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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那一堆破銅爛鐵,會自動分類,食物一類放進去啥樣,拿出來就啥樣,隔再久都不帶變質的。 最開始,簡寧收集了一些書本,當時比較擔心,書本點燃一樣可以轉換為熱量,赤珠會不會給吸收掉。 事實證明,并不會。 不單不會還給細化分類排得整整齊齊,非常的人性化。 就是不知道它為什么不待見泥巴,又或許是缺乏某些物質,種不出來糧食,索性就把泥巴干成巖石,相當于一種提示。 提醒她不要搞些有的沒的,沒用! 以上只是簡寧自己腦補的,真相究竟如何,有待驗證。 第二天簡寧按照昨天的步驟上山,撿糞便,攪糞池,砍樹,拖樹堆小山,供赤珠吸收熱量。 今天多了一個步驟,挖糞池。 峽口里面要種甘蔗,一個糞池肯定不夠。 留在地面上的樹樁子,打算等她爹返家,帶著三姐和她爹一起上來挖,樹樁子不比砍樹,清理起來格外麻煩。 還要撿亂石塊,鋤草,翻地,施肥,下種,澆水…這些都是細致耗時的活兒,不是使蠻力能解決的。 加上荊棘林里的幾畝地,總共十幾畝呢。 上山下山,每天來回的路程要花將近三小時,她一個人干,估計追不上春耕的腳步。 一年之計在于春,在春耕來臨之前必須把十幾畝地全部開墾出來。 正月二十,偏房和草棚子竣工。 偏房是一間磚泥混合房,采用的是正房沒用完的材料,比那幾間老泥房結實,外觀性也高出一大截,還好簡寧給老房子刷了石灰膩子,院子里鋪了石板,不然偏房立在旁邊就顯得很突兀。 她們家修整院子的同時,許家也如火如荼蓋起新瓦房。 據說去幫工的人絡繹不絕,短短十天起了一小半。 簡寧就聽在她們家幫工的人說了一嘴,沒分心思去特意關注。 這幾天簡寧每次下山都會挖滿滿一背簍荊棘根,背回來在籬笆墻外面密密匝匝種了一圈,等它長起來就是一道堅實的防御墻。 刻意挑的刺尖銳的品種,那種荊棘能長兩米多高,枝干上生長的刺有人的小指姆那么長,又尖又硬。 荊棘叢里在撒上幾把‘蒼耳子’種子,蒼耳子是一種中藥,結的果子形似刺猬,表面布滿密密麻麻的小刺,黏人又刺人,果實成熟落在地上,老鼠都不敢鉆。 正月二十一。 風和日暄,微風和暢。 養傷二十幾余天,江熠華身上的外傷全面恢復,前幾日宋大夫過來拆了夾板,現在能慢慢下地走幾步,生理問題他基本都能自己解決了。 第69章 說,為什么不待見我 江熠華的傷再養上十天半月,走路無礙,但不好使太大力,像劇烈運動這些最近半年絕對要避免的。 能動彈了,他便不愿憋在屋子里了,偶爾慢慢挪出來放放風,曬曬太陽。 今日暖陽和煦,德利將他扶到院子里的藤椅上曬太陽。 他穿了件黑色細絨單衣,腰以下的腿極長,還好院子挺寬敞,給了他長腿發揮的余地。 每次他一在院子里曬太陽,簡明玉就很少出現。 他坐在那里存在感太強了,側臉堅硬冷凝,渾身散發著一種凜然的震懾力, 令人想忽視都不行。 他的眼睛狹長且微微上揚,透著一股銳利清冷的味道。 黑色眼眸似深海漩渦。 簡明玉每每見到他心里就無端發怵,繞著他走。 歷經風刀霜劍,見過血的軍人,自有一股異于常人的氣勢。 哪怕他刻意斂著勢,血性銳意從里到外浸透骨髓,再怎么收斂亦是隱隱泄露出兩分。 簡明玉的刻意回避簡寧看在眼里,并無去糾正改變她的想法,過幾天江同志戰友來接走他,從此他們就再無干系了。 往后恐怕很難再產生什么交集。 泛泛之交到此結束。 最初,簡寧的確揣著抱大腿的想法,可人家不愿意啊,強抱大腿只會叫人生厭。 經過一段時間接觸,簡寧發現他似乎不怎么待見自己,對她充斥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感。 雖然簡寧撓腮費解,辛辛苦苦背他回來,好吃好喝養著,有護工伺候,還要怎么貼心,咋地就不待見了呢。 感知到那種隱隱的排斥,她很少去他房里打晃,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想不明白,只能歸咎于氣場不合。 人與人之間的氣場是一種相當玄妙的東西,氣場不合沒辦法做朋友,這種情況硬蹭人家大腿只會適得其反。 因而,簡寧漸漸掐滅掉走捷徑的火種,君子之交淡如水挺好的。 自己能力又不差,完全沒必要硬趕著往上貼。 氣場不合歸氣場不合,江熠華動用關系幫她解決了一件心病,簡寧由衷感謝他,也沒有說抱不上大腿就態度嘩變,該怎么對他一如往昔。 這會,他在院子里曬太陽,簡寧特地搬了根凳子放在他身側,奉上一本書,泡上一壺茶,一碟果脯,供他消遣打發時光。 “德利,你看家哈。”簡寧和三姐一人擔了兩籮筐紅薯,準備去胡同院磨粉:“照顧好江同志。” 最近紅薯吃的少,眼看要開春,再不吃紅薯要爛了,索性全部弄到胡同院碾碎。 上次獵野豬,簡寧發現了好幾塊野紅薯地,今年自留地就不打算種紅薯了。 所以,不需要留種,全拿去碾粉,紅薯粉用途蠻多,平時炒rou絲捏一小撮,炒出來的rou絲滑嫩鮮美。 水煮rou,煮滑rou,炸酥rou也需要紅薯粉,夏天又可以做涼粉,簡寧還想曬點粉條存著。 饞酸辣粉了。 “誒,家里你別惦記,有我呢。”德利坐在屋檐下用細麻繩幫他四姐編網兜,稻草編的網兜不經用,在地上磨幾回就散架,他笑瞇瞇道:“一會我編好網兜,把幾個大桶洗干凈晾晾水。” 紅薯碾碎要挑回來出粉,鎮上一夜把水倒掉,沉淀在桶里的淀粉捏成小塊狀,等淀粉坨坨快要干的時候在捏成粉在太陽底下暴曬。 之后用布袋裝起來,干透了的淀粉可以保存一年。 簡寧笑容溫和:“行,辛苦你了。” 誰不喜歡勤快醒事的娃呢。 姐妹兩個挑著紅薯出門。 黑豆粘簡寧粘得緊,踉踉蹌蹌跟在身后,三四個月的小崽子走路有點打飄,速度卻不慢。 兩人一狗走到胡同院大門口,就聽見一道特別有辨識度的鉤子聲音:“嫂子,你不清楚內情,大隊長是看在簡大爺當年幫襯過他爹一回,才出手抑制大伙議論,這件事根本不是空xue來風。” 當初簡寧救江熠華下山,一開始確實傳出一些難聽的流言蜚語,后來大隊長上門,大概知曉了江熠華身份,壓制住了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