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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外人的面,他說她的就全都是好話。 好像只有私底下才喜歡懟她。 “那都是紀老師教得好。”小卷故意順著他拍了句馬屁,想聽聽他還會說什么。 她這么客氣,紀恒明顯地怔了怔,卻還是說,“是你有天賦,又有靈氣,否則誰教都沒用。” 咦? 昨天晚上他坐在床上給小卷講戲的時候,不是還說什么“夏小卷你一臉聰明相,原來是偽裝”、“我懷疑你腦殼里裝的是二兩咸豆花”之類的嗎? 他真的不當著導演的面說她壞話。 小卷興高采烈,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一直到下一場戲前,紀恒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腦袋:“你瞎高興什么呢?” 他現在是劇里衛宣的造型,長發披在身后,露出漂亮的額頭,看起來宛如當年在宛丘的樣子,只是身上的衣服不太相同,寬袍廣袖,透著慵懶,合乎他新晉男寵的身份。 小卷低聲說,“馬上要收了你,可以把你隨便搓圓揉扁、生吞活剝,當然高興。” 紀恒看看左右,輕蔑地呵了一聲,“就你?一只小破鳥,你想吃,也得有本事吞得下去。” 正說著,演員副導演剛好走過來,對小卷笑著感慨:“夏老師這妝可真漂亮。” 紀恒隨口糾正:“主要是人漂亮,什么妝都能駕馭。” 小卷很想笑。 紀恒身上好像裝了個開關,私底下胡說八道,可是一旦有外人在,就自動切換到彩虹屁模式。 一開一關精準控制,絕不出錯。 袁導在那邊叫小卷和紀恒過去,笑道:“紀老師,夏老師,又是這場戲,你們兩個上次試過。” 要拍小卷和紀恒試過的那場羅煙和衛宣的初遇戲了。 上次拍暗跡時,因為小卷沒什么經驗,只要是她的戲,韓子奇就特意貼心地把閑雜人等全都清出場。 可是這次,劇組的人圍了好大一圈,黑壓壓的一起圍觀。 就連等戲的秦輕都在旁邊看著。 紀恒的目光和他交錯,滑了過去,不動聲色地握了握小卷的手,“怎么了?手這么涼。” 小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有點緊張。 這次和上次試戲不同,兩個人的妝是全的,場景是羅煙的寢殿,一切都顯得正式了起來。小卷走到梳妝臺前坐下,深深吸了幾口氣。 袁導喊了開始。 紀恒被人帶進來,走到小卷面前。 “跪下。”送他進來的人說。 紀恒好像挑了一下嘴角,順服地跪下了。 他跪得也太近了一點。 小卷想起上次試戲時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恍了一瞬間神,趕緊走臺詞,“叫什么?” “衛宣。”他回答,眼神含義不明,讓小卷摸不透。 無論如何,他不像上次那樣挑釁,小卷也就不像上次那么緊繃,放松了一點。 然而調戲還是要調戲他一下的,小卷伸手捏起他的下巴,偏頭打量,“長得還不錯。” 紀恒任憑下頦托在她的手上,笑了一下,“公主還滿意么?” 這是什么臺詞?沒這句啊?他又臨場亂發揮。 小卷不動聲色答,“還算湊合。” “就只是‘湊合’而已?”紀恒問,順手握住小卷的手,把她的手心壓在他的側臉上。 他的手很溫暖,他的臉頰也是暖的,略微粗糙。穩穩傳來的溫度安撫了小卷,小卷漸漸鎮定下來。 他又說:“我比‘湊合’好多了,公主要不要試試?” 他語調輕佻,瞇起眼睛,偏著頭,用眼角似笑非笑地睨著小卷。 小卷突然意識到他這次還是在挑釁,只不過換了一種新的挑釁法。 就算他跪著,小卷也是那個被調戲的人。 小卷抽回手,向后靠了靠,努力找回做公主的尊嚴。 她并不搭理他的話,冷淡地說:“從今以后,你就住在我的公主府,就像我養的一條狗,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乖乖的,我有賞,不乖的話,就直接宰了扔出府去。” 紀恒不等她說完,忽然出手鉗住她雙手的手腕,一起攥住,慢悠悠耐心地問:“公主說什么?我沒聽清。公主能再說一遍嗎?” 小卷抽了抽,沒抽出來,只得繼續往下說:“……我說,從今以后,你就住在我的公主府,就像我養的一條狗……” 他這次沒有在鏡頭前公然摸小卷的腿,小卷放松多了,臺詞也順暢多了,“……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乖乖的,我有賞……” 還沒說完,就看到紀恒露出一點笑容。 小卷本能地覺得危險,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他攥著手腕猛然拉低。 他不由分說地壓住小卷的嘴唇。 小卷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就這么壓了好幾秒,他才松開,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問:“要是不乖呢?” 小卷還沒從他的突襲中緩過神來,臉上紅暈滾滾,努力地在腦子里找臺詞,“……不乖的話,就直接宰了,扔出公主府。” 說得心慌意亂。 紀恒笑了,嘴唇滑到她的耳邊,輕聲說:“好,從今以后,我就是公主的一條狗。” 聲音無比輕柔,毫無誠意,好像大人在哄小孩,許諾給她糖吃。 影帝大人突然臨時加了場吻戲,現場除了小卷,誰都不敢多說什么。 袁導喊卡后一個勁地夸:“兩位老師的演技真好啊。” 米粒拼命壓低興奮的聲音,對李天說:“怎么樣?我就說紀哥有一天要拍吻戲的話,一定是跟我們小卷姐!” 只有小卷一個人怒氣沖沖,走到旁邊,就開始跟他算賬。 “為什么突然把演法改了?還亂親人?你借演戲的機會亂占女演員便宜,你這叫戲霸吧?” 紀恒從容答:“什么叫亂占女演員便宜?我又沒親別人,頂多算是亂占你的便宜。” 小卷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紀恒靠近一點,放低聲音,“你喜歡我當眾摸你還是親你?我覺得親比摸好一點吧?” 小卷無語,“你就不能好好地跪著嗎?” “我要是好好跪著,我就不是衛宣了。”紀恒不再逗她了,正色道,“其實是我昨天又重新看了一遍,忽然意識到我原來想錯了。” 小卷忍不住好奇,“什么想錯了?” “上次試戲的時候,挑釁的部分比重太多了,是不對的。”紀恒說,“重新看一遍,我才發現,衛宣愛上羅煙的時間,可能比我上次以為的還要早。” 小卷無語,“他倆現在還都不算認識吧?感情不需要培養的嗎?” 紀恒淡淡答:“不需要。有時候,見一次就夠了。” 小卷不以為然,“你說一見鐘情啊?那不就是光看看臉就喜歡了?看見漂亮臉蛋就喜歡,那不叫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