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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男兒,想要什么,全憑一雙拳腳打下來,豈能像婊/子一樣賣身求榮。坐不坐那龍椅,我不在乎!再說,本以為他得了龍椅,就會把你讓給我。沒想到,他還兩個都要了。呸!早知道阿布那小子這么不夠意思,老子當年真該搶上一搶!” “阿晃……哥,你別怪他,是我自己愿意跟他的。” “別把什么事都攬到自己身上。我知道,他要用你來拖著我。他知道,只要你在,我永遠不會造他的反。盈盈,雖然你沒跟我,我心里也永遠在意你。我不是那等沒良心的漢子,看你跟了別的男人,轉頭就忘了你。這么些年,從隴州到京都,我沒有一天不想著你。人常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就是因為都過去了,才永遠也變不了。我從小就不愛讀書。可我覺著自己比阿布那個愛讀書的活得明白多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死了,也沒啥不甘心的。” 我的眼睛濕了。“阿晃哥,小時候,多少男孩子都打不過你,我一個小女孩,卻能騎在你身上揮拳頭。” 阿晃笑了,“那時候,我心里就認定了你是我媳婦。被自己媳婦騎,沒啥丟人的。你那細胳膊細腿的,打在身上也不疼,跟撓癢癢似的。掀翻你,摔壞了咋整?” 我哭得更厲害。 阿晃不敢再說當年,換了副口氣問:“盈盈,元妃算個什么意思?” 我說:“元,是第一個的意思。元妃,就是告訴天下人,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第一個女人”阿晃搖了搖頭,“你是他第一個女人,卻是我心里唯一的女人。”阿晃嘆了口氣,“好吧,算他還有些良心。” 魯晃于京都受封后,歸于隴州,兩年后突然辭世,年僅四十一歲。有人說,左將軍是被皇帝暗殺的。 封彤彤竟不畏人言,弄來一副左將軍的鎧甲,供在宮中的一處偏殿里。我偷偷去看過,擦拭得锃亮的鎧甲前擺放著超度亡靈的手抄經卷,都是封彤彤的字跡。經卷最下面壓著一張像符咒的黃紙,我輕輕抽出來,看到上面寫了七個字:多情卻被無情惱。 莫太后的故事 “別哭——” 我抬起頭,看見一張臉,帶著笑。那笑靨被浸泡在眼淚里,有些扭曲模糊。我眨眨眼,想看清楚些,又一滴淚順勢溢出眼眶,劃過面頰,留下一道涼。一只帶著溫度的手撫過那道涼,留下一抹暖。 憶未絕,春旺的音容卻似一滴濃墨落入清水池中,越暈越淡。許多年,只那一抹暖,在我心里,經久不散。 你們都是宮中人,肯定見過閹人吧——那些不是男人的男人。有誰親眼見過那些刑余之人殘缺的身體?你們沒看過?你們敢看嗎?被銳物戕伐過的血rou之軀。里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斷了根,就斷了跟親人的系連;入了宮,就絕了紅墻以外的恩怨。父母也顧不得那些不能傳宗接代的兒子們了。他們被舍棄,用殘軀和殘生為那些舍棄他們的親人換一口飯吃。他們不是人,因為沒有人的念想;也不是獸,獸不也生小獸嗎?他們是鬼,活著的死鬼。與子孫根一同被切掉的,是一個男人在這世間所有的掛礙,此后,只得聽天由命,自生自滅了。 “太后——” 我低下頭,還是那張臉,卻已經變了。哪里變了呢?眼睛還是瞇的,眼神變利了;眉毛還是稀的,顏色變淡了;面皮還是黑的,腮rou變多了;額頭還是高的,紋路變深了。歲月竟這般悄無聲息!一晃神,人就老了嗎? “太后——”又一聲喚,語氣已經不同,似有疑惑,似有不耐。 我立馬收神,輕聲應道:“準了”。 準了什么?我根本不知,也從來不必知。凡他要的,我都準許。我欠他的,只能這樣去還。 春旺滿意地退了。他的“干兒子”把他穩穩地抱起來,輕輕地放入檀木椅里。那椅上鋪著狐皮坐墊,背上擱著鵝絨腰枕。椅腳上裝著精鋼的轱轆,為防顛簸都裹著厚厚的馬皮。椅背上的推手是純金的,被雕成麒麟紋樣。傳說麒麟能活兩千年,上了年紀的人都愛沾些麒麟的瑞氣,好長命百歲。椅側的兩個扶手是和田玉石嵌的,羊脂一般的純色,入手溫潤,夏天涼而不寒,冬天暖而不燥。一把錦羅蓋傘呼地張開,垂下萬縷絲絳,把椅子密密實實地遮住,任雨雪漫卷,都不得近身。前有依仗開路,后有隨從壓陣,走到哪兒都不馬虎,這是杜襄公的排場,也是莫太后的面子。 春旺個子高,有雙結實的長腿,一腳就把馮五虎踹得四仰八叉。 馮公公是皇后娘娘的近侍,鳳儀宮的總管,后宮最有權勢的奴才。因為絕了后,便收了七個小太監當“干兒子”,過把當爹的癮。那七個小奴才不管原本姓什么的,都隨著新爹改姓了馮,從“大虎”到“七虎”,按拜爹的順序挨個排下去,只看入門的長短,不分落生的先后,以至于臉上褶子成堆的“五虎”要管毛沒長齊的“二虎”叫“哥”。奴才過當主子的癮,閹人過當老子的癮,本就都是荒唐人辦的荒唐事,皇后娘娘不說話,宮里人也見怪不怪吧。名字帶“虎”也生不出威,“五虎”臭名昭彰,一把年紀的老怪物,除了舔他干爹屁/股,就專欺負宮里不得寵的女人。 我的手腳被綁著,“五虎”枯干的臟手伸進我的褲/襠里。 “完了”我心想。 “哎呀——”“五虎”的衣領被人揪住,朝后提起,他的手從我衣服里慌忙撤退,指甲劃過我的小腹,一陣刺痛。 “唉呦——”“五虎”被狠踹了一腳,蜷著身子在地上打滾,半天爬不起來。 “二哥饒了老五吧。”“五虎”朝來人哀求著。 “莫柳兒還是個黃花閨女,你要玩我不管,別毀了人清白。”是“二虎”在說話。 “嘿,別傻了,宮里這么多女人,還能輪到她上龍床?”這話像是沖著我說的,我正縮在角落里,不敢動彈。“上不了龍床,留那清白也沒用,不如趁早尋個后路。宮里除了皇上沒有真男人,太監雖沒種,也算半個男人呀。” “二虎”笑了兩聲,說:“老五,莫柳兒是我的相好,你再換個人吧。” “二哥的人?我怎不知?”“五虎”仍是不甘。 “就從今兒個起,她跟我了!”“二虎”明明白白地告訴“五虎”。 “二哥這是要‘截胡’啊?干爹說過,‘出手不打自家兄弟’。二哥要是壞了規矩,我可得告訴干爹去。” “你去吧。到干爹跟前我也有的說。你在宮外打著干爹旗號做的事情,干爹還不知道吧?”“二虎”不慌不忙。 “五虎”哼了一聲,悻悻走開。 “別哭——”“二虎”的手抹去我的眼淚,把我從角落里扶起來,解開我身上的繩子。“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