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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來延長他在這個環節的時間,整個過程中一共問了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你覺得練習生中實力能和你抗衡的人是誰?”江斂答:“明讓。”導演眼神微亮,如同抓住賣點般,故意將問題朝明讓那邊引:“聽說你和明讓是青梅竹馬,那么你們有沒有私底下才會互相叫的昵稱呢?”江斂微微昂首,不答反問:“青梅竹馬是這么用的嗎?我和明讓都是男的,您說的青梅是指誰?”絲毫未料他半點面子也不給,導演被堵得啞口無言。與此同時,站在她身側的人輕扯她衣袖附耳道:“別問明讓了,簽合同時就說好不讓炒他CP。”導演面露不悅,“和誰說好的?他簽的那小公司?”“不是他公司。”那人搖頭,“是投資爸爸,投資爸爸也姓江。”導演沉默片刻,最終放棄推他和明讓做官配的念頭,挑了個比較中規中矩的問題問:“除了明讓,剩下九十八個練習生里,你印象最深的是誰?”江斂垂眸思忖,腦中慢慢浮現出一人的臉來。他曲起手指輕抵下巴,漫不經心地挑高眉尖。導演炒CP的念頭再度復出,不動聲色地追問:“看樣子是有人選了,所以是誰?”他頓了頓,神色恢復如常,“夏冬蟬吧。”江斂補充,“他很勤奮。”第五章低血糖“夏冬蟬又是哪位?”通話錄制結束以后,明讓與他一道并肩朝教室外走。走過全體練習生的照片墻時,江斂頓下腳步,目光從墻上一掃而過,最后曲起手指在其中一張照片下方敲了敲,“夏冬蟬。”明讓打量一二,指尖順著他的方向從夏冬蟬照片滑過,落在夏冬蟬右側的林椰照片上方,“夏冬蟬我不認識,這個勉強還能入眼的我倒是認識。”江斂的視線在林椰臉上停留一秒,“夏冬蟬勤不勤奮我不知道,不過他勤不勤奮倒是一眼能看出來。我不說夏冬蟬,”他微微瞇眼,“難道要在鏡頭面前說,除你以外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人是林椰,因為他最不上進?”明讓聞言,抵著下巴笑出聲來。隔壁教室的練習生進出兩三批以后,夏冬蟬才從教室里出來。對方出來時,教室里另一位練習生的錄制進程已經過半。林椰站在教室門外,門被夏冬蟬從里打開那一刻,教室中打開外音的通話內容如同流水般清晰地泄入耳廓內。練習生的通話對象是對方的爺爺奶奶。老人家雙雙上了年紀,聽力皆不算很靈敏,練習生不得不扯開嗓子在教室里大聲吼話,其間還夾裹著兩位老人和藹而寬慰的笑聲。林椰聽得有點失神,不由得在心中想,假如此時他的奶奶還在世,自己和奶奶打電話的時候,大概也會是這樣一副和樂融融的光景。走出幾步外的夏冬蟬奇怪回頭道:“林椰,你還站在那里干嘛?”林椰這才回神,緩緩吐出一口氣,順手將半掩的教室門帶上,轉身朝對方走去。夏冬蟬叫他去B班練舞,林椰以進度跟不上為由拒絕了。回到D班時,已經有小部分人在跟著錄像練舞蹈動作。林椰綴在隊伍后,將整套主題曲的動作流程學了個大概,抬頭一看掛在鏡子前的電子時鐘,時間已經跳到了晚上十點半。此時教室里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結伴離開,第一天往往不會有人留下來熬通宵。林椰推門去找夏冬蟬,B班還有不少人留在教室里。林椰沒有進門,站在走廊上推開窗喊夏冬蟬的名字。夏冬蟬從隊伍中脫身出來,走到林椰面前,抬手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微微喘氣道:“你再等我半個小時。楊煦他們剛剛回去洗澡了,你現在回寢室,也要排在最后才能洗。”林椰點頭,“行,你練完以后來找我。”夏冬蟬一邊往回走,一邊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林椰轉身欲往回走,余光不經意掃過走廊對面同樣燈火通明的A班教室。他腳下微頓,轉而朝A班窗邊走去。靠近走廊這邊的玻璃窗打開的,林椰彎腰趴在窗臺邊朝里望去。尖子生與吊車尾的差距一眼就能明了。他們教室還在學動作流程,A班已經開始摳舞蹈細節。林椰只看到了明讓,卻沒有看到與對方同進同出的江斂。不過想來也并不意外,江斂在任何人眼里,大概都是那種僅憑自身的優秀就能甩出旁人一大截的人。察覺到他的視線,明讓倏地轉過頭來看向他。林椰想了想,朝對方露出笑臉算作是打招呼。明讓卻挑了挑眉,朝他所在的方向比了一個朝上的手勢。林椰不明所以地望向對方,發現明讓并沒有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的下方。林椰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垂頭往窗下看。入眼即是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再往上就是自然垂落的長睫毛,以及微微濕潤而略顯凌亂的額前碎發。下一秒,搭著單腿靠坐在墻下的人也抬起頭來,深邃黝黑的瞳孔直直地看了過來。是再稍稍彎腰低頭就能親到額頭中間的距離。林椰心跳慢了一拍。江斂懶洋洋地抬手搭在眼睛上,隔絕掉林椰的視線與外界的光,嗓音里還帶著劇烈運動后的微啞,“準備來A班偷師嗎?”林椰抿緊嘴唇,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出口反駁,只扶著窗臺直立起身體。不知道為什么,就在對方開口的那一瞬間,林椰覺得自己有點低血糖。是那種,隨時都會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朝正對著江斂懷里的方向栽倒下去的低血糖。他沉默不語地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心中開始認真琢磨起,回去時叫夏冬蟬陪自己去超市里買巧克力的可行性。第六章抱小孩林椰回去的時候,D班已經熄了燈。教室里空無一人,只剩下紅外線攝像頭孤零零地在角落運轉。林椰又轉身退出來,獨自一人慢悠悠地晃去超市里買巧克力吃。一來一回的時間甚至沒有超過十五分鐘,林椰打開教室的頂燈,將掛在小臂上的購物袋丟在墻邊地板上,先拆開一塊巧克力含在口中,然后站在鏡子前活動下腰。他有個習慣,喜歡在壓腿或者下腰的時候放空或者思考。nongnong的巧克力味道在口腔內化開,林椰腦海中又浮現出晚上站在門外聽見別的練習生與家中老人通話的畫面。走廊上有重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寂靜的深夜里格外清晰。人聲不高不低地響起來:“D班這是誰還沒回去?”林椰思緒極為短暫地凝滯一秒,聽出來這是明讓的聲音。腦海中涌現的卻是江斂的臉。江斂沒有接話,面上浮起幾分意興闌珊的神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