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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嚇唬了一頓, 這事也就消弭了。 現在, 宋遠洲為什么會突然帶著廖氏過來?! 小孔氏冷汗不住往外冒。 可宋遠洲還在外面溫聲詢問。 “母親可在房中?兒子有事要尋母親問一問。” 什么有事要問, 分明就是要來破壞她的天倫之樂。 她才沒有宋遠洲這樣的兒子,她只要她的洋兒! 小孔氏冷汗倍出地想著怎么回應才好,可是根本不讓她有琢磨的時間,那廖氏瘋也似地闖了進來。 “孩子,我的孩子!” 這聲音令房中的男孩怔了一怔,仿佛在喚醒沉睡在最深處的記憶翻騰了上來。 下一息,他止不住地掙扎,要大叫去回應廖氏的那一句。 老夫妻拼命壓著男孩,廖氏想要進門也被小孔氏啪地關上了門,并且拉上了門栓。 緊閉的門窗將室內外分割成兩個世界。 一個幽閉昏暗,一個光明白亮。 廖氏不停地砸著門,宋遠洲站在院中看著不敢出門一步的廖氏,又回頭看了一下特地從族里請過來的長輩和幾個族人。 幾位叔伯甚至叔祖臉色都是一沉,幾位嬸娘和叔婆來回交換著臉色。 有些沉不住氣的兄嫂不免嘀咕了起來。 “先前遠洲說夫人在青園藏了別家的孩子,咱們還不敢信,如今這是... ...” “門都不敢開,這還用說嗎?” “唉,其實上一次,那丫鬟香萍的事情,我就覺得夫人有些奇怪了... ...” 幾個平輩的兄嫂還要嘀咕,被長輩眼神制住了。 平日向來喜歡主持公道的一位叔祖叫了宋遠洲。 “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母親到底是我們宋家的嫡枝嫡媳,做過家主夫人的,你可別亂來。” 其余幾人也倒是。 宋遠洲淡淡笑笑,若不是有香萍的事情在前鋪墊,這些族人更不會相信小孔氏做下的事情。就算到了如今,他們也是不愿意去相信小孔氏作了惡的。 宋遠洲并不多言,只說自己也并不清楚。 “這廖氏要找兒子,既然找到了母親這里,母親讓她看一眼不就好了?為何母親不肯開門呢?我是勸不動的,不若幾位叔祖叔伯替我勸一勸。” 他轉手就把guntang的山芋拋給了族里的長輩。 他們既然不相信小孔氏作惡,就讓他們自己替小孔氏證明好了。 宋遠洲這么一說,小孔氏在房中聽得咬牙。 她不能坐以待斃。 宋遠洲話音落了沒幾息,族里幾人還沒來得及勸一勸,小孔氏自己開門出來了。 她甫一閃身出了門,就把門重新關上了。 她仍舊保持著平日里的靜美模樣,只是被汗水洇濕的領口出賣了她真實的情緒。 她強作鎮定,“遠洲,你帶著長輩闖母親陪嫁園子,是為何意?” 她上來反咬宋遠洲,不過宋遠洲可不與她糾纏,徑直道。 “母親識得廖氏吧,廖氏正是母親繡坊的繡工,如今她認定了母親藏了她的兒子,不若讓她進去一看?”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小孔氏就算想要扯旁的事情周旋也沒用了。 一切都太突如其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 “也好。” 說著,竟然當真讓開了門。 她抬眼看了一眼宋遠洲,“我兒非要讓外人來搜母親的屋子,做母親的還能怎么辦呢?” 她說的竟有些悲傷。 族里的長輩都說算了,看了宋遠洲一眼,“那般著實不太好。況這廖氏看著頭腦有些問題。” 族里長輩說著,小孔氏還紅了眼眶。 “也罷,終歸我只是繼母罷了。” 族里長輩都有些不滿意。 宋遠洲可不管這些,眼神遞給了廖氏,廖氏早就按捺不住了,徑直闖了進去。 只是廖氏大叫著“兒子”在房中闖蕩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驚愕的跑了出來,“我兒子呢?人呢?我方才還聽見些鬧聲的!” 但是小孔氏那房門開著,風吹進去,毫無人聲。 小孔氏的眼淚都落了下來。 “我真不知道,遠洲到底和我這做母親的有什么仇?前有香萍一事,抓了人到我院中誣陷我,后又有今日的事情,讓一個瘋女人來闖我的陪嫁園子。” 她把“陪嫁園子”咬得很重。 族里人都用不滿的眼神看向宋遠洲。 小孔氏也看了過去。 她想看看找不到人的宋遠洲,要如何圓這個場? 誰想,宋遠洲不慌也不忙,臉色一如平常,朝著門邊上的人道了一句。 “有嗎?” 眾人皆看過去,不知何時看到有個清秀的小廝站在門邊,看樣子是去房里轉了一圈出來的。 那小廝半低著頭,回話卻是十分確信。 “回二爺,有暗室的門。” 這話一出,小孔氏幾乎是定在了原地。 而族里的長輩平輩也都紛紛交換了目光。 有暗門就很有可能藏了人。 這次,小孔氏回過神來終于慌了。 她方才還想只要用言語止住宋遠洲的腳步,以廖氏定然找不到暗門,誰想宋遠洲竟然另外安排了人! 她仔細看去,是那計英! 但不管是誰,終是要暴露了! 小孔氏要掙扎往門里去,一下被兩個婆子架住了。 “夫人莫急,還是房外涼快些。” 房外確實涼快些,還刮起了小風。 但小孔氏無法獲得一絲清涼,她眼看著計英帶著廖氏進了房去,沒用多久,房中傳來了聲音。 “兒子!我的兒子!” “娘... ...” 下一息,廖氏緊緊抱著男孩出了房屋,宋遠洲的人早已上前制住了老兩口。 計英回到了宋遠洲身旁,宋遠洲朝著她贊許地點頭。 族里的平輩也好長輩也罷,都在事實面前露出了驚訝又驚嚇的神情。 他們看到了大哭相擁的廖氏和男孩,又把目光落在了小孔氏臉上。 小孔氏只看著男孩被廖氏抱在懷里,就已經渾身血液翻騰直沖腦門。 再聽到那男孩當真認出了廖氏,一聲聲喊著“娘”,小孔氏就要抑制不住沖動了。 她攥著手盯著那男孩。 這是她的宋遠洋啊,是她的洋兒啊,怎么能叫廖氏做娘呢?! 小孔氏看得眼睛發燙,血絲浮現出來,手下更是掐的自己生疼。 洋兒不是她的兒子嗎... ....?! 最后的理智讓小孔氏努力忍著。 這時,族里那位叔祖突然叫了她。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孔氏一怔,有一瞬不知如何作答,但神情明顯多了許多思索。 宋遠洲在旁看到她這般,眉頭微微挑了挑,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