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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象征性地淺淺抿了一點,將大半杯酒都灑進了袖中。 可就在他將酒杯放回桌案上時,就明顯感覺到不對了。 他觸及酒液的舌頭有些發麻,一股火氣從小腹向上竄,眼前場景都變得昏沉起來。 這種感覺他并不陌生,正是那催.情之藥的效果…… 在得出這一結論后,他眼中暗色愈濃,雙手在袖間緊握成拳。 這人……好毒的心思。 他只是輕抿了半口,這藥效便如此顯著,要是在全無警惕的情形下喝下整杯酒…… 他不敢想后果會是如何。 感受著身體里竄動的火氣,三皇子環顧四周,見未瞧到謝嘉言身影,便知道他應當是出去了。 他咬著牙招呼親近的侍從耳語了幾句。 在那近侍領命去尋人后,三皇子才稍微安心了些。 可縱是這樣,剩下的菜肴他是半點不敢動了。 好在他并未將這一系列情緒表露出來,同他交談的那位大臣也絲毫未有察覺有不對。 于是,三皇子便作出一副與大臣聊到興頭上的模樣,借此避免進食。 可那動手之人顯然是不欲讓他這么輕易度過去的。 只見他那四皇弟突然離席,走至殿中央朝著上座的景帝鞠躬道:“兒臣不才,見此盛況,頗有所感,備有詩篇一首,想要以此給同宴諸位助興。” “哦。”景帝略一挑眉,語氣中帶了點笑意,“難得祝華有此等妙想,朕哪有不允的道理。” 得了景帝準允,四皇子笑容甚是燦爛。 那原本在起舞的舞姬們紛紛退下,接著便有宮女在一旁布琴,準備為四皇子接下來的誦詩奏樂。 面對眾人打量的目光,四皇子卻絲毫不懼,稍作調息后,便就著響起來的潺潺琴音,抑揚頓挫地開始朗誦。 他所誦的是一首七言詩,通篇不過八句,其中并無什么出彩的句子,整首詩最多也就是個不出錯的水平。 坐于席中的遼國六皇子聽得眉頭微皺,嘴里發出聲冷嗤。 那意思是,大慶的皇子也就這水平? 一旁的老者連忙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提示他莫要說出什么冒犯的話來。 而四皇子似乎也自知此詩頗為平庸,誦罷,在面對殿中的喝彩時,只是笑著推脫:“不過粗淺之作,用以拋磚引玉罷了……” 說著,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移動,最后落在了三皇子面上,輕笑著道:“在場諸位,多的是文藻遠勝于我之輩,我便等著聽諸位的雅音了。” 聽著他意有所指的話語,三皇子眼中閃過慍色,藏在袖間的手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呢…… 而景帝聽了四皇子的話,對于他的謙遜很是滿意:“祝華的提議不錯,那接下來,有哪位想要續上?” 聞言,眾人皆是將目光投向了三皇子。 四皇子之后,就該是其他皇子接上才是。 他們做臣子的,自然不好越過去。 而三皇子此時又要壓制著藥效,又因這下藥一事心中充斥著怒意,哪里能想到什么合適的詩作。 可在這等眾目睽睽之下,他哪里好推辭…… 正當三皇子心中又怒又急之時,位于另一側席位的六皇子出了席。 在向景帝行禮后,六皇子沉聲道:“聽聞貴國四皇子所賦詩作,在下亦有所悟,情愿作詩一首,與諸位同樂。” 見此,景帝略一瞇眼,面上露出和煦笑容:“六皇子請便。” 六皇子理一理衣裳,在大殿中央站定后,便揚聲道:“古人有七步成詩,而我今日卻想要試一試,五步而成詩。” 聞言,眾人不由都露出來奇色。 說是接著誦詩,可眾人都清楚,那所接的詩作基本都不是現場所作。 要在這般倉促情況下作出一篇不錯詩作,難度之大可以想象,絕非是常人能做到的。 那傳聞中的七步成詩者,是在整個文壇都留有著赫赫聲名的曹植。 而今日這遼國六皇子,卻放出五步成詩的狂言來。 也不知道他是恃才自傲,還是狂妄自大…… 而六皇子卻絲毫不在意眾人眼光,他朝著彈琴者比了個手勢,在琴音溢出的瞬間,便抬腿向前邁了一步。 同時,口中也誦出了第一句詩。 一步、兩步、三步……五步。 短短五步走完,他卻已然誦出了一篇八句的七言詩來。 那詩中有幾句詩文,甚是精妙,引得不少文人面露贊嘆。 誦詩完畢,六皇子不掩面上傲慢,拱手道:“煩請諸位指教。” 此時,眾人對于他表露出的狂妄也能接受了。 能做到五步誦詩,且詩作還甚是精妙者,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見這六皇子已經誦完詩,三皇子的心又一次高高懸起。 那接下來是不是又要輪到他了? 況且,有這六皇子堪稱極妙的表現在前,那他無論做什么,都會被襯得甚是平凡…… 可六皇子接下來的話卻叫他松了口氣。 六皇子的目光在諸多席位上掃過,語氣頗為自矜地道:“早就聽聞貴國齊王世子有大才,不知今日可有幸一見?” 第70章 而明姝和謝嘉言不過剛剛入座。 聽到這句話, 明姝滿頭霧水。 他們就出去了一會,這是發生了什么? 怎么就突然扯到了謝嘉言? 在看到那說話者傲慢的神情后,明姝心中愈覺忐忑, 神情緊張地看向了謝嘉言。 謝嘉言的神情卻異常淡定,仿佛那話語里提到的人不是他一般。 高臺之上的景帝朝著席中望去, 在瞧見謝嘉言后, 語氣溫和地道:“嘉言覺得如何?” 明姝心中甚是著急——他們連這是在做什么都還不知道啊…… 謝嘉言卻應諾下來:“我并無異議。” 景帝滿意地點點頭:“如此甚好。” 那六皇子也向這一方向投來目光, 在望見謝嘉言時,眼中閃過莫名情緒。 他揚聲道:“方才我以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