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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也不敢隨便改動屋里的布置。如今這院子成了自己的了,便能好好收拾一番了。 木藍從外頭買了漆回來,打算把墻重新刷一刷。陳致遠說,“這些粗活便交給我吧。你專心忙鋪子里的事就成。” 過了幾天,木藍便見到,屋子里的墻壁刷得雪白,煥然一新。桌椅板凳也重新打磨,上了木漆。除此以外,屋前還辟出了一小塊地方圍了個小小的花壇,“等開春了,在這里種些花。對了,你喜歡什么花?”陳致遠問。 木藍想了想說,“有錢花。” 陳致遠愣住,過了半晌才笑了起來,“你倒是實誠。” 木藍也就是隨口一說,這梗在她原先的世界已經老掉牙了,可換到這時候,卻沒想到把陳致遠給逗笑了。 陳致遠說,“我還想在院里種棵葡萄樹,夏天咱們晚上吃過飯可以坐在底下乘涼,秋天還能隨手摘葡萄吃。” “你看著種吧,都成。”木藍說。她是個實際的人,不過想到有葡萄吃倒也不錯。 巧靈的手巧,剪了不少大紅的窗花,貼在了窗上,院子看著又多了些喜氣。等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后,年關的氣氛便更濃厚了。 “娘,我姐啥時候回來?”阿寶問木藍。 “她上回來信說,買臘月二十的火車票。” 阿寶笑著說,“那也沒幾天就到了,到時候我去火車站接她。” 到了年底,走親訪友的人多了,木藍鋪子里的買賣也比平時還要好。等到臘月二十的時候,她便收拾了鋪子,打算置辦些年貨,好好過個年。 今年他們買了院子,巧心又是去北平上大學后頭回回家過年。因此,木藍跟陳致遠,帶著阿寶和巧靈,上街各做了套新衣裳,又買了不少的年貨回來。 孩子都大了,陳致遠也回來了,準備年菜的時候,大家一起動手,便也輕松許多。木藍給他們分了活計,擇菜的,剁rou餡的,忙得不亦樂乎。 陳致遠看到木藍左手拎著只雞,右手拎著把菜刀,走到了院子里,于是他便上前說,“我來吧。” “用不著。”木藍叫陳致遠拿只盆子過來,她面色平靜地宰了雞,又放了雞血,這才交給陳致遠,“你拿開水燙燙,把雞毛拔了吧。” 第71章 過年的年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雞鴨魚rou都有,木藍又從里頭各樣分出來一些,讓阿寶送到柳嬸家去。 阿寶回來的時候, 手里拿了一大盤剛炸出來的面果子。 “這個得趁酥脆的時候吃, 放軟了就不好吃了。”木藍說著, 拿了筷子坐下, 又喊巧靈和她爹過來一起吃。 阿寶咬了兩口面果子說,“娘, 我姐明天就該到了。我去接她。” “到時候我和你一塊兒去。”陳致遠說。 于是,到了第二天,陳致遠便和阿寶去了火車站接巧心。兩人是一大早就出的門,可到了中午才回來。 木藍正跟巧靈在灶房里煮餃子,便聽到外頭院子的門響。接著便聽到阿寶大聲問。“姐, 你瞧咱家院子,跟你走時, 有啥不一樣了?” “是跟從前不大一樣了,屋子前面還砌了個小花壇。”是巧心的聲音。 “屋子里的墻也重新刷了。”阿寶道,“前不久,娘把這院子買下來了。” “娘, 我回來了。”巧心大聲道。 木藍從灶房里出來, 就看到巧心站在院子里,阿寶在她身旁幫她拎著行李。 半年沒見,巧心看著比從前瘦了些,但身上的氣質卻多了些沉靜。 “吃飯吧, 你們回來得正好, 餃子剛煮好。”木藍說。 木藍把鍋里的餃子盛到好幾個盤子里,又叫巧靈端過去。 “娘, 我來吧。”巧心說。 “原本今天早上就到的,但路上臨時停了幾回車,便到這時候了。”她道。她是和姜淑貞一起回來的。姜淑貞同她一樣,也是去北平念書,只不過跟她上的學校不同,專業也不一樣。 姜淑貞學的是國文,而她學的是物理。巧心想起,她爹當初也是勸她學國文,說女孩子學了這個,以后在學校教書也不錯。可她自己卻是喜歡學物理。她對陳致遠說,“爹,女孩子也不一定就非得學國文或是英文,我在雜志上還看到過,十多年前,有位女性也曾得過諾貝爾物理學獎。” 后來木藍也說,“別管旁人怎么看,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好。”陳致遠見她這么說,就也沒再攔著,對巧心道,“既然你自己選了這條路,那就好好走下去。凡事貴在堅持。” 巧心許久沒吃到家里的飯,低頭一口氣吃了好幾個餃子。她當初臨走時,爹娘給了她不少生活費,雖然她爹說,讓她在外頭別委屈自己。但她想著家里供她讀大學已是不易,便盡量儉省。 這半年來,她沒像別的女同學那樣,添過新衣裳。吃的也十分簡單。她每日的生活,不是去課室里聽課,便是去圖書館看書,再就是在實驗室里做實驗。她上的大學,是北平最好的學校。學校里的圖書館有許多藏書,古今中外,也不乏善本。有空的時候,她常常在里面一坐就是大半日。實驗室里的設備雖然簡陋,但她仍樂此不疲經常在里頭待到晚上才回宿舍。 “慢點吃。”陳致遠道,“當心別噎著。” 阿寶笑說,“爹,我姐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一家人高高興興吃了頓團圓飯,巧心端著吃過的碗筷往灶房走,木藍說,“你坐了幾日的火車了,快回屋歇著去吧。” 阿寶見了也搶著說,“我來,你們都歇著,回屋烤火說會兒話吧。”這半年巧心不在家,木藍和陳致遠每日忙著鋪子里的買賣,家里的許多事,都是阿寶幫著做。 巧心這次回家,也仍舊和巧靈住一個屋。她隨身帶的行李不多,只一個箱子和兩個包袱,吃飯前阿寶已幫她擱在了屋里。 她打開包袱,從里頭拿出了幾個紙包包著的東西。 “姐,這是什么啊?”巧靈問。 “這些是給你們帶的。”巧心說,“這包是糖瓜,那包是杏干,還有些路上不好帶的,我便沒買。”這些都是用她平日省下來的錢買的。 “對了,娘,我還給你買了身料子。這顏色襯你,等開春了,你也去裁縫鋪做件旗袍穿,如今外面都興穿這個。”她說。離家這么久,她心里最惦記著的,還是她娘。她自己半年沒有添衣裳,卻給她娘買了這個,她覺得,她娘的底子好,就是整日忙著鋪子里的事顧不上打扮,要是穿得稍微時髦點,一定比那些闊太太還好看。 “這心意我領了。”木藍對巧心道,“往后在外面別委屈自己,對旁人好,也得對自己好一點。” 在屋里說了一會兒話,木藍便有事出去忙了。巧心見她出去了,便打開隨身帶著的箱子歸置行李。這箱子不大,里頭裝了幾件厚厚的冬衣后,便已經滿了。巧心把衣裳從箱子里拿出來,收到了柜子里頭。箱子空了后,露出了最底下的一個信封。信封已經有些發黃,是兩三年前從正源寄出來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