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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叫到跟前,問:“穎兒,瑜兒真心喜歡你,你愿不愿意嫁給他?” 我看看站在樸莊妃身后用羞怯夾帶期盼的目光緊盯著我的司馬瑜,微笑著點點頭。 “太好了,穎兒jiejie!”司馬瑜跳著撲向我,被樸莊妃用力攔住。 “等一下,瑜兒。母妃還有一句話要說。”樸莊妃對著我,溫柔卻堅定地問,“穎兒,你能保證不管今后如何,永遠都不會拋棄瑜兒嗎?” 這好像母親向男人托付女兒的對白滑稽地顛倒了對象,從男人母親的嘴里問出來。不過那時的我還未覺察到這份滑稽,只是被樸莊妃的鄭重其事感染到,用力答道:“莊妃娘娘,穎兒能保證!” “你怎么保證?”樸莊妃灼灼地看住我。 “穎兒會把和瑜弟的第一個孩子培養(yǎng)為繼承人,待其成年后替穎兒回扶余國去。這樣穎兒不必與瑜弟分離,莊妃娘娘也不必與瑜弟分離。” 娶異國公主為王妃,單從這點考慮,濮王就已經(jīng)基本斷絕了繼承王位的可能。再加上樸莊妃的出身本來就不高,司馬瑜作為九王子序齒又偏后。一輩子做個王室湊數(shù)成員,遠離權(quán)力中心,濮王司馬瑜的未來幾成定局。 經(jīng)過上次的扶余國都之戰(zhàn),扶然國已經(jīng)傷了元氣,王室動亂,無力征戰(zhàn)。扶余已然成為扶源的勢力范圍。我曾以小人之心揣測過,扶源國會不會順勢將扶余國吞并,不再提助我之事,把我永遠扣在國都,或許還會暗殺我的孩子,等我死后順理成章地將大片土地收入囊中。和洛義不同,我不是個天真的人,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嫁給司馬瑜不光是因為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就算他不樂意我回國,也無力阻撓。我承認,當年對樸莊妃的承諾只是審時度勢的言辭,我并沒打算真的遵守。待我成熟到足以承擔(dān)重任,并且誕下繼承人之后,我絕對會離開扶源,到時候司馬瑜如果執(zhí)意不跟我走,我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扶余國沾滿鮮血殘破傾頹的宮墻我不曾忘記,父兄叔伯們堆疊在一起的尸體我不曾忘記,宮中女眷們哀哀的哭泣與殷殷的眼神我不曾忘記……我拋棄不了出身,只能拋棄他。況且,跟一國興衰,生死存亡相比,兒女情長實在太微不足道了。我不怕死,我已經(jīng)見識過太多死亡,而且,身為王室后裔,怕死是一種恥辱。但我不能死,我還有未盡的責(zé)任。我經(jīng)常做同一個夢,在夢里洛義一遍又一遍地對我重復(fù)同一句話:“活下去!穎兒,活下去,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是最難的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我要活下去。如果司馬瑜肯跟我回去,我要同他再生許多孩子。如果他不肯跟我回去,我要再找一個丈夫生孩子,反正我的孩子越多越好。 可我盼到四十歲也沒生出一個孩子。年輕的時候尚不著急,以為總有機會,等待就好。等到扶源國君辭世,司馬瑜的長兄鄭王司馬瑾繼承了王位。又過了十年,司馬瑾病重,因其子皆年幼,故去前指明讓其弟濮王司馬瑜繼承王位。君王的正室不能是異國女人,司馬瑾死前順便指給司馬瑜一位王后。看似與君權(quán)隔了十萬八千里的司馬瑜在其兄的力推之下坐上了扶源國的王位。以此同時,我成為地位僅次于王后的穎妃。