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脖上的紅圍脖融為一體。

被叫做老師的男人冷笑一聲：“我會不知道嗎？你之前不是說自己能處理嗎？”

季幽商不知所措。

另外一個男人開口了，與其說是男人，叫老者更為合適。“這事也不能怪小季，誰知道安排好的第十軍來襲，相互殘殺，會被突如其來的蟲潮給打斷。”

老者臉上的皺紋又多又深，像把千山萬壑都黏在了那張皮膚上，說起話來，千山萬壑聳動，江山換色。

老師冷哼了一聲：“不管杜康真失憶假失憶，他不在第九軍的時間也有一年了吧，你扶持的人就那么上不了臺面？竟然能讓杜康回權(quán)毫無阻力？”

季幽商辯解：“我也沒想過杜康深得人心到這種程度。”

老者繼續(xù)打圓場：“杜康終究是個厲害人物。小季你也別擔(dān)心，老師怎么可能會不管你，這不，第四星域蟲潮泛濫，老師又把讓你頭疼的人丟到前線去了。”

季幽商這些時日都在星際航程上，顯然第一次聽說這消息，臉上閃現(xiàn)出難得的興奮。然而這興奮只持續(xù)了幾秒，很快又如被蒸發(fā)的水滴，無影無蹤。

“可是以杜康的能力，蟲潮怕是傷不到他。”季幽商心有余悸，想到之前的孤林星之戰(zhàn)。憑著幾百號非正規(guī)軍的人手，杜康竟然能打得干脆利落，季幽商只慶幸當(dāng)初自己選擇了從政而非從軍，否則自信心怕是會消磨成粉塵。

老師揉了揉手背，他的手指短而肥，像是一根根油膩的rou腸。“當(dāng)然不指望蟲潮，我指望的是第十軍。我倒要看看，范映然和杜康，到底誰才是聯(lián)邦第一天才。”

季幽商猶豫道：“老師你就肯定，范映然會出山？這回蟲潮能波及到他？”

老者接過話茬：“你放心，老師自然會安排妥當(dāng)。”

季幽商終歸也是依賴眼前人，臉上雖還帶著未退的焦躁，心底的大石也落了地。“那老師，你說我要不要派人從中推波助瀾？”

“就你扶持的那個對象？”老師不屑。

季幽商有些尷尬：“這也不怪他，比起杜康，再優(yōu)秀的人也要相形見絀。”

老師一聲冷哼：“行，你就讓他見機行事。不過他不動也沒關(guān)系，杜康身邊，也不是沒有我們的人。”

季幽商一頭霧水：“杜康身邊？【臨淵羨魚團】里的嗎？”

老師：“當(dāng)然不是，不過也算是意外之喜。杜康或許沒想到，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等到季幽商心滿意足離開小院，老者和老師才坐回沙發(fā)。

老者隨手燒了一壺開水，蒸騰的熱氣在會客廳繚繞。

“烏老，生物機甲的事情怎么樣了？”季幽商的老師問道。

老者一邊利落的泡茶，一邊神色飛揚：“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自然安排妥當(dāng)。異能者公會那，葛賢良也得到了好處，唯命是從。至于超級軍人計劃系統(tǒng)，只要您讓這方案通過了，那么所有一切就能大功告成。”

“這天下，我最信任的人還是烏老您，能得到您的相助，我何其有幸。”季幽商的老師感嘆道。

老者依舊帶笑，兩人又寒暄了半個多小時才依依惜別。

等到季幽商的老師走出小院，漸漸消失在視野盡頭，老者臉上那仿佛黏著的笑一瞬間消失，哪怕是川劇變臉，也不會有這般速度。

老者回到房間，慢悠悠收拾了會客室，才腳步沉穩(wěn)的向二樓走去。

走到二樓走廊盡頭，老者輕觸一幅掛畫，墻上出現(xiàn)了一扇門。門內(nèi)顯然用了空間技術(shù)，面積十分廣闊。老者走了三四分鐘，才走到一間房間。

房間內(nèi)坐著一個青年，正在看金池頻道對于孤林星之戰(zhàn)的紀(jì)錄片。

“人走了？”青年問道。

老者畢恭畢敬：“走了。”

青年：“跳梁小丑，無趣極了。”

老者附和：“自然。”說著，老者看了一眼身前的熒幕：“陛下，您這是在看杜康？”

“嗯，對。真的是青年才俊，無論是身軀還是靈魂，都是那么令人艷羨，只可惜，沒辦法為我所用。”青年遺憾道，按下了暫停鍵。

房間內(nèi)的嘈雜聲瞬間停止，靜得可以聽到暖氣流動的聲音。

熒幕停留在了杜康和陳咬之并肩而立之時，畫面十分美好。若此時有第三者在這房間，就會驚訝發(fā)現(xiàn)，屋里的青年和陳咬之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老者看著熒幕，眸色一暗：“少主，你說這個陳咬之……”

“不足掛齒的小螻蟻罷了。”青年淡淡道。

老者有些猶豫，醞釀一會道：“其實之前，我已經(jīng)讓一直追蹤陳咬之的手下下手了，但不知為何沒有成功。”

青年挑眉：“是嗎？”

“這人留著，終究是個隱患。”老者道。

青年擺擺手：“沒事，他的命根子在我手上，況且他和杜康之間，應(yīng)該是有點情況，或許哪天還能成為杜康的軟肋。”

章節(jié)目錄混沌

第九星域,九龍星。1848紅酒鋪。

陳咬之坐在窗邊，翻閱著上個月的賬目統(tǒng)計。所有營業(yè)收入沒扣去成本,也抵不上前些日子在拍賣行收獲的九牛一毛。

陳咬之看向窗外，今日起了白霧，街上的人群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像是一片片彩色的玻璃紙，來來去去。哪怕滿南廣場是九龍星最熱鬧的商城,這糟糕的天氣也讓人望而卻步。

店內(nèi)顧客難得稀少,陳咬之伸了個懶腰。成語君看聯(lián)邦紀(jì)錄片看得入迷,不想搭理陳咬之。

陳咬之正想回休息室打個盹，一個裹著厚重黑色大衣,一頭夸張爆炸頭的青年忽然站到他身旁。款式穩(wěn)重的大衣和極為中二的發(fā)型相映成趣，仿佛將兩代時光雜糅到一起。

“有事嗎？”陳咬之柔聲道。

“陳老板,你還記得我嗎？”青年問道。

陳咬之上下打量半晌,把記憶刨了個底朝天,也沒尋到蛛絲馬跡。

青年顯然有點失望,不知從何開口。店內(nèi)暖氣開得大,御寒的大衣有些多余,青年脫下身上大衣,內(nèi)搭是和發(fā)型風(fēng)格一致的穿著,相當(dāng)花里胡哨，從上到下都是一股跋扈殺馬特的氣息。

陳咬之忽然覺得，記憶的某個角落，似乎的確有這一號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