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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世?而突然,又一世走過的他吸引了他的視線,那是一身戰甲的自己,就像他夢中所見的那人一樣,戰袍裹身,好不威風。他曾想象過的那種英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意氣風發,只消一把長劍就可仗劍走天涯,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所企盼的一切原來他真的做到過,只是,頭腦突然發脹,看著三生石上掠過的情景他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發酵,心口驟痛,他皺著眉想拉住那個要喝下孟婆湯的男子。當然他沒有拉住,那是過去的一切,他永遠也抓不住,接著向后看去,他已經沒了興致,直到最后一世,也就是現在他所存在這個名叫陸黎的這世,他只看到了自己的降生,隨后三生石上的情景就消失了,他疑惑的皺起眉看向身側的女鬼。“那時候我也像你這般看著我的前世今生,”女鬼笑了笑,情緒波動的厲害,“我是被拋下的人,他們,選擇了于他們最好的選擇,死了他們全都死了!剩下我一個人丟給那樣一個畜生,為了情,難道女兒就不重要了么?!”“你告訴我,是我錯了還是他們錯了?”女鬼突然轉身,扼住陸黎的頸項,“你不是和他們一樣么,哦,不對,你是去死了,但是為什么要喝下孟婆湯,如果是你,是不是你就會留下我這個女兒?”陸黎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么,唯一聽懂的是,她在怨恨自己的父母為了兒女私情雙雙殉情,卻忘了她這個女兒,害的她被那對夫妻收養,落得個如此結局。“算了,你不會明白的。”他的不回應讓女鬼嗤嗤的笑了笑,接著淡淡搖了搖頭。大概她也不需要誰來說點什么,所以陸黎不再看著她,他定定的望著剛才寫下他前世的三生石,想著那身戰甲,思緒有點飄。而后,他回神,看到奈何橋上忙碌的身影,有人對塵世并無留戀,所以沒有猶豫的喝下了孟婆湯,當然,還有那些遺愿未了的人,他們遲遲不愿離去,孟婆湯被摔落,縱身一躍跳入忘川河中。不忘前世,哪怕要等待千年。陸黎現在并沒什么放不下的,要說真的有什么,就是遠在他市的父母,如果他有個意外,他們一定會哭成個淚人。他抬頭,順著忘川河又望了去,只見奈何橋另一側,黃泉小道滿目殷紅,像是被一滴滴鮮血灌溉,觸目驚心的讓人分不清這到底還是不是花蕊。不知是誰說,彼岸花開,生生相錯,只因為花開葉落,它們終不得見,而這花鋪蓋在黃泉路上大抵也就是勸誡吧,勸誡放下今生不能解下的遺憾,過了彼岸,什么都忘卻,來生不復相見,所以也別再苦守沒有結果的這一生了吧。“你看見了什么?”女鬼的問話讓他醒神,對著三生石,再是那遍地妖冶的紅,他不知為何莫名的覺得心被牽絆,前世不過是虛無,今生他也不覺至今有什么遺憾,為什么他會這樣難過,只是看著這些虛幻的東西就覺得心頭梗著刺,吞不得吐不出,卡在喉嚨難受的要死,又拿它沒什么辦法。“你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東西么?”他突然想問一句,目光轉向女鬼,表情有點迷茫。“不知道,”女鬼搖搖頭,“不過我要走了。”陸黎愣了愣,突然就要走了?那之前想殺了他的心思,還有帶他來這里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本就不屬于你們那個世界,”她笑了笑,很真誠的笑意,但眼神里還夾著對自己所遭受一切的不滿,又或者說是無奈與凄涼,“當時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但我知道我殺不了,再見了,希望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喝下那碗孟婆湯。”“陸黎,”她轉身,眼眸帶著陰邪的笑,但好像又是平淡無奇的沒有任何情緒的干笑,“你虧欠的太多了。”她走了,消失在地獄里,而隨著她的消失,周遭更加暗了下去,像是盲人一樣,他什么都看不見,周圍在晃蕩,失去重心的他想要抓住什么來取代不平衡,但什么都摸不到,沒有任何氣息,死一般的沉寂,陸黎懷疑自己就要這么毫無聲息的死在這里,但突然,閃出一道光。被壓抑的沉悶感,還有瀕臨絕境的無助就在光亮的一瞬間全都消失了,他半瞇起眼睛看了看,面前伸來一只手,他想都沒想的拉住,然后用力把那雙手的主人扯進懷里緊緊抱住。溫熱的觸感,心臟的跳動,陸黎確信自己活過來了,但抱緊對方的手還是不愿意放下,這種活著的感覺,真實的還在人間的感覺讓他覺得慶幸,而且,有一種莫名的心安,在地獄看見那一切之后的不平靜在擁抱他之后全都平復了。“怎么了?”應亦的聲音沉穩,問他時的語氣也沒有那么不悅,陸黎呼了口氣,靠著他的肩低低的笑了笑:“我以為要死了。”“死不了,”應亦推開他,“我并不做沒把握的事,就算你被困在地獄,我也有辦法救你上來。”陸黎看著他嘿嘿笑:“早說我就不擔心了,哎喲,嚇死人了。”對方沒有回應,只是皺了皺眉轉身走開,應亦沒有關心他的意思,他只是在表達自己并沒有要把他丟進地獄讓他自生自滅,但好像陸黎誤解了他的意思?“天都黑了啊,”剛才的光是室內的燈光,陸黎這才看到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我能再蹭一晚上么?”想了想,他又覺得沒必要,畢竟那個要他死的女鬼都消失了。正打算再說點什么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未接電話五條,都來自同一個人,也就是現在正打來電話的人。“事情談完了?”“嗯,”下班也挺久了,這會兒司銳不知道在哪,但聽那邊聲音有點嘈雜,他問道,“去酒吧了?”“要不要過來?”他很大聲的喊了一句,但很快又被那邊的吼聲壓了下去。“不去,”陸黎最煩人多,酒吧那種地方偶爾去兩次還行,經常泡在里面絕對受不了,“頭不疼啊,有姑娘約你呢?”就那么一會兒的工夫,他就聽見司銳手機旁靠過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著是個熱情的姑娘,他笑了笑,對司銳說:“你還是辦正事吧,我怕那姑娘等不及了。”司銳一把推開靠過來的女人:“別他娘的廢話,來不來?”“不高興啊?”陸黎總算聽出來他情緒不太對勁,“怎么了,下班那會不還好著呢?”“看不見你我就不高興,過不過來,”司銳抱著電話低吼一聲,“我就想見見你。”陸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