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9
生不忍:【你聽過一句話嗎,冥冥中自有天意。】 “什么意思?”枕頭里發(fā)出來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鼻音。 【有些人有些事不要刻意去強求,一切自有天意。】他很禪意的說:【世事輪回,因緣際會,一切皆有定數(shù)。】 簡寧露出半邊臉,眼神不無期盼道:“你是說我還要機會見到他們?” 系統(tǒng)拒不承認(rèn):【我沒說,自行理解。】 簡寧又重新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 系統(tǒng):【余生漫長,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微笑面對世界。】 簡寧不吭聲。 良久她啞聲道:“你不是以拯救世界為己任嗎!你救救可憐的孩子唄。”不管系統(tǒng)的話飽含幾多深意,她首先要活下去。 語氣摻雜著似有若無的疲憊。 經(jīng)歷過一次慘烈的浩劫,還來一遍,任誰都會覺得疲憊。 系統(tǒng):【我說過,自然災(zāi)害我無能為力,唯一的變數(shù)在你身上,你需要螢火。】 主人你快加油吧,別在渾渾噩噩度日,種田究竟有什么好的,把你迷得七葷八素,五迷三道的。 早知道就不開劈種田空間了…… 浪費能量,坑了自己。 簡寧:“!” 什么叫唯一的變數(shù)在我身上?強加于人可還行。 鐵了心要我當(dāng)救世主嗎?! 可以拒絕嗎? 顯然不能? 她需要礦源,需要螢火,強烈需要。 適才那場夢不僅僅是一場夢,也不是幻覺,而是她潛意識里激發(fā)出來的東西,她知道! 所料不錯的話,她原本應(yīng)該擁有磅礴而又強大的力量,但被某種不知名的物質(zhì)禁錮圈鎖,而螢火就是那把密鑰。 “我知道怎么做了。”她悶悶道。 雨又下了一夜,噼里啪啦的敲打著窗戶。 聽著那響聲,無端端讓人心發(fā)慌發(fā)憷。 昨晚王安慶在喇叭里喊避災(zāi)交糧種,不少人覺得他大驚小怪,今早一開門,一腳踩下去,積水漫到小腿骨,一下子就慌了。 爭先恐后要第一批走。 一夜之間王安慶嘴角就起了幾個燎泡。 他通宵不眠,忙得腳不粘地,雙眼布滿血絲,大清早又被這些添亂的婆婆客吵得腦門疼,口氣異常暴躁:“吵吵吵,再幾把吵就給老子去荒丘看豬。服了你們這些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驢,昨天晚上苦口婆心勸你們早點上山,你們唧唧歪歪不同意,非要等兩天,現(xiàn)在又爭著搶著要走,老子不想管你們了,隨便你們幾千人呼啦啦涌上山,踩死幾個拉幾把倒。” 一通吼,大伙靜音。 第167章 轉(zhuǎn)移上山 老虎發(fā)威了,黃會計和幾個干部勸他消消氣,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妥善安排村民們上山。 火氣上頭,剛才說的都是氣話,王安慶哪可能當(dāng)真甩手不管,他繃著不茍言笑的樣子說道:“按照報名先后順序分批依次上山,間隔時間改為半小時。” 隊長大發(fā)神威,沒人再吱聲。 半小時輪一批,至多兩三個小時怎么也輪到自家了。 簡寧預(yù)測山洪三天必爆,只是目測,并無精準(zhǔn)把握。 誰知道爆的比預(yù)想的快。 慶幸聽了她話,連夜轉(zhuǎn)移了糧種,王安慶淌水回家:“老婆子,東西收拾妥沒?” “好了。”堂屋走出來兩個人,吳秀華胸前摟著一個娃,雙手從下面緊緊托著襁褓,那是他家寶貝孫孫,大兒子媳婦肩背竹簍,手挎布包。 小兒子當(dāng)兵去了,大兒子在鎮(zhèn)上工作,當(dāng)家的要在村里主持工作,得最后一批才上山,就剩下二歲的小孫孫和大兒媳,吳秀華心里不安極了。 “一會寧丫頭過來喊,你們跟緊她。”王安慶捏著小孫孫的手叮嚀道:“不要怕,慢慢走,那丫頭比我大哥那一家子可靠,啥事你聽她安排。我一早跟她打過招呼,她會照應(yīng)你們的。” “曉得咧。”吳秀華面露擔(dān)憂:“老頭子啊,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擔(dān)心大娃。” “別擱這兒杞人憂天了,你兒子不傻。”王安慶闔了闔眼:“公社背后就有座小山坡,漲水了他不知道往山坡上跑啊。咱村地勢最低,等水勢漫到鎮(zhèn)上,下游的閘口肯定開了。” 他安慰著自家婆娘,也在安慰著自己。 “行了,事一大堆,我忙去了。” “你吃點東西吧,我留了一碗粥。” “不吃了。”王安慶擺擺手。 另一頭,簡家全體出發(fā),家里最小的兩個娃擱木盆里,在水上飄著走。 因為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大包東西,左右手不空,騰不出手抱娃。 老太太見這樣也舍不得,見那樣也舍不得,簡寧在旁邊勸半天,說他們家在斜坡上,有一半的概率不會被人淹。 老太太眼睛一瞪:“你也說只一半概率,那證明還有一半的概率會被淹啊!” 不行,能帶的通通帶走。 踩水走路的空擋不忘嘮叨簡寧:“你個敗家精,就背點干糧,幾套換洗衣服,裹床草席子,瞅你那甩手勁,是去春游踏青啊?” 簡寧背上馱著重重的行囊,用腳推著木盆走,不睬她。 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衣服被褥打包掛在房梁上,老太太還是找的到理由碎碎念,越解釋越來勁。 早知道就不減輕行李,規(guī)劃半天,幫老太太規(guī)劃的,有老太太在甭想輕裝上陣,什么破銅爛鐵都想摟走。 本來她背上光零零的,輕松得很,干糧簡振軍背著,換洗衣服和草席子在三姐那,結(jié)果老太太看她清閑,栽給她一個二三十斤的布包,不曉得里面裝了些啥,走起路來叮鈴鐺啷響。 “范老師,快過來跟我們一道走。” “春苗,走啦。” “吳嬸,走啦。” “劉嬸,走啦。” 簡寧一路走一路招呼跟他們家關(guān)系處的好的人。 一會就匯聚了七八十人。 行進(jìn)途中,兩道陰冷的目光如附骨之疽緊緊黏在簡寧身上。 周冬玲和韓知青都在尋找下手的機會。 可惜,簡寧在前頭開路,小的老的走中間,簡家的壯漢子在后方圍成一個弧形斷后,兩邊是跟簡家交好的村民,外加一個虎視眈眈的田春苗,隊伍挨挨擠擠有序前進(jìn)著,她們壓根找不到機會接近。 不僅找不到機會,還很迷茫,前世明明沒有這一遭…… 抵達(dá)西面山腳,簡寧把木盆里的兩娃撈起來,一只臂彎摟一個。 這兩娃是四叔家的那對龍鳳胎,才五歲。 “寧丫頭,孩子給我抱吧。”葛巧蘭走過來道,她家男人身體弱,分到的包袱裝的都是衣服一類,分量輕。 “我抱吧,我走的穩(wěn)。”簡寧拒絕道。 簡康摟著簡寧脖子不放:“娘,我要四姐抱。”這段時間家里的娃沒少吃簡寧發(fā)的糖,都很親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