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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這事劃不來。我可沒那些閑錢給你糟踐。”又說,“女人嫁人生孩子才是正經(jīng)事。你二嬸早晚有后悔的時候,等著瞧。” 原身的妝奩里收著些銀角子,是原身的娘私底下偷偷塞給她,她想攢著給阿寶讀書用的。交了巧心的學費,還剩下一些。木藍想了一陣子,覺得也不能坐吃山空,就跟陳致遠商量,說想在街上做點小買賣。 “先吃兩年苦,等攢點錢再盤一間鋪子。”她說,“生意都是一點點做起來的。” 第7章 木藍想好了要上街做點買賣。但做什么買賣,卻還沒有想好。 巧心過幾日就要上新學堂,得縫個新書包,再做身新衣裳。 木藍上北街扯了些布,去了裁縫鋪。拿花布做了身新衣裳,藍布做了個斜挎的布書包。 巧心自從知道她爹娘要送她去新學堂讀書后,心里高興極了。但高興過后又咬著嘴唇問, “娘,我去讀書要花不少錢吧?” 她這是把夏桂香那天說的話,聽到心里去了。 “等過兩年,阿寶和巧靈也要去讀書的。”木藍說,“咱們過自己的日子。旁人說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還沒等巧心去學堂,原身在清和縣的娘家就托人帶了書信來,信里說她爹要做壽,讓她回趟娘家。 于是,陳致遠告了幾天假,陪著木藍和幾個孩子,雇了輛驢車去了隔壁的清和縣。 清和縣和正源縣相距不遠,但山路不好走。坐驢車得走上一天,從日出走到日落。 為了不在路上過夜,他們一家一大清早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又帶上木藍自己做的壽桃,就坐上驢車出門了。 木家在清和縣開著一間醬rou鋪子。那時候,人人都說木家的小女兒命好。 原身前面有三個哥哥,她爹娘四十歲上得了她,真是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寶貝得不得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先緊著她。幾個哥哥也都護著她,處處讓著她,一點兒委屈也不肯讓她受。別人家都是男孩兒金貴,可到了木家,事情就反著來了。 旁人都說她命好,這只是其一。其二是她和陳家的小兒子陳致遠訂了親。 陳家在正源縣算是大戶,家境殷實,鋪子田產都置了不少。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陳家的小兒子陳致遠讀書上進,保不齊將來要考功名走仕途的。 陳致遠還沒成親那會兒,他爹曾帶著他去過幾回清和縣的木家。木家的街坊鄰居見了,都說木家的這個姑爺,人品樣貌都沒的說,木家結了門好親。 原身那時見了陳致遠的模樣,聽了街坊鄰居的議論,心里對這門人人羨慕的好親事,也是極滿意的。 可沒想到剛嫁過去一兩年,陳致遠的爹就死了,陳家的家業(yè)也敗落了。 從那時候起,原身的娘就整日怨原身的爹,說他當初不該把女兒許配給陳家。說著說著,又從不該把女兒許配給陳家,說到他當初就不該在路上幫陳致遠的爹墊盤纏。 每到這時候,原身的爹老木都是一聲不吭地聽著,等她罵完消了氣,就到醬rou鋪子里轉轉。 老木上了年紀,鋪子就交給了他的三個兒子打理。但他每日仍習慣去鋪子里看一看。沒人知道,他究竟是去看醬rou,還是躲清靜。 驢車到清和縣木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 清和縣做壽,講究的是‘做九不做十’,逢九才做壽。木老爺子做一回壽也不容易。木家的幾個兒媳張羅著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有酒有rou,當然,也少不了木家祖?zhèn)鞯尼urou。 原身的娘拉著木藍的手摸了半天,一直說這手從小不沾陽春水,白白凈凈的,如今摸著粗糙了許多。又說起都是姑爺不爭氣,才讓自己的女兒吃了苦頭。 木家的大哥木臻看了眼meimei妹夫,說“今兒難得咱家人都在,咱敬爹一杯吧。” 原身的娘這才止住了話頭,又叫幾個兒子都少喝點,說“明天還要開鋪子。” 幾個孩子都愛吃醬rou,尤其是阿寶,手里拿著個醬肘子啃得香。木老太摸了摸阿寶的頭發(fā)說,“慢點吃,別噎著。你們走的時候帶些回去。”說著,又給木藍碗里夾了不少菜。 “你從小就喜歡吃咱家的醬rou,多吃點。你嘗嘗,還是從前的那個味兒不?” “好吃。”這醬肘子聞著醬香撲鼻,吃起來肥而不膩,味道確實好。 吃過飯,木老太把木藍叫到了她那屋,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些銀錢。 “快拿著,別叫老二家的瞧見了。要是讓她瞧見了,少不得又要鬧一場。” 原身的二哥木勇是個老實人,但偏偏娶了個潑辣的二嫂劉香香。 木老太偷偷給過原身許多回銀錢。后來這事叫劉香香知道了,就哭著說這日子她也不過了,叫婆母干脆把木家的家產都拿去貼補小姑子好了。木勇勸了她一句,臉上就留了幾個手指頭印子。 木藍把銀錢塞回了木老太手里。 木老太不肯拿著,又往木藍手里塞。 這時,原身的大嫂黃惠蘭進屋了。 第8章 黃惠蘭愣了愣,說是她已收拾好了西房。西房是原身出嫁前住的屋子。自從出嫁后,就一直空著。 老二媳婦劉香香嫌自己住的那屋曬不到日頭,冬天屋子里潮,想搬到西房去住。但木老太說那是她閨女的屋子,閨女回娘家還得住,誰也別想占了。為這事,兩人吵了好幾回。 木老太見是大兒媳黃惠蘭,松了一口氣。她就怕這事又被劉香香撞見。 黃惠蘭轉身關了門,上了門閂,說“娘,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接著又問木藍,“meimei有沒有想過在正源縣開鋪子做點買賣?” “你還不是心疼銀錢。想打發(fā)她自個兒找營生做?” 木老太以為她是和劉香香一樣,不樂意自己給木藍銀錢,有些來氣。 黃惠蘭嘆了一口氣,“娘,接濟得了一時,接濟不了一世啊。終歸還是要靠自己才牢靠。咱家有做醬rou的手藝,要是meimei肯學,就回正源縣開家醬rou鋪子,往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木老太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自己年紀大了,總有走的一天,也接濟不了她一輩子。 “木家的醬rou方子,向來是傳男不傳女。你要想學,我就去跟你爹說說?”木老太問。接著又嘆口氣說,自己閨女從小沒吃過什么苦,這賣吃食得起早貪黑,不容易。 木藍想了想,覺得賣吃食要的本錢小,而且木家的醬rou味道又好,不愁賣不出去。累是累點,但她不怕吃苦頭。就跟木老太說,得回去和陳致遠商量商量。 黃惠蘭笑著說,“我從前也勸過你幾回,meimei這回終于想通了。你們要是商量好了打算做,我這里存了些體己錢,你先拿些去做本錢。” 木藍沒有收。 黃惠蘭又說,“我剛嫁到木家的時候,你還不到我的肩膀高。你大哥疼你,我也把你當成自己親妹子的,你別見外。” 木藍還是沒有收,這年頭,誰攢點錢都不容易。要是做買賣賠進去了,也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