那年我已三十一歲,眼角悄然爬上了細紋,而王后還是個十八歲的青蔥女子。 司馬瑜是個天真的男人,這一點竟有些像洛義。在濮王府里,我是司馬瑜唯一的女人。我獨占了他十五年。到了宮里,司馬瑜不能只有一個女人,除了我和王后,樸莊妃又為他挑選了四位妃子。擁有六個女人對一國之君來說,也算不得過分。不過司馬瑜還是習(xí)慣在我的床上過夜。 十五年都沒能懷孕,我不是沒有懷疑過我或者他的身體有問題。我請過各路“神醫(yī)”、“神婆”,吃過各種味道的“偏方”、“秘方”,也逼著司馬瑜一同吃。哪位“神”都沒找出問題,哪家“方”都沒產(chǎn)生效果。 更讓我沮喪的是,司馬瑜繼位后不久,王后竟然有喜了。可惜懷到四個多月的時候,王后小產(chǎn)了。因為傷身加上傷心,王后小產(chǎn)后一直纏綿病榻,不管宮里的事,也不再給司馬瑜伴寢了。 宮里上上下下都在說“王后沒幾個月就懷上了身孕,果然還是年輕女人的身體好啊”。她們影射的無疑是我這個伴寢最多最得寵的穎妃。樸莊妃也有意無意地把司馬瑜沒有子嗣的責(zé)任擱在我身上。 另外四位妃子也頗有怨言:“君上在meimei們宮里從來都是心不在焉的,哪像在jiejie宮里那般流連忘返啊。” 這樣的話聽多了,我也不覺得刺耳了。我其實無比內(nèi)疚,她們不說,我也在心里指責(zé)自己。為什么?為什么我就生不出孩子來呢?既然王后能懷孕,說明司馬瑜的身體沒有問題。那,難道是我有問題?司馬瑜的王位需要有人繼承,扶余國的王室也需要有人復(fù)興。我需要孩子,優(yōu)秀的孩子,而且不止一個。可我偏偏一個都生不出來。老天在戲弄我嗎?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終于堆積成絕望。過完四十歲生日,我徹底放棄了。四十歲是人生的分水嶺。對于宮里的女人來說,四十歲意味著哪怕還擁有寵愛也只能算作半個女人了,因為在四十歲后還能生育的女人在宮里從沒有過。 除了年齡,楚嫻公主的降生也成為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嫻公主是司馬瑜的女兒,也是司馬瑜唯一的孩子,生母是虞蓁蓁。 虞蓁蓁是難得一見的頂尖美女,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一張如春花綻放般的粉面即使只上淡妝也能艷得耀目,麗色遮也遮不住,卻偏偏沒有鋒銳,柔柔一笑就能笑化你的心,身為女人都心甘情愿被她比下去。對這樣的女人不動心,也不算個男人了。司馬瑜封虞蓁蓁為熹妃,可宮里人都叫她虞美人。 楚嫻公主像她的母親,生得聰慧美麗,又愛笑,像一朵嬌艷的向陽花。她的出生也讓我沒法再懷疑司馬瑜的生育能力,換言之,生不出孩子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完成不了傳宗接代的責(zé)任,洛氏將要后繼無人了。 自楚嫻公主出生后,司馬瑜不再流連我的宮殿,而是日夜陪伴虞美人和小公主。 那天是我的生日,司馬瑜只派人送來一盤珠玉首飾,這是我到扶源國都以來他第一次沒有陪我過生日。那個我隨時準備拋棄的男人竟先拋棄了我。其實,生日不生日又如何呢?我苦笑著給自己灌酒,生命于我已經(jīng)毫無意義。三十年了,就算回扶余去,那里的人還認識我嗎?還會認洛氏為主嗎?等我死了,王位又能傳給誰呢?還是算了吧。我拔出短劍,那是駱義的劍,我從扶余一路帶到扶源來的,劍鞘上還有當年戰(zhàn)斗時滲入的血漬。我把閃著寒光的劍刃抵在手腕上,用力一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