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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佳的心態。殷旭一時無言。他琢磨著齊庸凡此人,忽然有些看不透對方了。齊庸凡整理好東西,見天色已快傍晚,便回頭問道:“還要去泡溫泉嗎?”“不去罷,回來再遇上狼就糟糕了。”殷旭搖了搖頭。再說山路崎嶇,馬車開不上去,徒步而行實在過于勞累。兩人便打道回府。路上遇見那賣紅蝦的小男孩,提著一筐紅蝦問他們要不要。齊庸凡便說讓他送到夏星酒館去。回到家,隔了一會,齊庸凡捉了兩根冰棍來敲他家房門,問他:“吃不吃冰?”殷旭有些懷疑道:“如今氣溫這般高了,怎么還有冰?”齊庸凡便打了個幌子,笑道:“我家地底下有個冰窖,冬天時儲了一些,現在還沒化呢。”他掏出那根用油紙包裹著的尚未融化的東北老冰棍塞進殷旭手里,“晚上想吃什么?”殷旭撕開油紙,舔了一口冰棍,甜甜的,與他以前在宮里嘗過的都不一樣。他細細思考了一下,有些茫然道:“隨便煮點吧,今天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齊庸凡往屋里張望了一下,“葉子還沒回來?”“我以為會玩得很晚,就讓他在藥鋪多呆一陣。”“行,那我就隨便做一些了,晚點再叫你吃飯。”殷旭再度咬了一口冰棍,含糊不清道:“還有冰嗎?我還想吃。”“有呢,飯后再吃吧,做一道水果沙冰給你吃。”殷旭莫名有些期待。下午的悶熱散去,天色晦暗,烏云籠罩晴空,嘩啦啦的雨聲傾瀉而下。雨水流過干旱的土地,流過屋舍磚瓦,一草一木,流過殷旭的指尖。他站在屋檐下,風吹過白色衣袍,輕微晃動的衣裾垂在腳邊。棗樹呆呆地立著墻,青青澀澀的果實隨葉子搖擺。隔壁傳來爆炒油煙的香味,夾雜著雨季的清涼,竄入鼻間,帶來平淡的煙火氣息。雨聲由遠及近。夏天要來了。章節目錄第四十五章齊庸凡正在房車廚房里忙著用破壁料理機榨沙冰時,入了夜的南山鎮迎來了一位風塵仆仆的客人。馬臉壯漢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趁月色看清路邊立的一塊大石,上書“南山鎮”三個大字,松了一口氣。“駕!”馬蹄兒夾著滾滾煙塵,呼嘯離去。……齊庸凡去隔壁給殷旭送西瓜沙冰,葉子也回來了。他就又去拿了一碗,走到門口,忽然透過婆娑樹影看見一道人影。馬臉壯漢翻身下馬,笑道:“齊兄,咱們又見面了。”齊庸凡心道終于等到這位大哥了,在給出那封信之后,馬風臥就跟石沉海底似的杳無音訊,他差點以為自己的計劃就得失敗了。“你等我一下,我去送個東西。”齊庸凡匆忙把沙冰送到殷家,沒來得及說什么,便急急地跑出去。他在信中給了馬風臥地址,沒想到隔了這么久對方才找上門來,令他一時間有些驚訝。彼時已經很晚了,客人遠道而來,齊庸凡按理來說應該把他迎到家里去。但他家停著輛不可見人的房車,他只得提議讓馬風臥騎馬帶他去夏星酒館,做一頓飯給對方接風洗塵。馬風臥忙擺手道:“您客氣了,不用的,我這次來是想跟您商議信中所說快遞一事。”“不急,咱們先吃喝酒吃rou,明天再聊這些!”齊庸凡有些興奮,笨拙地翻身上馬,兩人摸黑往鎮上奔馳而去。與此同時,殷旭正站在自家門口,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黑夜之中,他看見齊庸凡上了一個男人的馬,兩人似乎形態親昵。他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只是悶悶的,像今天這般快要下雨的天氣一樣,平白有些難過。他轉頭望了一眼齊家的小院。他很清楚齊庸凡既然從不讓他人進家門,里面肯定隱藏著對方的秘密。他本來計劃著某天對方不在時偷偷潛進去看看,但此時此刻,卻又沒了心情。他覺得很掃興。自己這般身份,居然某天竟因為想了解一個人而去干偷雞摸狗之事?罷了。他關上門,將吃完的瓷碗隨手擱置在邊上。院里點著燭火。葉子抱著碗在勺沙冰吃,眼睛亮晶晶的,興沖沖道:“齊公子真是個天才!總是能做出這么多稀奇的東西。”殷旭笑了一下,彎了彎唇角,旋即又恢復了面無表情,走入屋內,回頭道:“早些歇息罷。”……卻說那邊,齊庸凡領著馬風臥坐在夏星酒館的角落位置。上了酒菜,馬風臥環視四周,拿起碗喝了口酒,忍不住贊嘆道:“此乃好酒啊!”即便夜里,酒館里依舊坐滿了人。店里燈火通明,無比熱鬧,彌漫著烤串的香味。“喜歡就多喝些。”齊庸凡一邊給他倒酒,一邊道:“我等下在附近給馬兄找個客棧,您且住下,咱們明天再好生商談一番。”“嗯。”馬風臥顯得有點落寞。“我給馬兄那封信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不知你為何現在才來找我?”“那天告別之后,我本想去官府試試,看看以我的身手是否還能應個捕快。但沒想到官府當即便拒絕了我,并將我趕了出來……甚至就連我的一眾兄弟們,回鄉之后也找不到什么好活做。有些性子急的,已經在考慮落寇了。”“這可了不得。”齊庸凡愕然道:“他們去做山賊了?”“還沒有。”馬風臥苦笑道:“畢竟妻兒都需要錢物傍身,如若真被逼得走投無路,也許連我也會去做山賊。”齊庸凡心想去做山賊也沒什么不好,現在官府不作為,還要征兵,當個山大王不是美哉?當然這些他也就想想而已,道:“我在信中有跟你講過,以后跟我做快遞,肯定能賺到錢。這家酒館便是我開的,我在越川縣也開了一家,平日需要運送食材。”“我知道,前天忽然想起齊兄給的信,這才冒昧前來打擾。不過您所說的快遞不就與鏢局相似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