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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與老太太過招 三叔簡富民暗暗抬眼揣摩簡寧,小侄女一日不見刮目相看。 氣質畫風煥然一新不說,講話抑揚頓挫的令人大喘氣,三言兩語就把老娘準備一鼓作氣搞定她的勢頭打壓了下去。 不像以前遇事盡會撒潑耍橫蠻氣,一個勁拼嗓子粗聲音大,鬧半天鬧不到重點。 想不到短短一夜竟學會抓要點了。 而曹鳳珍腦海里忽然浮現一幕幕場景, 村東王家不知道怎么惹急了她,她轉過背拎了一桶混合屎尿,給人潑了一屋糞水,還有她站在院子里猖狂大笑的模樣。 還有還有大年初一故意坐在李家門口哭喪燒紙錢,給人晦氣得喲,半夜扮鬼嚇得秦家人神魂不穩…… 類似這樣的場面此起彼伏。 真是歷歷在目啊! 思及此,曹鳳珍生生打了個冷顫。 一家子心思各異之際,簡寧無視老太太威壓,掰著手指頭慢聲細說:“我要的不多。五斤細糧,二十斤粗糧,十塊錢。” 身無分文,寸步難行,水電站百十里,沒票兒就要甩腿去。 “啥?”老太太一嗓子嚎出來差點震翻房頂:“你咋不去搶,天殺的喲,你還是我孫女嗎,你不姓簡啊,你也不看看啥光景張口就來,膽肥了敢跟你親奶奶獅子大開口。” “多嗎?”簡寧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淺笑:“據傳許家發的那筆意外之財足足上千塊嘞,rou票布票好幾十張,多少人盯著呢。我無所謂,倒是你們有的人,別吃屎趕不上熱呼勁兒。” 老太太氣得一個倒仰,指著孫女鼻子恨聲道:“你敢罵我!” 好氣呀!!! 簡寧委屈:“我沒有!” 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許家不就是一坨翔嘛…… 老太太拉長調,拍腿嚎:“真是作孽哦,簡家造了哪門子孽喲,出了你這么一個不孝子孫,活該天打雷劈啊~~~” 簡寧很平靜:“剛打雷了。”沒劈我。 依然在講事實。 老太太噎聲,瞪眼。 停頓一瞬,老太太改捶臺板子,木板子砸得啪啪響:“娘耶~我滴個天老爺,你個屁花花兒,你是要活活氣死我這把老骨頭啊!” 老太太那個氣呀,那個失望呀,睡一覺起來你咋變了呢,你不是深得我老婆子真傳嗎,你現在耍的路數我應付不來呀! 原主潑辣聲明遠揚,事有起因,打小她娘天天在耳邊念叨,咱二房以后你當家,做人要強硬,要支得起事,不然咱家要被人欺負死…… 車轱轆話從小聽到大,耳濡目染,再加一位楷模奶奶現場教學,無形中根植了一種錯誤意識,大家庭中奶當家,跟奶學準沒錯。 這不就把潑辣風格學了個十成十。 簡寧平鋪直敘道:“古話言,禍害遺千年。”您老哪那么容易氣死,硬朗板扎著呢。 話音一落,滿屋呆滯。 跟老太太一個畫風的人突然不吵不鬧,全程冷冷靜靜不說,還會隱喻罵人了,文化水平還挺高的樣子,古言都整出來了。 驚悚,莽戳戳的人居然生了智! 第5章 誰摘桃誰出血 屋內落針可聞。 老太太眨巴眨巴渾濁的眼睛,上上下下端詳簡寧,怔怔半晌,脫口而出:“你是個什么精怪?” 簡寧也沖老太太眨巴眼,又萌又氣人:“人和妖精都是媽生的,不同的是人是人他媽,妖是妖他媽。” 一屋人:“………” 你是在指桑罵槐吧?! 簡寧:信我,我沒罵人。 幾招下來,老太太有點喘氣不勻,額角凸青筋,簡寧忽覺于心不忍,到底是長輩,別給氣出個好歹來:“奶,你犯不著和我急,誰摘桃誰出血,與你何干。” 當年您老拿糧補貼許家,一筆一筆分毫不差記在二房頭上,輪到大房怎么就短路了。 “哎唷~”老太太一拍腦門,福至心靈,喘氣也順暢了,對呀,關我屁事,我咋恁個糊涂。 老太太拿眼乜斜簡寧,都怪你,沒事換什么路數,三下兩下給我整懵了圈。 簡寧:“……”怪我咯。 祖孫倆飛眉眼官司,曹鳳珍面色倏然陰沉下來。 三房、四房不由暗自卸口氣,老太太出錢,那是公家的錢,等于他們的錢。 侄女嫁人娘家置辦嫁妝應當應份,其他額外費用自行負責,不然就是啖他們的血。 這年景,甭說五斤細糧,十塊錢,就是一毛錢,一兩細糧亦珍貴,憑什么攤到他們頭上。 家里五六個女娃,開了先例怎好厚此薄彼,如果一碗水端平,全搞特殊日子過不過了。 曹鳳珍眼風一掃,知道揣著明白裝糊涂是蒙混不成了,對準簡寧開炮:“寧丫頭,小小年紀不要貪心過頭,吃相太難看。” “這門親事講難聽些本來就不是你的了,沒正式走禮,許家根本不承認。我憐惜你一腔情誼白瞎,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才與你商量,我大可繞過你直接同許家結親。” “那你試試唄。”你忌憚什么我心里門清,其實簡寧不想貪那幾斤白面幾塊錢,反而希望曹鳳珍因此退縮。 畢竟關系到一個無辜女孩的一生。 風氣使然,當下女性深淵難躍,嫁錯人極可能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導致一生不幸。 家庭會議再次不歡而散。 曹鳳珍氣咻咻沖回東廂房。 “娘,咋樣?堂妹同意沒?”簡歡歡見娘臉色忿忿難看,小心翼翼地問。 將才她沒去堂屋,事關自身婚配小姑娘羞澀。 另外許榮祖原本是堂妹的對象,她有些羞于面對簡寧。 “同意?”曹鳳珍悶聲冷哼:“哼,死丫頭餓狗吞食,張口要細糧還要十塊錢……”貪得無厭。 “十塊錢,五斤細糧,二十斤粗糧?”要這么多?簡歡歡嚇一跳:“不會吧,以前她小氣貪食,奶還說,她不是小氣,她跟我們這些丫頭不一樣,因為她要攢錢娶媳婦。” 曹鳳珍嗤笑一聲:“娶媳婦,娶個屁媳婦,他們二房絕戶,真活該!一天天狗腿子樣兒巴著許小子,跟她爹一個德性,結果人家就沒把她當盤菜。” 簡振軍疼媳婦啥結果,毛岔子一出,被窩都沒涼透呢,弟妹立馬改嫁。 全白疼了,父女倆一個下場。 “你胡咧咧個啥!”簡國強后腳回來就聽見婆娘在編排簡寧,當即面色一沉,斥道:“背后道小輩兒閑話你好意思不好意思,有沒有一個當長輩的樣。” “你給我甩什么臭臉子。”曹鳳珍吃了一肚子氣,橫眉豎目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眼里沒有我這個長輩,還不許我念幾句了。” “許小子一腳蹬了她,難不成賴我啊,沒這個事之前我可從沒想過撬她墻角。她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