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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宛丘,師父就如獲至寶,讓他平時有空就過去整理那一樓的藏書和雜物。 后來因為小卷偷偷下山看戲的事,紀恒抓到了一個小勞工。 小卷把這個當成僅次于去真吾崖的大懲罰,每天都心不甘情不愿,好像一只大冬天在窩里打盹的鳥,戳一戳,也未必會動一動。 天氣那么暖和,正是滿山亂跑瘋玩的時候,可空閑時間全都沒了,沒人能一起喝酒猜拳胡作非為,還要天天和紀恒待在一起,小卷郁悶得長毛。 紀恒由著她偷懶,她就真的一直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對著窗外的樹影發呆。 紀恒好像終于看不過去了,走過來丟給她一只箱子,規定不分類整理好就不許吃晚飯。 連師父罰起人來都沒那么沒人性,于是小卷心中紀恒的賬上,又多記了一筆。 小卷知道紀恒說到做到,肯定是混不過去的,心不甘情不愿地打開箱子。 隨即就發現好玩了。 滿滿一箱東西,看著像是師父亂丟進去的,塞滿各種書和小玩意,件件都新奇有趣。 比這兩年師兄們送給小卷的小玩意還有趣。 小卷找到了一只每半個時辰就可以摸出一顆炒豆子的錦囊,一面鏡子,照出來的人臉奇丑無比,一對會一直啄米啄個不停的木頭小雞,一顆骰子,每扔一次就會自動冒出不同的點數來,最多的點數只有針尖大,密密排了一整面,都數不清是多少。 林林總總一大箱子,結果小卷“理”箱子,竟然理到忘了要去吃晚飯。 “忙什么呢?”有人點點小卷肩膀。 小卷嚇得把手里的書都扔了。 扔了,又趕緊撲過去抓起來,往面前的箱子里胡亂一塞。 那是本艷情的戲本,唱詞綺麗香艷,還配圖,文好,圖也是神仙手筆,畫的人物男女都極美,竟然還會動,動得讓人害羞。 絕對不能讓紀恒看見,在清修的宛丘偷看這種書,要是被紀恒發現了,說不定還得再多罰一年。 “要吃飯了嗎?”小卷趕緊轉移話題。 紀恒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站起來,“晚上再過來繼續。” 吃完飯還要再過來?他真是逮到一個人就往死里用。 小卷只得跟著他出來,看他鎖好門,一起往飯堂走。 這條路人不多,小卷挑了個沒人的時候,故意落后一步,從口袋里摸出一樣東西,是一個小包,里面包著一點閃著微光的黑色粉末。 這是剛剛從箱子里翻出來的,小卷很認識,是種藥粉,叫十返散。 小卷以前在靈澤州家里哥哥jiejie那里見過,是專門用來對付白虎族的東西。 這種粉能讓白虎族出乖露丑,據說白虎一聞到就撐不住想現原形,興奮得不行,壓都壓不住。 師父的箱子里居然能找出這種好東西,小卷看到就如獲至寶,偷偷抿出來一點,包起來揣進懷里。 反正師父有那么多,少了一點,大概也不知道吧? 小卷捏了一小撮,心想:這么一點,不知道夠不夠。然后悄悄追上紀恒,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腦后一彈。 細微的粉末騰起,因為天色早就暗了,倒是不太顯。 紀恒的腳步立刻頓住了。 “什么怪味?”他說。 他轉過身,瞇眼望著小卷,“是十返散吧?” 話音未落,小卷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原地化虎了。 還是小卷熟悉的大白虎,只不過好像喝高了一樣,醉眼朦朧,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 小卷正在幸災樂禍時,面前的大白老虎呼地迎面一撲,一爪子就把小卷按在了地上。 小卷連忙掙扎,“紀恒!你放開,我是夏小卷!” 紀恒不答話,俯下身靠近小卷,伸出粉色的舌頭,沒頭沒腦地往小卷臉上舔下來。 麻酥酥的,小卷很想哭。 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紀恒舔了兩下,好像對爪下的獵物很滿意,干脆就地臥了下來,用兩只前爪半抱半按,認真細致地開始給她洗臉。 小卷:“……” 正是飯堂開飯的時候,沒多久就有人過來了,看見這種奇怪的情形,徹底嚇呆。 宛丘神獸雖多,很少有人肯當眾化成原形,更何況懷里還抱著另一個,還舔個不停。 最后師父來了,理智地研究了一圈,下了個結論:“紀恒好像是碰到十返散了,沒關系,不用管他們,順其自然,過一個時辰就好了。” 小卷很想死,順一個時辰的自然,皮都被他舔掉一層了吧? 還好紀恒不愧是師父的得意弟子,修為過硬,沒用那么久就恢復了神智清明,終于放開小卷,站了起來。 “你的臉沒事吧?”紀恒竟然還有心情問小卷。 小卷心想:臉倒是沒什么事,問題是大半個宛丘的弟子都寧愿放棄吃晚飯也要過來看這個熱鬧,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任憑小卷臉皮再厚,也有點撐不住。 紀恒也看一眼周圍密密匝匝的人,悠然道:“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你我已經下過定,你是未來的白虎王妃,名字早就寫進我家的宗牒里了,這樣也沒什么。” 小卷和圍觀群眾一起震驚。 他在胡說八道什么啊? 婚約不是擱置了嗎?哪有下過什么定啊?再說你家光是下了定就敢把名字往宗牒里寫,你們白虎族的習俗這么神奇的嗎? 就算勉強把他的話理解成給兩人的尷尬狀況解圍,聽著也有點太匪夷所思。 等人散了,小卷才說:“紀恒,還宗牒呢,你這謊撒得也太假了吧?” 紀恒并不在意,“規矩是人定的,大不了我明天就傳信回去,把你的名字加進我家宗牒里,不算什么大事。” 小卷:???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明天小卷就要來了。 紀恒在師父的小樓里轉了一圈。 卷簾全部打開了,紀恒把自己平時坐著看書的椅子放在窗前,加了個軟墊。想象了一下小卷坐在上面的樣子,笑了笑。 靠墻的幾只箱子里全是好玩的東西,快裝滿了,都是紀恒這些年從十三州搜羅來的,也有父親的臣子進獻的,件件新奇有趣,昨晚派人趕著從靈澤州送過來的。 紀恒拿起一只錦囊,心想:小卷要是知道是什么,一定會喜歡,就是不知道她要用多久才會發現里面的豆子拿不完。 又拿起一面鏡子,想了想,鏡面朝下放好——不要突然嚇她一跳。 紀恒最后打量了一遍箱子,從懷里摸出一包藥粉,微笑了一下,伸手到箱子里,把它埋在最底下。 站起來時,忽然瞥到書架上的一本書。 他把它從架上抽下來,俊臉紅了紅,下意識地看看左右,假裝不經意地也丟進箱子里,合上箱蓋。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