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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只有哇啦哇啦喊疼的份兒。他背靠著墻,偷懶都不行,無地方可退了。陳知南瞟了一眼柯紀,這人憋著張嘴,雖面色稍稍泛紅,依舊緊繃著一個字也不出口,小孩兒嘛,看著怪有趣的。陳知南可不一樣了,你繃你的我喊我的。哇啦哇啦喊了一陣,大約是師父聽他喊的實在是太凄涼了,給他來了個更刺激更凄涼的玩法。陳知南被按著仰臥在地上,雙腿向上舉,拉開。又來了兩名少年,極為默契的往陳知南拉開的兩腿上一按,用了全身的力氣。陳知南只感到身下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和骨頭與骨頭之間磨在一起的嘎吱聲。“哎呦我滴個老娘舅mama太奶奶姨婆喲——”“哎呀我的媽呀——松手呀——”“啊——”“陳知南,醒醒。”“陳知南?”“陳知南!”李重棺干脆往陳知南臉上抽了一巴掌,陳知南“啊!”的驚醒了。李重棺力氣有點大,陳知南簡直是眼冒金星。等反應過來,看清李重棺的臉時,才驚喜的叫到:“泉哥!你還活著!”李重棺愣了三秒,點點頭,道:“不然呢?”“你剛才好可怕,都不和我說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就跑了。”陳知南嚷道,“跑什么啊真是……”嘶,嘴角有點疼,說話幅度太大了。陳知南摸摸嘴角。“……我是頭一次見識到有人叼匕首,”李重棺一字一句地說,“把刀刃朝著自己這邊的。”“你不怕被切成兩半啊?”陳知南撓了撓頭,好像是這么個道理,遂嘿嘿笑道:“方才太著急了,沒看清,我怎么喊你都不回。”李重棺道,正常,這地方邪門的很,我沒聽到你在喊我。“你看么,剛才我怎么扇你你都不醒。”李重棺淡淡的說,“扯平了。”陳知南:“……哈?”這扯的哪門子的平!他就說臉皮子怎么有點火辣辣的疼,感情是這家伙扇巴掌扇過頭了。“說吧,剛剛看見了什么?”李重棺問道。“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陳家的術么?”李重棺說,“那個能窺探他人深深刻進靈魂記憶的術。”“神機子保佑,你剛才終于不負眾望地使出來了。”“看到了什么?”李重棺道,“不出我所料的話,是柯紀?”李重棺掐指一算是料事如神,還真是柯紀。陳知南便把方才一系列詭奇的經歷都與他說了,順便還控訴了一下李重棺的無情,哀嘆了自己命途之多舛。“真是疼死我了……泉哥,現在我這胳膊這腦門,還有這腿兒,唉我的天啊,太痛了!”陳知南嚎道。“此術名為‘易魂’,是剪裁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縷作為媒介,窺探他人的記憶。”李重棺點點頭,道,“你是第一次使,雖然混進了些奇怪的東西,但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還有,如果真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就像當年費盡心力去救鹵蛋兒一樣,我會奮不顧身地回來找你。”李重棺輕聲說。陳知南聽了這話,心里還是有點小感動的。一提到陸丹,陳知南才反應過來,問道,鹵蛋兒呢?陳知南環視四周,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見,伸手不見五指。除了中央的那戲臺子。那戲臺子曾經被梁砸了,梁沒動,還橫在那出,和著那一個大窟窿,嚇人的很。李重棺也把目光轉向那戲臺子,輕聲道:“鹵蛋兒……在那呢。”陸丹現居然是扮上了,和著那另一人,在臺上你來我往地唱著戲。陸丹表情極其陶醉,動作勉強也算是到位,低眉垂眼,蘭花指捻上,處處皆風情。唯一詭異的地方,便是不論陸丹如何陶醉,如何動情賣力的演唱,臺下的李重棺和陳知南,都聽不到一點聲音。倒是另一位也扮上了的,安安靜靜地站在臺上,半點多余動作也無,單只開口清唱著,沒鑼鼓沒二胡,卻有如天籟。那二人穿著的是一樣的戲服。李重棺和陳知南相互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走上前去。陸丹仿佛沒看到他二人似的,忘我地沉醉在那折子戲里頭去了。一曲戲很長,若干這么等著,怕是還要好幾個鐘。李重棺站在臺前,忽然的高聲插了進去:“小泉堂李重棺,見過柯老板。”柯紀依然在唱,陸丹也依舊在——動。李重棺又提高了音量:“小泉堂李重棺,見過柯老板。”“我們家姑娘是不懂事,擾了柯老板的戲了,但畢竟不是梅園的女嬌娥,唱不出那種韻兒來。”“柯老板大人有大量,不如就放她回來了。”柯紀方站在臺上,表情已頗有不耐,此時一聽李重棺提了“梅園”,當下便撂了戲不唱,腳下一跺,整個臺面都是一個哆嗦,后臺放著的武生的刀槍劍戟旗呼啦呼啦全飛過來,直直沖著李重棺面門而去。“休要斷了好戲!”柯紀吼道,“無禮!”“我柯紀的場子還是你們能砸的了的么?”李重棺側身一閃,沒躲過,一支槍桿狠狠地敲在了他左腹。陳知南抄了匕首,勉勉強強擋了那一堆爛木頭桿子,轉頭喊道:“泉哥,沒事吧!”李重棺點點頭,輕聲道了沒關系。“柯老板,方才多有沖撞,柯老板見諒。”李重棺知道這戲園子里的角兒,哪個沒有自個的脾性,再加上從陳知南口中得來,這柯紀還是個心高氣傲的主,也只能壓低了身段,怕氣急了那祖宗。畢竟,陸丹還在那臺上呢。“小泉堂?我倒是知道你,李重棺。”柯紀眉頭一挑,道,“你想要做什么?”言罷一彈指,又是一堆刀槍劍戟,刷刷地直沖陳知南而去。柯紀唱的青衣,行頭一扮,聲音又雌雄莫辨,在臺上美得令人沉迷。當然,陳知南沒那個心情沉醉了。幸好那些道具都已經擱置太久了,已經被蟲蛀得差不了多少,敲在身上不算疼。陳知南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揮著符,削一半燒一半,勉勉強強還應付地來。直到他嘎吱一聲踩到了什么東西。好像是人的骨頭。然而耳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哀嚎。一個青面惡鬼面有慍色,站在陳知南身后。“不要踩到小茶子!”柯紀遠遠地站在臺上,斥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小茶子臉上還畫著青黑油彩,一半臉皮子差不多已經掉了,血rou模糊的,還缺了一只眼睛。想來也是那時候遭了炸,才死在梅園的。陳知南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過頭,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柯紀。果然。柯紀根本不是站在臺上,他是靠在一把高椅上才勉強立起的。那梁柱子砸了他的腰,于是死后也便是這般模樣。所以他只張嘴唱戲,因為他只能唱了。那千回百轉的身姿小步,他再也走不出來了。陳知南沖小茶子賠了賠笑,道:“對不住了您,回頭晚輩去幫您把柴房打掃干凈。”小茶子聽到柴房,眼眶居然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