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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是懷星河。斗法臺上生死不論,盡管大家都講究個表面和氣,真死個人也算不得什么。可林稚不知為何,隱隱覺得這事無法善了,他嗓音發緊道:“什么宿命?”系統對他的震驚置若罔聞,話音里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道:“大人以前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么主角身上的毒始終沒法完全祛除么?”林稚一瞬間如墜冰窖:“果然有問題?”他不死心地推了推門,發現此舉就像是蚍蜉撼樹,半點動靜也無。而這時,沈煥已下了臺。林稚注意到他的眼睛非但沒有恢復正常,反而愈發紅得如血,一顆心登時懸在了嗓子眼。化神期以上的大能都在云端看戲,這斗法臺周圍只有筑基金丹元嬰三個等級的弟子。林稚看見沈煥對他面前的年輕修士笑了一下,那笑容十分友好,就像是……就像是狼看到了羊。而后他一抬手,徑直捅進了對方的腹部。他那雙手,仿佛比林稚贈他的寸陰靈劍還要鋒銳難擋,那修士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如游魚般滑進了人群里。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系統在林稚耳邊笑了一聲:“是啊。繽紛之毒,在修真界出名,可這個毒一開始是從妖族出來的。早在幾千年前,封神族便有族人和人類茍合,誕下子嗣。封神族族人稀少,便有人花費了大功夫研究出了一種藥物,可洗去這些人龍混血身上的人族血脈,那時,這種藥,名叫‘喚醒’。”“最初的‘喚醒’是于人無害的,只要疼上幾天,便能成為一條真正的龍。只是時過境遷,這藥不知怎的就流傳到了修真界,幾經改造,變成了現在的劇毒‘繽紛’。”他頓了一下,總是溫潤清朗的聲音在此刻竟然顯得有些薄涼,“服下此毒,若無造化,必死無疑。可主角氣運驚人,遇上了清寂真人。”林稚急促地打斷他:“我不想聽你講故事!你快放我出去!”系統充耳不聞:“清寂真人的萬物寂修到了大圓滿,止水峰一脈素來與封神族不清不楚,他知道‘繽紛’是什么,也可以解。”又有數十人死在了沈煥的手里。他的雙手已被鮮血浸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血液一直流到月白色的大袖上,將之浸透,又緩慢地,淌下來,隨著他的腳步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而他甚至還在笑,眼睛一片暗紅,又隱隱透著光,仿佛很享受。瞬息之間,血流成河。而這時,眾大能也終于反應了過來。拂流堂的掌門于岑當先震怒:“留仙宗怎會養出這種嗜殺成性的魔頭?”一片死寂里,忽聽一人尖銳道:“他是妖!他根本不是人!”眾人循著聲音望過去,見是一名年輕的金丹期修士,看服飾,像是驚虹門的人。堂堂修真界盛事,若是有妖族混進來還了得。他們又仔細看了一眼,只見那年輕人殺氣沖天,可是妖氣?哪有什么妖氣?只是犯下如此殺孽,便不是妖族也不可輕饒。于岑眉一豎,一掌拍過去,便要把沈煥擒下。半路卻被一道劍光截下。“殷季!你難道要包庇此子不成?”殷季一手禁錮住了沈煥,一手卻仍堅定地擋下了于岑的所有攻擊,道:“于道友息怒,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我等莫要著了他人的道。”話音未落,他的聲音驟然一頓,最后一個字失了支撐,化作了一個氣音。他回過頭,沈煥正對他微微地笑著,一雙暗紅的眼冰冷漠然,手持寸陰,劍鞘不知所蹤,劍刃則插在他的身體里。眾人紛紛驚住。于岑:“這就是你說的誤會?”懷星河大笑:“我就說他是妖!”林稚眼睜睜地看著,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他就是這么離開留仙宗的嗎?”被逼著回到妖族?那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行為又還有什么意義?系統含笑道:“不是的,大人不妨繼續看下去。”而后,又語氣輕柔地繼續科普:“在原來的劇情里,清寂真人對自己的女弟子心生愛慕,女弟子卻喜歡主角,他故意留下一成余毒,是因為——”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二更,我發4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第53章一更林稚聽得后脊竄上了一股寒意,幾乎冷得他后腦勺都有些發木,他忙打斷系統:“你先別說話!你讓我過去!”趁現在,趁沈煥體內的封神族血脈還沒露出端倪,也許,也許還來得及……系統輕笑:“已經來不及了呀大人。”斗法臺。殷季驚愕地問沈煥:“為什么?”沈煥含蓄地笑了一下,如畫的眉目微微舒展,眼底卻平淡得不起絲毫漣漪。他本是如玉般的氣度,言行舉止間都透著nongnong的書卷氣,此刻卻有鮮血飛濺至他的面上,從眉骨淌到嘴角,好似一塊美玉生出了斑斑的血沁,失去了原有的溫潤清亮,顯得有幾分邪性。他對殷季的問話無動于衷,手腕一轉,便要把寸陰拔|出來。殷季卻猛地一伸手,五指如鷹爪,牢牢地抓住了那只造下無數殺孽的手,嘶聲道:“你不許走!你跟我回去見你師尊!你…咳咳!”他說得太急促,牽動了傷口,話語驀地被劇烈的疼痛掐斷,氣流嗆進氣管,他頓時止不住地咳了起來。那把削金斷玉如斬爛泥的寸陰劍還插|在他的體內,每一聲咳嗽都要硬生生地受一次剜rou之痛,殷季也是養尊處優這么多年,耐痛力并不強,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豆大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淌。然而那只嶙峋如枯樹皮的手卻始終牢牢地攥著沈煥,不給他絲毫離開的機會。他愈發不清醒的意識里只還亮著一個念頭,他想,若是就這么讓沈煥走了,他回去要如何向小師弟交代?沈煥必然是出了什么問題,他得把人帶回去。沈煥抽了抽手,沒能掙脫。他垂眸,目光波瀾不驚地自那只溫暖的手上掃過,竟然也老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