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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和厚樸姐弟立刻跑了過來。 “姑爺這是做什么?!” 這位姑爺卻并沒有被喊聲和那水弄醒,反而像是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合身向計英撲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王培騰合身撲去的瞬間,忽然有人扯住了他的手臂。 他被那力氣扯得轉回了身子,可他還沒看清身后扯他的人,一個拳頭騰地近到了眼前。 砰—— 一拳重重落在了他臉上。 ... ... * 歌風山房。 宋遠洲上上下下打量著計英,“他沒碰到你吧?” 計英低“嗯”了一聲。 “可有扯到了腿傷?” 計英也搖了頭。 宋遠洲稍稍放了幾分心,卻見她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是嚇到了。 他后怕的很,若是他當時沒有及時趕到,王培騰還不曉得如何糾纏計英。 他這么一想,心下就一揪一揪地疼。 他低著聲音,“英英,是我沒有護好你。” 室內幽香彌散,計英什么都沒有說,靜默地坐在繡墩上。 宋遠洲嘆了口氣,去了書房。 ... ... 王培騰被潑了兩盆冷水,整個人處于一種渾渾噩噩又猛然清醒的狀態。 他看到宋遠洲走進來,目光甚至不敢落在宋遠洲臉上,只是宋遠洲的腳下風中,心下一顫。 “遠洲,我那什么... ...喝了酒,認錯了人,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他這般說著,才抬頭向宋遠洲看了過去。 宋遠洲一臉寒霜,唇下緊抿,周身溢出的氣勢好似刀劍。 王培騰心下顫了顫,“真... ...真是認錯了... ...” 宋遠洲就那么看著他,看著他不停地辯解。 自王培騰娶了宋溪,立刻從一個窮舉人變成受人敬重的舉人老爺。 宋家給錢給人,將他裝點的有模有樣,將他伺候的妥妥貼貼。 宋毅在世的時候,每年給王培騰一千兩銀子資助他讀書,也是想讓自己女兒過得舒坦的意思。 宋毅死后,王培騰怕斷了這筆錢,沒少巴結宋遠洲,宋遠洲便沒有為難他,照舊給著錢。 但王培騰卻覺得安了心,讀書不如何,四處玩樂倒是緊要。 宋溪不表態,宋遠洲也就談不上管他。 誰知道,他先有拿畫賄賂主考官的念頭,宋遠洲不答應,他就逼著宋溪賣了陪嫁,宋遠洲將他這條路堵死,他竟然肖想起了計英。 計英是什么人,宋家上下哪有一個不知道。 王培騰所謂的認錯了人,真是個不能更敷衍的理由。 王培騰在宋遠洲的臉色下心跳快極了。 “遠洲,我真是認錯了人,你、你不要沖動,不要沖動!” 他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身后。 宋溪為何還不來救他?!沒用的娘們! 這念頭未落,宋溪還真就到了。 宋溪一到,王培騰就扯住了她,“遠洲誤會了,你快跟他說,跟他解釋!” 宋溪看了王培騰一眼,又看向了宋遠洲,她還沒開口,宋遠洲先出了聲。 “jiejie要求情?” 他語氣盡是諷刺,宋溪身形一僵。 王培騰見她也不敢說話,越發害怕,不住地扯著宋溪。 “遠洲現在不太冷靜,你做jiejie的,倒是說兩句話呀!”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聲提醒宋溪。 “已經朝著我澆了兩桶冷水,我怕他氣急要打我!” 宋溪一邊被王培騰撕扯著,一邊被宋遠洲用嘲諷的眼神看著。 半晌,她突然開口道。 “遠洲,你姐夫做下這等錯事,也該有些懲治,你把那一千兩停了吧,以后不用給了。” 這話一出,王培騰差點咬掉舌頭,他一下急了起來。 “宋溪你說什么呢?!” 王培騰聲音尖利,臉色猙獰,若不是宋遠洲在,說不定要撲上去撕打宋溪。 宋溪孤零零地站著,沒有在意王培騰的眼神,只是在宋遠洲嘲諷的目光中,低聲道。 “這錢本來你也不必給。” 宋遠洲一下就笑出了聲。 “錢我不給,jiejie日后是打算變賣嫁妝,來應對這位姐夫在外的花銷么?jiejie當年相看都沒有相看,就嫁給了這位姐夫,就是想過這種變賣嫁妝的日子?” 宋溪一怔,好似被宋遠洲說中了心思一般臉色變了一變。 她目光越發躲閃。 “反正... ...你這早就不該出這錢了... ...” 話沒說完,就被宋遠洲打斷了。 宋遠洲盯住了她,一字一頓。 “呵!jiejie今時今日倒是硬氣許多,不知當年... ...”他說到此處微頓,后面的話仿佛從牙縫里蹦出來,“為何懦弱逃避?!” 話音落地,室內靜了一靜,窗外的蛙鳴蟲鳴不知怎么也是一停,詭異的寂靜將書房籠罩。 宋溪臉色慘白。 王培騰卻根本不知這姐弟兩人在說什么,滿臉迷惑地左右看著兩人。 正這時,宋川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遠洲,不要這樣說你jiejie。” 室內更靜了,沒人說話。 宋溪眼眶蓄了淚,強撐著沒有落下來,宋川疼惜地遞給她帕子,王培騰還在一旁迷惑。 宋遠洲看著臉色慘白的宋溪,看到了站到宋溪身邊的宋川,看到了迷惑的王培騰,忽然覺得這一切令他疲累。 什么過去,什么眼前,什么以后,他來人世間的所有都是一場罪和刑。 他禁不住向正房的方向看去,忽然想,自己做的這一切對計英來說,不也是一場罪和刑。 如果說他的罪和刑是老天爺施加的,那么計英呢? 宋遠洲驀地心下痛的發涼,疲累地閉起了眼睛。 只是他沒說話,王培騰卻怕了,腦袋一轉,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一下站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是被害的!肯定是香萍那小蹄子害我!我記得當時她給我端來的酒和菜,有點不對勁!” ☆、第56章 第 56 章 香萍被抓了, 五花大綁扔在了歌風山房的院內。 她雖是把所有殘羹都處理掉了,但王培騰倒是想起了自己當時一筷子沒夾住,落在草地上的小菜。 菜上還沾著那□□, 耗子吃了興奮不已。 王培騰氣得沖上去,左右開弓給了香萍兩巴掌。 “小賤蹄子,害死我了!” 他打了香萍, 立刻轉身跟宋遠洲道, “遠洲你看, 我真是被害的,若不是香萍這蹄子給我下藥, 我能認錯了人沖撞了計姑娘嗎?!” 他這般為自己辯解。 宋遠洲聽了只是淡淡一笑, 并不表態。 他坐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