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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做了一晚上夢。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樣子就知道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卻抿著唇像是忍著笑一般對她道,“喝了那么一大杯咖啡,睡不著也正常。” “咖啡喝了睡不著?”巧心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你昨晚怎么不早說?” “我還沒來得及說,你一口氣就喝光了。”他想起她昨晚的模樣來,終于忍不住看著她笑了。 巧心不小心對上了他的眼睛,突然覺得有些晃神。她在心里提醒自己,這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家哥哥。她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好好念書,將來才能有本事養活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怎么了?”根生見她站著發呆,問道。 巧心搖搖頭,“哦,沒什么。根生哥,那你路上小心。我回去做功課了。”說完轉身便走。 “等一下。” 她聽到背后根生在叫她,于是便轉過頭,問他還有什么事。 他道,“昨晚的事,你別往心里去。還有,我不想看你受委屈。”說著遞給她一個盒子,“回去再打開看。” 巧心愣了愣,等反應過來想問他里頭裝的是什么,就見車子已經開走了。 她回去的時候,阿寶正幫著她娘在灶房里收拾碗筷,巧靈在屋子里拿著塊糕點滿臉開心地吃。 “挺好吃的。姐,你要不要也嘗一塊?”說著便遞了塊蛋糕過來。 巧心搖了搖頭,“不了,你先吃吧。給娘留一些。” “那是自然,我給娘留了塊最大最漂亮的。”巧靈說,“對了,你手里頭拿著的紙盒子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里頭是什么。”巧心說著,拆開了上面用精美絲絹打著的結。 盒子里面,是一件疊得一絲不茍的裙子,跟她昨晚舞會上面穿的衣裳一個顏色,款式也差不多,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同一件。只是拿手摸一下就知道,用的衣料要比她原先那件好許多。 巧心看到這個一怔,想起他剛才臨走時說的話。難怪他說,昨晚的事,讓她別往心里去。他應該是留意到了昨晚她衣服弄臟了的事,這才送了這個給她。 只不過,才一天一夜的工夫,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人趕工做的這件衣裳。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連顏色款式這樣的細節都記得。而他之所以送她這個,八成是因為知道她不想讓她娘擔心。 “姐,這裙子怎么跟你昨晚穿的那件一模一樣啊?”巧靈問。 “噓。”巧心示意她小聲點,指了指灶房。 巧靈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娘的。” 巧心想把衣裳拿起來,卻突然在衣裳底下摸到個yingying的東西,手感有些冰涼。 她的心砰砰直跳,手有些抖,趁著巧靈沒注意,偷偷掀開了衣裳的一角。 衣裳底下赫然放著一把槍。黑漆漆的槍口,看得她心驚。 如今世道亂,巧心在街上見過有人腰上別著這東西,她認得這是做什么用的。 她比剛才看到那件衣裳時,還要吃驚。這東西會是他放進去的嗎?他為什么送這個給她?她突然記起,他剛才臨走時說,不想看她受委屈。所以,他是讓她用來防身嗎,還是說往后再遇到有人欺負自己,就用這個還回去? 這時,她聽到院子里有腳步聲,猜是她娘和阿寶收拾完了碗筷。她顧不上多想,慌亂將盒子蓋上,塞到了柜子里頭她冬天穿的厚衣裳底下。 * 大帥府里,徐美珍正坐在沙發上,拿著塊手帕擦眼淚。“姑媽,這事太氣人了。”她道,“那鄉下來的丫頭,算什么東西?不就長了張漂亮的臉蛋嗎,就把表哥迷得暈頭轉向。你不知道,我都從來沒見過表哥像昨天晚上那個樣子。簡直是……” “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了。”劉夫人徐文錦嘆了口氣,“可你也知道,他不是我親生的。他小的時候,我尚且要費心思哄著他,就怕他跟我不親。他如今大了,我就更不好說他。就怕說多了,他嘴上不說,心里怨我。” 她說著拍了拍侄女的手,“男人嘛,你就多哄著點他。這么些年,你姑父在外頭也不是沒有過別的女人,可這大帥府里名正言順的夫人,不就只有我一個嗎。你也看開點,你們倆的婚事,早晚得定下來。我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和你姑父提一提這事。” 說到這里,她眼神變了變。她和劉振德提過許多回,想把娘家的侄女嫁給耀祖,可他就是不點頭,說是耀祖還小,想讓他再歷練兩年。 但她同劉振德過了這么多年日子,他是什么樣的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雖說他這么些年,在這里站穩了腳跟,但眼下的局勢混亂,戰事一天也沒有消停過。不光是有旁人惦記著他的地盤,而且外面南方各省,都喊著口號要除列強,打倒軍閥。她知道,他這些年表面上雖然看著風光無比,實則心里并不安生。因此,他便想和人聯姻,找個牢靠點的關系,到時候也能多一條退路。只是他暫時還沒想好,是和哪邊聯手。 他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人,如今還在觀望風向,于是便把兒子的婚事一拖再拖。 “姑媽,再怎么說,我也是你親侄女,你不能不管我呀。” 徐美珍還在哭哭啼啼的,攪得劉夫人心里更煩,“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但凡有些手段,也不可能這么些年,都籠絡不了他的心。當年我為什么把你全家從蘇城接來這里?不就是為了給你父親謀個好前程,替徐家的將來做打算嗎。我沒有親生的孩子,這么大的家業,也不能便宜了旁人。我這些年常讓你來家里玩,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讓你和他好好相處,培養感情嗎?你現在倒怨起我來了。” “我已經放下身段盡力討好他了。可表哥他就是不理我,我能有什么辦法呀。我就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那個鄉下來的丫頭了?!”徐美珍拿著手帕擦干眼淚,打定了主意,等明天去了學校,絕不讓那個陳媛好過。別說是她往后再在學校里待不下去,就是省城,也再沒有她容身的地方。這么想著,她心里終于好受了一些。 “什么丫頭啊?耀祖看上誰了?” 門口傳來的聲音,驚得徐美珍肩膀抖了抖。 劉夫人見是劉大帥回來了,忙上前去,替他脫了外套,又親手泡了茶端給他,柔聲道,“哦,沒什么,我和美珍坐著說會兒話,都是些女人家無聊的閑話罷了,你不愛聽的。”說著又問他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晚上想吃點什么,她叫人去做。 徐美珍心里害怕極了,她姑父最忌諱的,就是旁人說他是從鄉下來的,或是說他粗鄙沒文化。 她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發現他似乎沒有生氣,應該是剛才沒聽全她說的話,只聽到了一星半點,這才偷偷松了口氣。 劉大帥笑道,“不過你們倒是提醒我了。他要真有喜歡的姑娘,你就先替他張羅著娶了做小的,也好趁著年輕多生幾個孩子。” 他這輩子什么福都享過了,但就是孩子少,大半輩子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