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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挨村黑姑娘咋不知道她蠻橫,這不有嫂子撐腰嘛。 但是,好像并非如嫂子宣揚那般,她家丫頭跟她很親,言聽計從。 這是很親的表現嗎?分明十分冷淡嘛!黑姑娘可不傻,見勢不對,梗梗脖子到底沒在嘰歪。 她今天是來水磨村相親的,真要鬧難看了,親事搞不好又要黃。 二十幾歲的老姑娘,恨嫁。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相看她,再大的氣也要先忍忍。 “寧寧,你怎么變得這么不懂禮數。”閨女當著小姑子下她面子,楊貴英神情不悅:“他們是你娘的親人,也是你親人,他們都長你一輩,叫聲姑姑叔叔應當應份。” “呵,你搞錯了吧,他們是你親人沒錯,可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姓簡不姓陳。”簡寧表情冷轉冷,語氣略帶諷刺:“她罵我沒爹教養,咋不見你幫我和爹說句話啊,我爹好歹疼了你二十幾年,你要改嫁,他怕你日子難熬也依你了,他處處為你著想,你呢?” 給原主面子,簡寧沒把話講得太難聽。 第72章 打秋風 楊貴英嘴唇一顫,她是私心重,但到底不是畜生,簡振軍待她確實無可挑剔。 簡家條件在村里算是松活的,重活有幾個力氣大的男丁承擔,可以說嫁進簡家二十余年就沒遭過什么罪,除了生不出男娃,大嫂和三弟妹偶爾陰陽怪氣譏諷幾句,別的方面挑不出什么錯。 老太太不咋待見二兒媳但也不曾在口糧上苛刻她。 男人又是個知冷知熱的,她比大部分農村婦女都要來得幸運。 可惜男人壞了成分,這輩子都沒了盼頭。老太太又把二房單獨分了出來,她一個女人也是沒辦法啊! 沒了男人依靠,日子咋過嘛。 但凡有路可走,她何嘗想改嫁。 閨女卻不理解她,還與她生份了,枉費疼了她十幾年,楊貴英低頭看看自己肚子,肚子尖這一胎肯定是兒子,閨女不跟她親不強求。 簡寧是不清楚她所謂的無路可走是被簡振軍慣的,還是自我蒙蔽,以此來減輕負疚感:“你今天上門是為了什么?” 不相信楊貴英會想念女兒,上門探望。 二婚一年多,頭回上門。 “你小,今兒萍萍相看人家,我記得你有兩套八成新的棉衣,你取一套給她。”閨女不認陳家人,楊貴英不在執意小姑姑的稱呼,改口道。 相看人家呀,難怪一大早就上門,合著是來她家打秋風的。 “還有棉鞋,你腳上那雙就不錯。”楊貴英瞥瞥閨女頭上系的新頭繩顏色鮮亮:“家里可有舊頭繩?要不你先系系舊頭繩,新頭繩拿給萍萍裝扮一下。” 小姑子遺傳了公公的膚色,黑得像塊炭似的,二十三還嫁不出去,天天擱家吃白食,楊貴英心里急,恨不得今天就把小姑子嫁出去。 簡寧實想扒開她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多少水。 “我就一雙棉鞋,你叫我脫給她,是準備讓你親閨女大冬天打光腳嗎?”簡寧語氣凍成了冰棱子。 她真的只有一雙棉鞋,今年棉花沒買夠,就腳上這雙鞋還是三姐從新棉胎里摳出來的,三姐腳上穿的是她置換下來的舊棉鞋。 因為要經常上山,凍住腳身子就不靈活,簡寧才沒阻止三姐給她做新棉鞋。 “那哪能呀。”楊貴英還挺無辜的:“你跟萍萍換啊。” “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我憑什么跟她換!你把我當活菩薩啊?”簡寧瞟一眼黑姑娘腳上已經看不出質地顏色的破鞋,頓時氣樂了,“你腦子沒病吧!” 服氣! “你咋一點不體諒娘呢。”楊貴英也生氣了,這閨女養十幾年白養了,所以還是要兒子,假兒子始終是假的。 “你別忘了,你改嫁了!”簡寧涼颼颼道:“我們之間撇開那點血緣關系,你就是一個外人,按理說簡家的門你都不該在登。” 看她穿著氣色,比在簡家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閨女冷血無情,楊貴英氣急敗壞道:“我是你娘啊!你怎地一點恩情不講,你這是不孝!我辛辛苦苦生你下來,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就這么孝敬我?” “血緣上來說你是我娘沒錯,你哪天要活不下去,老了癱床上動彈不得,我指定出錢出糧養你,”簡寧不疾不徐道:“但,不包括陳家任何一個人,所以你今天為了陳家的事跟我提各種無理要求,我拒絕你跟孝不孝道扯不上半毛錢關系。” “我也不懼你出去說,我什么性子你了解的,我又不在乎名聲。你也說不著我,什么陳家王家跟我八桿子打不著。 “你,”楊貴英一臉痛徹心扉,氣得捂肚子。 “嫂子你沒事吧?”黑姑娘怒視簡寧:“你看你把你娘氣成啥樣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嫂子要氣出個好歹,咱陳家跟你沒完。” “哦。”簡寧聳聳肩,一臉無所謂:“你想怎么沒完我奉陪,我又沒拽著你們的手求你們上門,打不著秋風就裝病碰瓷,嚇唬誰呢。” 我也沒說啥呀,難不成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能氣早產? 這年代的婦女沒那么嬌貴吧?! 看她奶,生她爹的時候還在地里干活呢,直接就生地里了,兒子生下來活蹦亂跳的,賊健康。 村里孕婦還有上廁所生尿桶里的,撿起來洗洗十八年后依然是一條好漢。 沒病沒災的。 閨女活似一塊滾刀rou,楊貴英沒法子了,哎喲哎喲叫喚兩聲了事:“你三姐呢?” 換個軟柿子捏。 簡寧一眼看穿:“我三姐不在家。” “不在家?嘎子村修水電站的人回來傳,你年前早早就接了她回來。”談及這個,楊貴英心生不滿,過年守工地工錢雙倍,多掙錢哪點不好,接回來干啥,白張嘴吃飯。 “春耕還有小一個月,過完年又去了。”簡寧嘴角一扯,不無嘲諷道:“這不是你在家時的正常cao作嗎,閨女當牛使,牛哪能歇著呀,不榨干不算完。” “那工錢呢?交給你沒?”今兒上門,有兩件事,前面那是一件,另外三閨女掙了幾十塊錢,她即將臨盆,打算從閨女手里摳個四五十塊錢補補身體,吃太差兒子生下來沒奶喝咋整。 簡寧手一攤:“交了,花光了。” “七十幾塊錢,你花完啦?”楊貴英睜大眼睛,驚詫道:“許家不是還了幾百斤糧嗎,家里哪需要開銷。” 得,打探的挺清楚。 既然知道閨女被退了婚,莫說關心安慰,上來又是棉衣棉鞋又是錢的,聽說三閨女又被使喚到水電站干苦工,依舊漠不關心,只顧問工錢交沒交。 這位名義上所謂的母親不是一般的自私啊! 自私到接近冷血的地步。 “你管我,一句話要錢沒有!”簡寧吹了吹劉海,滿臉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