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殷旭的眼睛一下變得亮晶晶,閃著光道:“吃什么?小龍蝦嗎?”“哪有天天吃小龍蝦的……”齊庸凡擦了把冷汗,“健康點,咱喝粥?”殷旭一下拉長了臉,咕噥道:“我不想喝粥。”“那吃炒飯唄,醬油炒飯。”殷旭勉強點了點頭。若要在以前,齊庸凡才不樂意給對方做宵夜。畢竟他都懶得做給自己吃。但自打知道殷旭與京城有所關聯后,他就將對方當成了一根救命稻草,心想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巴結著,保不準自己被發現身份時,關鍵時刻能救他一命。離開殷家,齊庸凡不好空手而去,裝了個零食禮盒打算送給柳元子,祝賀她新婚燕爾。段家在小河對面。齊庸凡費了不少功夫才走到那兒,難得的婚禮給平靜的村鎮帶來了幾分熱鬧。這回段家拿出真金白銀來辦了一場浩浩蕩蕩的婚宴,數十桌流水宴席擺下去,桌桌雞鴨魚rou,跟過年似的,忒氣派。平常舍不得吃的白面亦跟不要錢一樣,幾桶幾桶地搬出來,每人都能打上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若是不夠,還能再添。段家是個大家族。或者說古代的地方姓氏一般都能衍生出龐大的親眾。七大姑八大姨坐了好幾桌。齊庸凡遞上請帖,由于禮金事先給過了,便無視了段家人伸出來要錢的手。那小少年見他不給錢,暗自淬了口唾沫,隨手給他指了個角落里的偏僻位置,一邊嘟囔道:“嫂子娘家人真摳門……”他說話音量頗大,仿佛就是故意說給齊庸凡聽得,想逼對方燥得掏錢。齊庸凡權當沒聽見,要知道他上次已給了一大筆錢了。他徑直走到桌位坐下,剛上了幾道前菜,都是譬如腌脆蘿卜之類的農村風味的特色小食。這桌暫時就他一個人。他很隨意地夾了幾筷子菜,嚼了嚼,感覺味道還不錯。片刻以后,三三兩兩的人坐到了他這桌來。他們并不認識他,并未多言,只是彼此與相熟的人攀談著。但很快齊庸凡也遇到了認識的人。屠戶陳生與他的妻子也來參加婚宴,正在交禮金。齊庸凡多看了兩眼,這一瞬陳生剛好抬眸看到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莫名有些尷尬。章節目錄第三十九章南山鎮小河對面是一個小型的段家村部落,周圍扎滿了籬笆,里頭是各式各樣的土坯房,與附近鎮民隔居而住。據說段家以前出過一個考上舉人的讀書人,自恃書香門第,加上族民踏實肯干,農夫種的糧食能養活自己,經商的又賺了不少錢,漸漸發展為如今這般規模。夕陽下墜,中間的空地上擺了好幾張大圓桌,頂上搭著簡陋的布棚。請來的鄉下野廚正在翻炒大鍋菜,油煙順風飄了過來,令人饞得直流口水。齊庸凡瞥了眼陳生,沒啥想法,自顧自地夾了一顆大白菜吃。味道還不錯,起碼比他想象得好吃多了。陳生與他妻子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只有齊庸凡那桌還有空位,便只能悻悻地走過來坐在最邊上的位置。鎮上長大的人大多知根知底,很快有人向他們打招呼道:“老陳,怎么你也來啦?rou不賣了?”陳生陪著笑道:“我跟段家有點親戚關系,今兒來吃喜酒,所以提前關店了。”“聽說段家今日喜宴用的rou都在你家買的?老陳賺了不少吧,呵呵……”“那沒有。”陳生連忙擺手,嘆氣道:“都是自家親戚,最低價半賣半送,權當禮金了。”又聊了幾句,大家很快將這位新來的屠戶拋到一旁,聊起了最近鎮上的新鮮事兒。左側的大胡子男神神秘秘道:“你們還記得前天官府派兵挨家挨戶巡視的事兒嗎?”“呦呦,誰不記得啊!就差把我家米缸翻個底朝天嘞。可憐見的,剛買一塊豬rou就被天殺的衙役趁機摸走了!”“我聽說是在找什么人。”“沒錯。”大胡子男咳嗽一聲,道:“便是在找那通緝令上的狀元郎齊雍!”他加強了“齊雍”二字的語氣,嚇得齊庸凡手一抖,夾到半空中的rou片巍巍顫顫掉在飯桌上,油水好巧不巧地濺了陳生和他老婆一臉。陳生:“……”齊庸凡撓頭,“抱歉啊。”被這么一打岔,眾人忍不住回頭看了齊庸凡一眼,而后又繼續八卦去了。“嘿!我見過齊雍!”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爺子道。此言一出,把齊庸凡嚇得半死,趕忙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壓壓驚。大胡子男取笑道:“您就別翻這陳谷爛賬了,不就是見了齊雍小時候一面嘛,自打他高中狀元后您翻來覆去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按我說啊,您一把年紀了,怕不是老眼昏花看錯嘍!”老大爺怒氣沖沖地反駁道:“我沒看錯,十幾年前我眼神還好著呢!”除了齊庸凡和陳生夫婦,幾乎滿桌人都笑了。“齊家人也是精明,老早躲進哪個旮旯村里,官府就是有心要尋也找不著……”“齊雍肯定不會回南山鎮的啦,逃命的人怎么可能會逃回家鄉?官府那些人真是腦希得勞(土話,腦子有病的意思)。”“就是就是,勞命傷財就為了找一個駙馬爺。哎呦,北邊都鬧饑荒了,也沒人去管管。”“想管也有心無力啊。若是朝廷要賑災征糧,苦得還不是我們老百姓!”“還是阿叔看得透,不愧是念過私塾的讀書人。咱們小老百姓就別管那些雜七雜八的咯,先填飽自個肚子要緊。”此言一出,大家也顧不得說話了,齊刷刷地伸出筷子,往桌上的rou菜掃射而去。而就在他們聊天那會,齊庸凡已經把滿桌的菜都嘗了個遍,吃得七八分飽,坐在木板凳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望著眾人龍爭虎斗一般搶奪一塊紅燒大肥rou。就算南山鎮屬于當地較為富裕的地方,但也不是誰都能吃上rou的。不曉得是不是又要征兵的消息傳出來,糧價像插了翅膀一樣不斷上升,陳生家的rou價也趁機翻了一倍。大部分人家只能在逢年過節沾些油葷罷了。因此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