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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法連你也破不了,不是深不可測是什么。”這話換來了桑虛的輕輕一笑,“原來我在你這里已經成了深不可測的標尺?!?/br>花斯年微頓,好吧他承認,在他心里桑虛好像是成了標尺。打不過桑虛的人統統都是廢物,桑虛打不過的都是深不可測。花斯年捂臉,這個標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怎么他都沒有發現,太丟人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寵物情結嗎?在寵物眼里主人就是天就是最完美的?花斯年還在為剛剛發現的實事兀自糾結,就聽桑虛“哎呀”一聲,“找到陣眼了?!闭f罷花斯年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像是石塊破碎的聲音。伴隨著石塊破碎聲,一直遮擋在花斯年面前的濃郁慢慢散去,不過眨眼功夫,剛才還是一片濃霧的森林如今清明遍地。陽光透過樹葉斜撒進來,將腳下斑駁的青苔照的明暗分明。花斯年將目光從青苔移到自己的手臂上,又順著手臂看向了對面的少年道士。道士此刻臉上堆滿笑意,一手牽著花斯年,一手握著碎空劍,笑語晏晏,“你可以把這個物降到廢物那一等了?!?/br>花斯年,“……”桑虛就著牽花斯年的手朝著遠處指了指,“看,我們到了,大佛寺?!被ㄋ鼓昕催^去,就見到了那一座茂密樹木都無法遮擋住其巍峨肅穆的大佛寺!桑虛松開花斯年的手,正當花斯年松了口氣的時候卻覺得手上被拽了一下?;ㄋ鼓甑皖^看去,才想起了那條紅澄澄的布條。大佛寺臺階上密密麻麻立了近千僧人,個個肅穆而立,手持長棍。他們見到花斯年和桑虛從迷霧中走來,齊聲大喝一聲,高念“阿彌陀佛”。近千個僧人,齊刷刷地,將手中長杖撐起擺于胸前,嚴陣以待。桑虛被這布條阻了動作只是稍稍一愣,也不過是一瞬,他手一翻握住花斯年的手腕拉著花斯年便開始往這些僧人奔去。桑虛一邊奔跑,一邊將手放在虛空中,口中念念有詞。眼看著距離僧人越來越近,桑虛的手在虛空中一抓,便是沖著那些僧人一揚。黃豆漫天,撒豆成兵!每一粒還未落地,就變成了一個個天兵天將。天兵與僧人兵器相交,桑虛則是趁機帶著花斯年在人群中穿梭。不過須臾,就進入了大佛寺之內。大佛寺外僧人無數,大佛寺之內卻是廖無人煙。巍峨雄壯的高塔聳立在寺廟中央,而在寺院最中央的寺廟里,有一白袍男人,頭戴半張惡鬼面具,長衫玉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置于胸前。那置于胸前的手中握著一根金繩。白袍男人見兩人闖了進來,手中金繩向天一揚,頓時就有無數金光從大佛寺門口朝金繩飛去。打斗聲越來越小,等到了最后一點金光落于金繩之上時,外面的打斗聲也隨之戛然而止。佛珠歸繩,白袍人將緩緩降落的佛珠接入手中,用鬼面具對著兩人:“兩位道友,來便是客,還請上座。”白袍人將將佛珠纏于掌中,翻開袖擺輕輕一揮,方才還是殿堂的寺廟已經變成了偏殿。偏殿中有一茶幾,茶香四溢,白袍人素手一揮落于坐上,渾然天成的一股灑脫之氣,“二位還請坐。”桑虛和花斯年見白袍人并無殺氣,對視一眼便落了坐。“當日出手,是貧僧冒昧了,不過湘兒性命擔憂,貧僧唯有此法才可救她?!卑着廴穗m然手掌上纏著佛珠,沏茶的動作卻十分嫻熟。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兩杯茶推到兩人面前,“日前兩位救湘兒于危難之中,救命之恩,貧僧沒齒難忘。”花斯年上下打量著白袍人,要說他是人,可渾身一點活人氣息都沒有;可要說他是要,身上也并無妖氣;鬼氣、魔氣都沒有,只有一股令人為之動容不由敬重的佛門之氣。“你到底是什么人?”花斯年眼拙,竟是沒有看到此人真身。“我?一件有了靈的佛珠罷了。數百年前,我本是長在菩提樹上的星月菩提,高僧路過,將我采摘悉心打磨制成星月菩提佛珠。從此之后我便跟在高僧身邊修行,日日受佛法熏陶。后來高僧廣受善緣,建了一座小寺廟,當了那座廟里的主持。百年后,主持離世,我便被供奉到了佛龕之中,受熏香陶冶,僧侶奉拜,持續數百年。可隨著時間流逝,寺廟香火不在,漸漸成了一座空廟。我也離開各自奔走的僧人手里輾轉掉入泥河之中。那日湘兒不慎落水,正巧我浮在水中順流而下,一頭纏住石頭,一頭纏住了她?!?/br>花斯年道:“你救了她?!?/br>“不過是互相取暖罷了?!卑着廴寺冻鰜淼淖彀涂嘈χ拔沂芊鸱ㄑ諗蛋倌?,可化人形,能斬妖物。可這一路漂流而下,看盡人間百態,竟覺世上苦惱繁多,竟是不可普度,恰巧遇到湘兒姑娘,心生憐憫,便出手相助。湘兒姑娘因我而獲救將我捧在手心之中。佛珠因年久風化,拉扯的還是一成年女人,這一拉扯金繩崩開,佛珠碎裂?!卑着廴怂坪趸貞浀矫篮玫臅r刻,冷硬的下巴現出柔和的弧度,“我已佛珠化靈,自然不會死去,可湘兒姑娘不知道。她抱著我哭了許久,將我埋在了山林之中。我當時躺在泥土里就在想,若是不能普度眾生,那我此生,便只渡一人?!?/br>“之后你開始給湘兒姑娘托夢,帶她來這個所謂的大佛寺?”“對,我要救她。”白袍人突然握緊了拳頭,“她被邪物所纏,我想救她,可月蝕之日還是疏忽了。我與那來折磨湘兒的妖物纏斗數月,可在月蝕之日那天,百鬼反噬,那妖物用百鬼阻我去路,將我困在深山之中,若不是二位當時剛好路過……”“感謝的話,兩遍太多。要感謝的話許家老爺已經謝過了。”花斯年擺擺手,“難怪許老爺說湘兒姑娘的氣色越來越好,原來是有佛力加持。可你這么辦總不是辦法,湘兒姑娘知道你是佛靈嗎?她此刻在哪?”“她現在在偏房睡下了,”佛靈輕笑,“她知與不知,又有什么不同。換做是你,天降暴雨,你卻身處晴空之下,會不懷疑嗎?湘兒一直知道我不是人,可卻從未點破。就如同我知道湘兒的情誼,也從未點破一般?!?/br>花斯年了然,“她果真于你有請,我就說,若不是這種情誼,有哪個女人愿意是不是將自己往非人處推?!?/br>“阿彌陀佛。千百情誼,藏于心中。世間萬般,皆為無相?!卑着廴穗p手合十道,“人妖殊途,我雖為靈,畢竟不是人。”“你的意思是,若你是人,便會回應湘兒姑娘的情誼?”花斯年眼神一凜,看向白袍人。白袍人似乎被問愣了,有些木然地呆在那里。他的上半張臉覆蓋著鬼面,鬼面遮擋住眼睛,看不清里面的表情。“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