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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陰陽藥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在觀里。

李重棺身形卻忽然晃了一下,許久,才問道:“你們老天師今年貴庚?”

那道士居然支吾起來了。

“這……嘶,怎么好像突然記不起來了……”

李重棺轉向陳知南,那人卻搖搖頭,道,我不知道,爺爺從來不肯與我說。

李重棺聽此話,眉頭愈發蹙了。

方才迎人的隊列還沒散,又有人從后面往前傳話來:

“玄一老人請天師會于東堂。”

東堂,那日陳旭蠻不講理地干掉了整一碗紅燒rou,把陳知南送下山的時候,也是在東堂。

卻原來滄海桑田根本耐不得百年千年,一十二日也能熬出個物是人非。

命耶,運耶?

陳知南渾渾噩噩地進了東堂,李重棺本是站在門口候著,又被小童請去別屋里坐著吃茶。

小童剛欲烹茶,卻被李重棺揮手止了,剛想說不必,話到了嘴邊又變成“把你們老天師先前的茶餅拿來,要碧螺春。”

小童愣了愣,道了句好,取了碧螺春了,又欲烹煮,卻又被李重棺揮手止了。

李重棺輕聲道:“我來。”

不是什么大事,小童又也知道李重棺是小泉堂的人,便允了,細聲囑咐幾句,就掀了簾子出去。

獨留李重棺同那馥郁茶香共處一室,沁了滿懷故人思。

玄一老人正坐在東堂內,候著陳知南。

“玄老。”陳知南輕聲道。

“阿南啊,過來。”玄一老人也是看著陳知南長大的,親近得很,向來都喊他“阿南。”

“玄老,”陳知南道,“我……”

“噓——”

玄一笑了笑,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我們阿南,都是天師了。”

玄一把面前擺著的布包,輕輕地放在了陳知南手上。

“拿著吧。”他說。

陳知南不明所以地揭開。

里面包著的,是一面旗子。

旗桿米來長,兩指粗,木制的,黑里透紅,被歲月磨的光亮。

旗面似乎是沒見過的鍛布,玄色的底,上頭繡了一個“坤”字。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和喜愛,本文將于九月六日,即本周四入v,當日掉落萬字更新,評論依舊是有紅包的qaq非常感謝,你們都是我的大寶貝mua

這章不恐怖,作故事鋪墊用,南哥終于要學著長大啦~

v前盡量更新肥一點讓你們多看一點喔qaq

今天也是愛你們的直男!

第17章哭梨園二

“這是什么?”陳知南問道。

玄一搖搖頭,只笑著,沒說話。陳知南本想搖搖那旗,卻被玄一制止了。玄一又遞了一只布包過來,陳知南打開來看,是一本賬簿樣的東西,面上明晃晃一個“陳”字,十來公分厚,封面是硬殼的,線裝,結結實實的一大本。

“拿著,回頭有用的。”玄一說著,又遞過來一封信,“這個,給李先生。”

陳知南接過一干東西,打作一包,才得空問了:“我爺爺呢?”

“他啊,”玄一嘆了口氣,神秘地笑了笑,“老了都閑不住,出去玩兒去了。”

陳知南擺了擺手,不信道:“得,我也不是三歲娃娃了,您別蒙我。”

“沒蒙你,他身子硬朗的很,我還不了解他。”玄一捋捋胡子,笑瞇瞇地說。

二人還未聊上幾句,有小童進堂奉茶來,片刻后,又有人來揭了香爐點了新香。

玄一把茶碗蓋一滑,陶瓷磕碰出悅耳動聽的脆響,像一泉眼里汩汩冒出來幾個泡泡似的。

“天師,您覺得這地界怎么樣?”玄一問道。

陳知南是頭一次聽著玄一老人同他說話用“您”這個字眼,當下也是嚇得不輕,忙拱手道折煞晚輩了。

又說,挺好的,渺然世外。

“是啊,我在這里八十六年,山河破碎國運飄搖,內憂外患,黑云壓城看不見光的時候,這里也從未變過。”

玄一老人說話慢悠悠的,帶點老輩人抑揚頓挫的味道,說幾句便呷一口茶,待琢磨透那清苦味兒之后,才肯吝嗇地又吐露出幾個字來。

“你看門口那棵樟,還是我十三歲那年栽的。”玄一笑道,“都這么大啦。”

陳知南本以為玄一要來一通長篇大論的人生感慨,結果玄一話風一跳,道:“你也在觀里長大,來與我論論,這‘無為’是個什么意味?”

無為。

無為而無不為。

玄一笑了笑,不顧陳知南一臉迷惘的表情,摸了張黃紙出來,遞給陳知南。

這鬼畫符樣的東西陳知南見過,從前跟著陳旭下山裝大仙坑蒙拐騙的時候常用,若他沒記錯的話,這張是祛病符。

“玄一祝天師此生安康無憂。”

陳知南會完玄一老人,便去了偏堂尋李重棺。知道這人在這兒喝了大半天茶水,估計早已等的心焦,就直接把那信掏了給李重棺:“喏,我爺爺給你的。”

李重棺三兩下撕了封,從里頭抽出三四張薄薄的泛黃的宣紙來。那紙看上去很有些年頭,李重棺沒把內容給陳知南看,陳知南只能從半透的宣紙背面隱隱約約看到幾個龍飛鳳舞的字,和李重棺微微發抖的手。

李重棺讀得很快,三兩下就讀完了翻頁。也讀得很慢,翻來覆去讀了四五遍。等他終于放下信,很小心的放回封里,疊好了塞進胸前的口袋的時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陳知南發覺李重棺的眼角居然就那么紅了。

“還好,”李重棺渾然不覺似的,“好歹他也沒生我的氣。”

然后很響的,李重棺吸了下鼻子。

“玄老叫你去還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陳知南答,把自己提著的東西給李重棺看了一眼,“就把這些給我了,也沒和我說爺爺去了哪,也沒解釋什么。”

“正常,估計是那家伙給教的套話,畢竟有些東西,玄老作為一個外人,總歸是不能知道的。”李重棺輕輕碰了一下那布包,又很快縮回手來,道,“看到這東西,我才覺得他是真的走了。”

“玄老說這叫坤旗。”陳知南道,“也不知做什么用的。”

李重棺定定地看了眼陳知南,道:“你既已經是天師,我便再也瞞你不得,既然如此,你——”

下一秒,李重棺瞳孔驀地一縮,然后跟沒拴緊的瘋狗似的,“咻”地一下往陳知南身后竄去,只在原地留了這說了半句的話。

陳知南不明所以地“喂”了一聲,順著李重棺奔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愣住了。

霽云觀的后山頭,忽地泛起了幽幽藍光,把夜晚燒地有如白晝。

陳知南才想起,這天是中元了。

時間過得是真的快。

然后才后知后覺地猛然想起了什么,跟著李重棺飛奔而去。

二人一路跑到后山細流的源頭。

卻只見河燈不見人。

百千河燈仿佛魂火般,在山間的溪水里飄飄蕩蕩時起時伏,然后成群結隊地順流漂向遠方,流成一道一道幽藍的河。

李重棺看著那些河燈,慢慢的慢慢的,背靠著一顆樹,坐在了地上。

陳知南本想勸他,也不一定的,別著急,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