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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那都是些公開渠道也能夠得到的信息……”“老子不管那是什么東西,”對方粗暴地打斷了他,“地址稍后會給你,一個小時后,把那東西拿到這里來,我就放了你同學。不要輕舉妄動,要是讓我發現你去報警……那他這條命,可能就送在你手里了。”“你他媽腦殘啊?憑什么你一個電話我就……”來不及等他罵完,對方便掛了電話,隨即一條寫著地址的短信發到了他的手機上。他按照那個電話打過去,電話那頭卻只是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后再撥。”地鐵從腳下隆隆駛過,他從站里出來,打開了手機地圖。那個地址位于距離鬧市區僅僅數條街之隔的老城區位置。街景圖上,那一帶遍布了曾經吞吐了無數貨物,卻早在十余年前便被廢棄的倉庫,如今,這個處于三區交界的地方正是出名的三不管地帶。如果沒有導航,他是斷然找不到這個地方的。適逢上下班高峰期,街上到處都是擁堵的車流,他背著包,按照導航的指示快步從曲曲折折的小巷子里穿了過去。仿佛是故意要增加他的焦慮一般,自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之后,他就再也聯系不上對方。——84號……華燈初上,這座城市夜晚的繁華仿佛與這一條街絲毫沒有關系,附近一帶的建筑物墻上都用黑漆噴了或大或小的“拆”字,卻又不知因為什么原因沒有動工而僅僅是以水泥封死了窗。他找到了那個銹跡斑斑的門牌號,深吸了一口氣,上前敲了敲卷簾門。須臾,卷簾門在他面前緩緩升起,一個面無表情的黃發青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那個大學生?”“我把你們要的東西帶來了,”他說,“老張人呢?”對方不搭理他,撇撇嘴,“跟我來吧。”心臟一下子急速地跳動起來,但他知道此刻已經別無退路,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對方走進去。這間看似不起眼的倉庫面積卻著實不小,里面三三兩兩地聚著幾撥社會青年,看起來年紀都不大,見他們過來,那些人只是抬頭看了看,隨即又低頭玩起了手機。然而他深知那些人的可怕之處——他家在拆遷前,也是在靠近老城區的地方,母親從小就警告他不要和“社會上的”人起沖突。走著走著,他們已經離出口越來越遠了。終于,就在他快要記不清進來的路之際,那黃發青年終于停下了腳步:“行了,把東西拿出來吧。”“老張呢?”“就在里面。”黃發青年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指了指角落里的一間屋子。木板門后隱約傳來人的說話聲,舒揚仔細分辨了一下,聽出那其中一個正是張俊超,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把背著的包往地上一擱,盤腿坐了下來。黃發青年見他這幅樣子不免不明就里:“你想干嘛?警告你,你可別想耍花招啊。”“你們要得這么急,我又來不及把資料拷出來,只能現場做啊。”他理直氣壯地回應,“等著,我拷到優盤上。”黃發青年無可奈何,只得眼睜睜看著他緩慢地開機,插上優盤,傳輸數據,坐等那綠色的進度條緊一步慢一步地往前跑。進度條跑了五分多鐘,那黃發青年終于忍不住了,“你他媽能不能弄得快一點?”“電腦破,我有什么辦法?”舒揚一臉無辜,黃發青年看了看他那臺外殼上滿是擦痕的厚重筆記本,不屑地罵了一句:“窮鬼。”他絲毫不以為意,緊張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就在進度條跑到九成的時候,方才在外面玩手機的一個青年突然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阿輝,不好了,條子來了!”“什么!”那黃發青年一驚,下意識地瞥向了舒揚,卻看到那個方才還在不緊不慢地傳數據的大學生已經背著包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不知道你們背后的人要那些數據干什么,但我是簽了保密協議的。”他說,“你們實在想要,就問周凌鈞去拿……至于我,是不會給你們的。”“你!”黃發青年氣急敗壞地向他撲過來,但舒揚的反應卻比他想象得快了許多,撒腿就往那扇木板門的方向跑去。雖說有母親的再三告誡,但血氣方剛的年紀里卻也少不了和人打過幾架,對付這種情形實在是司空見慣。黃發青年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他便一腳踹在了木板門上,那扇年久失修的門就那樣從接縫處斷裂開來,里面的情形卻令他大吃一驚。屋內沒有人,只有一支老式錄音筆,那滋滋作響的磁帶還在不斷卷動著,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回頭看時,只見那黃發青年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緩步向他走過來。“堂堂名牌大學的學生,也會上這種當……”對方突然換上了兇惡的語氣,“把電腦拿過來!”“拿去就拿去,”事已至此,他索性冷冷一笑,“你想要什么?產經作業,專業課ppt,還是哈利波特全集?”“少他媽給我在這里廢話!你知道我們要什么!趕快拿來!”聽著外面的警笛聲越來越近,情急之下,黃發青年怒喝道。“如果你是說電話里說的那些東西……我刪了。”他干脆把包放在對方面前,“你拿吧,里面還有小電影……哦不,那個存在硬盤里。”“你……你他媽耍我!”黃發青年正欲動粗,卻看到那斯斯文文的大學生陡然間換了一副模樣,惡狠狠地逼視著他:“你他媽不也在耍我!趕快告訴我,張俊超在哪兒?”黃發青年被他的眼神嚇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及至回過神來,卻又大笑了起來,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開啟了免提模式。“你不是要找你同學嗎?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他心里一沉,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搶那支手機,想要結束那通電話,那黃發青年知道那是他的命門,便死死將手機護在他搶不到的位置,兩人扭作一團。“給我拿來!”“東西沒拿來……”黃發青年被他壓著打,也不還手,只是兀自對著手機喊道,“他報警了!”他渾身的血液陡然間凝固了,抓著對方的手也松了開來,怔怔地聽著那通話掛斷后的嘟嘟聲從那支手機里不斷傳出,趁此機會,黃發青年兇相畢露,從口袋里掏出彈簧刀向他刺來。“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他腦中不斷回響著那嘟嘟聲,渾身的力氣都已經消失殆盡,一時間竟忘記了躲閃,也忘記了反抗,就在那刀尖逼近他的那一刻,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嚴厲的聲音:“不許動!靠墻蹲下!手抱頭!”走出警局的大門,墻上的時鐘已經走到了十點半。先是被當作小流氓的同伙帶上了警車,在他證明了自己正是報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