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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計量啊!簡寧心喜:“我要六斤。” 柳條魚6分錢一斤,就這還沒人買,實在是這小魚刺細rou少,沒甚別的做法,要裹一層薄面粉,用油把小刺炸的酥酥脆脆才好吃。 裹面粉就算了,還要油炸,油比rou還金貴,全村都找不出幾家人舍得這樣的吃法。 疼孩子的富裕人家,至多買上半斤一斤炸了給娃作零嘴吃。 “六斤?”黃會計訝然。 “嗯,炸了拿去給我爹下酒吃。”原主有些忌諱提周振軍,簡寧無所謂,打架斗毆罪其實不嚴重,不在最嚴重的五類壞分子之內,只不過講起來不好聽罷了,畢竟在勞動改造。 黃會計露出一抹笑容:“是個孝順孩子。” 沒有人會討厭孝順的娃。 收獲滿滿歸家,路上老太太氣不過掐了敗家精幾爪,簡寧插科打諢笑著混了過去。 從老太太手上分到十六斤魚,簡寧算了錢給她,回到家歡歡喜喜在院子里清點今天的戰利品。 四斤黃鱔泥鰍,一只大鱉,六斤小魚。 外加一堆鹵rou香腸,一塊十斤重的板油,山上兩大甕熏rou。 她太富有了! 這么多魚,三兩天吃不完,還要留幾斤過年吃。 大甕搬上了山,家里只剩一個水缸,沒了家什養魚,簡寧便在靠近屋檐下的角落挖出個小水坑養魚。 熏魚到底不比新鮮魚營養,熏魚做三四斤送去農場,其他全養著慢慢吃。 簡寧力氣大,院子又是泥壩子,一刻鐘就刨了個比浴缸還大的坑。 她負責刨坑,德利負責擔水,簡明玉在灶房切板油,家里熱火朝天,喜氣洋洋。 鱉和魚養水坑里,泥鰍黃鱔置換清水吐盡泥沙才好下鍋,今天是吃不成了。 柳條魚得用菜籽油炸,家里油不夠,也要等明天賣掉熏rou換了油在炸。 把魚養水坑里,簡寧洗了手進灶房開始熬制板油,家養的肥豬一頭能得十六七斤板油。 野豬瘦,十斤板油已經算很多了。 一斤板油可以熬制出300毫升豬油,六斤油,滿滿一瓦罐,外得兩大簸箕油渣子。 切好的板油熬到大指姆粗就壓了柴火,簡寧沒熬太狠,油渣炒青菜一類噴香,煮青菜湯放幾塊,湯立即上升一個檔位。 而且放上半年都不帶壞的,密封了兩罐油渣,剩下半簸箕,簡寧召喚長工:“德利,去喚弟弟meimei們過來吃糖油渣。” “誒!”德利一直在灶房外面轉悠,吸了一肚子油香,早就按捺不住了,跑得飛快。 暮色四合,一翁大大小小的娃牽線一樣地朝簡寧家走。 簡家一共五房,因為大房曹鳳珍頭幾年懷不上娃,所以最大的孫子輩在二房,出嫁的兩個jiejie分別排在第一第二。 留在家里的孫子輩簡明玉最大,簡歡歡排在第二,簡寧第三,德利第四 大房,一女三兒,簡歡歡老大,老二簡德利,老三簡德富,老四簡德貴,從孩子們的名字不難窺見大娘一顆堅決向利的心。 二房,四個丫頭,老大簡紅霞,老二簡召笫{zi},老三簡明玉,老四簡寧。 也能從名字上瞧出端倪,楊桂英生下第二個女兒就急了。可惜事與愿違,老三依舊是個丫頭片子, 她一尋思既然召喚兒子不來,反著來呢,那三丫頭干脆叫明玉吧,召喚丫頭說不定就生兒子了呢。 結果仍然是丫頭片子…正反義統統不管事兒啊! 科學證明,生兒生女跟取名字沒有一毛錢關系。 ‘寧’心安之意,意喻吾心安寧,不要兒子了…都當兒子養了,不盼了,就這樣吧,認命了! 三房,一兒兩女,大女兒簡琴,二女兒簡麗,小兒子簡學軍。劉桂蘭生下兩個女兒之后十分焦慮不安,生怕步了二嫂后塵,幸好第三胎來了個兒子。三叔親近老太太有點媽寶男,不像簡振軍那么疼媳婦,三娘要是全生丫頭,日子就難熬咯。 四房,一對龍鳳胎,哥哥簡衛東,meimei簡依陽。四娘性子相似簡明玉,在家里都屬于沒什么存在感的人,四叔沉默寡言,他們一家配上了號,悶頭干活就成了。 五房,新婚三年,暫時只得一子,寶貝疙瘩簡志寶。五叔簡繼兵是舉一家之力供出來唯一吃上商品糧的,當下在縣城rou聯廠上班,娶了城里媳婦,五娘嘛有點一言難盡。 分家一事正是她和曹鳳珍城鄉勾結,一人在城里出主意,一人在家攛掇老太太,蠱卦嚇唬老太太: “不摘干凈了,不僅孫兒輩的婚事要壞,就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供進城的簡繼軍也要受到牽連……” 老太太哪懂政策里的門門道道,嚇也嚇死了! 第38章 熊孩子 堂屋中央,飯桌旁,八個娃團團圍在簡寧身邊,瞅兩眼簸箕里的香噴噴的油渣,瞅一眼堂姐。 “咦,少了一個。”簡寧點了點人數:“德利,你大姐沒來啊?” 剛來幾天,家里的娃根本認不全,只能點人數。 德利眼睛黏在簸箕內:“我喊她了,她不來。” 許是羞于學一群半大不小的娃饞嘴,畢竟簡歡歡翻年就十八了。 這頭說著話,就見三房的簡勇悄咪咪伸出臟兮兮的爪子——目標油渣。 簡寧輕輕拍了一下他手背:“都去洗手,不洗干凈不許吃。” 這下捅雞窩了, 簡勇嗷一嗓子嚎出來,十分熟練地往地上一滾,小腿一蹬一蹬的,大聲嚎:“我要吃rou,我要rou,你敢打我,你這個壞分子……” 劉桂蘭格外溺愛小兒子,把簡勇寵得整一個熊孩子。 簡寧不是他媽,睬都不睬他,對其他人說:“要吃就去洗手,自己去碗柜里拿碗。” 幾個孩子歡呼一聲,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還快。 只有簡琴和簡麗沒動彈,一個連忙去扶弟弟,一個輕聲哄:“勇娃乖,快起來二姐帶你去洗手。” 簡心急如焚,一面擔心油渣rou分完,一面又擔心不管弟弟,弟弟回家告狀,弟弟是娘的寶貝疙瘩,那她和大姐肯定要挨娘揍。 “我不!”簡勇打滾耍賴,就是不起來,蹬著腿踢簡寧:“你是壞人,沒人要的壞分子,我要告我娘,你不給我rou吃。” 簡麗瞟瞟面無表情的堂姐,半威脅半哄道:“你在不起來一會油渣rou就沒了,寧四姐才不會像娘一樣單獨給你留一份。” “嗝~”簡勇打了個哭嗝,虛著眼縫偷摸摸瞅瞅冷冰冰的堂姐,漸漸收了眼淚。 約莫明白了,這一套不管用。 彈簧似的蹦起來,熟練地拿袖子抹一把鼻涕眼淚,委屈巴巴地看一眼冷酷無情的堂姐,癟嘴沖自己大姐喊:“你牽我去洗手,我屁股痛。” 五六歲的熊孩子還知道給自己找臺階下,鬼精鬼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