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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旭走過來捏了一下齊庸凡的臉,坐在桌前,道:“當(dāng)然可以,只是你剛才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吃完飯,兩人將家里收拾了一下便要騎馬去鎮(zhèn)上。他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出過門了,今天主要去取信件,還要接一個人。那人便是前不久共度一段旅程的悠仁。他前陣子寫信過來,說打算乘船去爪哇國,正好路過南邊,想最后見他們一面。悠仁看樣子是準(zhǔn)備去環(huán)游世界了。馬兒在零下的冰天雪地凍壞了,行動遲緩。他們過了一個多時辰才抵達漁村小鎮(zhèn)。冬天街上更少了,偶爾能見到三三兩兩的小孩拿著釣竿奔跑而過。海邊港口結(jié)冰了。小孩們經(jīng)常捅出一個小洞,然后集體圍在邊上釣魚,收獲頗豐。兩人先去了一趟順風(fēng)快遞取信。也有悠仁寄來的,他在信中說今日下午便可抵達小鎮(zhèn)。還有王奎、齊橙關(guān)于商業(yè)運作的咨詢信件。這順風(fēng)快遞本就是齊庸凡的產(chǎn)業(yè),此地的員工都認(rèn)識他們。兩人走到燒著炭火的里屋,一邊寫回信一邊等著悠仁。殷旭也收到了好幾封信。但他從來沒主動拿給齊庸凡看過,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政事。殷旭匆匆看完信,丟進火爐里燒了個干凈,扭頭看著齊庸凡道:“高麗戰(zhàn)敗了?!?/br>說實話,齊庸凡對此并不驚訝?;蛘哒f他早已預(yù)料到了。他與殷旭本就猜到了這個結(jié)局。他輕輕嘆了口氣,手握的毛筆稍微用了些力道,在宣紙上暈染出些許淡黑痕跡。“戰(zhàn)況如何?”他問道。“幾乎全軍覆沒?!币笮窠┯驳溃骸按蟛糠謱⑹俊潜粌鏊赖??!?/br>南方海邊的冬天已經(jīng)夠冷了,而高麗國的地勢高緯,決定了那里的氣溫要比這里更冷數(shù)十倍。大殷國庫空虛,尋常士兵也許連一件厚棉襖都分配不到,戰(zhàn)死沙場或凍死營地,現(xiàn)今看來這就是命。齊庸凡凝視著殷旭,似乎看出了此刻對方的脆弱,他伸出手撫平對方額前的皺痕,輕聲道:“別去想了好嗎?那些離我們現(xiàn)在還太遠(yuǎn)了。”“八王爺死了,七王爺也慘死高麗?!币笮癯谅暤溃骸叭缃袼谢首又芯怪皇O挛逋鯛?,而他已黃袍加身。我認(rèn)為這絕非巧合?!?/br>“那又如何?”齊庸凡淡淡道:“大殷破滅是遲早的事。屆時你我可以再作打算?!?/br>殷旭深深看了他一眼,說:“我怕那時就來不及了?!?/br>“好吧。”齊庸凡攤手道:“你想怎么做?”“收攏士兵糧草,攻陷京城!”平心而論,齊庸凡并不覺得這是個好點子,實在太過天真。他聳了聳肩,道:“你哪來的士兵?”“其實之前我已暗中收攏了三千私兵。”殷旭緩緩道:“還有數(shù)百名幕僚?!?/br>齊庸凡目瞪口呆,“你怎的從未跟我講過?”殷旭:“你也沒問過啊。”齊庸凡:“……”行行行你牛逼。此時齊庸凡才知道,殷旭并未一直在做無用功。哪怕離開京城,被迫隱居山林,他也在為翻盤作未雨綢繆的準(zhǔn)備。顯然殷旭是真有錢,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在物價飛漲的饑荒時代養(yǎng)活一整支士兵和龐大的智囊團。于是齊庸凡問他是不是藏著一個小金庫。“曾經(jīng)有。”殷旭看了他一眼,說:“不過現(xiàn)在嘛,還沒你有錢。”齊庸凡摸了摸鼻子,的確,他是很有錢。這段時間一直在悶聲發(fā)大財,所有財產(chǎn)加起來共計有上百萬兩白銀。怕是如今的大殷國庫都沒有這么多錢……這次他真的在古代體驗了一把何謂富可敵國。“好啦,我會幫你的?!饼R庸凡拍了拍殷旭的肩膀,道:“我有那么多糧食,餓不著士兵們的?!?/br>殷旭低聲道:“聽說從高麗回來的將士們還有幾萬,要是能想辦法收攏他們……”盡管他沒說完,但齊庸凡已經(jīng)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其實這一切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這個時代的士兵們并沒有太過強烈的愛國之心,誰能給他們吃的,或是保證家人能活下去,他們便會為此上戰(zhàn)場。齊庸凡不相信五王爺還有這等閑錢養(yǎng)活這數(shù)萬名將士。更何況冬天一過,春日農(nóng)忙來臨,全國上下都缺勞動力,他們必定會回歸家鄉(xiāng)。只是饑荒太嚴(yán)重了,北邊不曉得凍死多少人。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們能打出讓士兵們吃飽喝好的旗號,便是最大的實力保障。收攏民心。無數(shù)人會為一口rou一個白面饅頭趨之若鶩。再說了,齊庸凡手頭上的食物又豈止白面饅頭。他有泡面、巧克力、泡椒鳳爪、瓜子、可樂、酸奶、飲料、冰淇淋、秘制大雞腿……如此之多的豐富零食,在此時的饑荒年代,無異于黑夜中的一道光。足以讓任何人瘋狂。……快到傍晚時,悠仁終于來了。他直接騎馬來到順風(fēng)快遞店門口,整個人被凍得半死不活,在火爐前吹了半天暖氣才緩過來。齊庸凡就笑他,“就你這體質(zhì)還想環(huán)游世界?動輒幾個月的船行比這還夠嗆了。”悠仁喝了口熱姜茶,不滿道:“別這么損人啊,我才不怕呢?!?/br>殷旭接著開口道:“你難得來一回,咱們晚上請你好好吃一頓,為你接風(fēng)洗塵。”悠仁頓時來了興致。以前他以為大殷遍地都是黃金,都是美食。但這幾天真正了解到當(dāng)?shù)孛袂椋胖涝瓉磉@兩人有多厲害,恐怕便是所謂的上流階層。他回憶起在船上吃過的美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道:“你們要請我吃什么?”“火鍋如何?”殷旭看了齊庸凡一眼。齊庸凡忙接口道:“嗯,我們帶你去縣里吃火鍋?!?/br>夏星酒館在附近的縣城里有分店。而那座縣城碰巧離漁村小鎮(zhèn)很近,騎馬不過半個時辰路程。悠仁初次聽到這個名詞,頗感新奇,一拍大腿道:“好啊!不過我從未聽說過,這到底是何物?”齊庸凡笑了笑,“過會你就知道了?!?/br>中國火鍋的魅力,可謂是如語言般博大精深。沒什么能比得上在冬日圍火爐吃rou更快活得了。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