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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小通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

分卷閱讀49

    ?奴婢去叫黃普來。”

    她說著就要走,宋遠洲只見她連離開都要繞到這老槐樹的后面,與他始終保持著一丈以上的距離。

    他胸口更難受了,他極力忍著那咳喘,叫住了她。

    “不必去,回來。”

    少女定住了腳步。

    他不讓她走了,她也沒有靠近,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聽從吩咐一般。

    宋遠洲說不清自己心頭什么滋味,兩步走上前去,站到了她臉前。

    她下意識還要退開,被他眼睛瞪住了。

    宋遠洲冷笑。

    “你夫主還能吃了你不成?你躲什么?”

    計英頓了一下,“奴婢沒有躲。”

    她確實沒有躲開,她也躲不開他,她只是不想離他這么近罷了。

    她不承認,態度大方不似作假,宋遠洲抿嘴看了她幾眼。

    少女今日剛穿的新衣又被扯破了幾處,有些地方還被不知誰人抓上了香灰。

    宋遠洲沒在追究她。

    兩人在老槐樹下靜默地對著站了幾息。

    宋遠洲想說些什么,又不知從何開口,還是黃普辦完了事走了過來。

    “二爺,小人已經替計英姑娘澄清了,就說他們認錯了人,小人另外找了穿月白色衣裙的人從另一邊離開,那些香客起了疑,便都散了。”

    宋遠洲聞言松了口氣。

    他看了一眼計英,他想,有了黃普的話在這里,她定然少了些委屈。

    宋遠洲緊緊看著計英,以為她或許會因為解除了誤會對他換了神色。

    可他錯了。

    少女神色一如方才,只是微微含笑著說了一句。

    “二爺費心了,奴婢為主子分憂,本就是本分。”

    本分... ...

    宋遠洲定在了當場。

    胸口難忍的涌出咳喘,他再也忍不住了,扶著老槐樹咳了起來,咳得心肺具震動。

    “二爺!”黃普連忙跳過來替他順氣。

    宋遠洲眼角掃到了那個少女,她還在那里穩穩站著,看他的眼神冷漠仿佛一個毫無關系的外人。

    不,就算是毫無關系的外人,她也會關心。

    他記得有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她牽著馬兒從宋家不遠的路上走過。

    過拱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拉著重貨的老頭,她本從那橋上打馬跳了過去,卻又牽著馬走了回來。

    她用她那西域寶馬替那老人拉貨,一直過了橋才卸下來。

    老人跟她鞠躬道謝,她擺手又扶住了老人。

    她跟老人說了什么,遠在歌風山房假山頂上的宋遠洲聽不見。

    他只能從望遠筒隱約看到她的笑臉,然后看著她一身紅衣打馬離去。

    但那個冬天,老人每次拉著重貨出現在高拱橋下,她就會打馬從此路過,替他將貨物拉過去再離開。

    宋遠洲記得很清楚,他甚至打聽過計英是否與那老人有些關系。

    結果是,毫不相干。

    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她尚且如此相幫,但此刻,她看向他的眼神,好似透過花窗看墻外的人,只是看看而已,與她毫無干系。

    “咳——咳——”

    宋遠洲不想再看到她的任何表情,他甚至害怕從她臉上看到憐憫。

    他連忙揮手讓她走。

    “走開!快走開!”

    他連番趕她,計英沒有留下的必要,立刻轉身離開了。

    少女身影不見之后,宋遠洲幾乎咳得站不住了。

    嘴里好像有些異樣的味道,他從袖口抽出帕子捂住了嘴,又是兩聲咳嗽,他打開帕子。

    雪白的帕子上,印上了一滴刺眼的紅。

    黃普驚得險些跳了起來。

    “二爺怎么又咳血了?!川二爺不是都給二爺治好了嗎?一年多沒有再犯了!二爺,小人這就去請川二爺吧!二爺最近病情反復,這樣不行... ...”

    黃普驚慌失措,宋遠洲厲聲叫住了他。

    “住嘴,不要說出去。”

    黃普閉上了嘴,只能反復求他,“二爺去川二爺那吧。川二爺來信說今晚就回來,快讓川二爺給二爺瞧瞧吧。”

    宋遠洲并不想去,可他也不想回歌風山房,他不能回去,不能讓她看到他這般模樣。

    *

    連夜從金陵趕過來的宋川,先給孔若櫻看了看。

    孔若櫻的情形當真不好,人有些糊涂了,甚至會把宋川認成宋遠洲。

    宋川也同意送孔若櫻回杭州娘家。

    蘇州是她的傷心地,如果遇到和曹盼之事相關的人和事,極其容易刺激到她。

    宋遠洲不免想到了計英。

    不過宋川悄悄將他引到了一旁。

    “表小姐情形很不好,最近還落過胎,很有可能是那姓曹的孩子。她身子完全經不得折騰了,送她回娘家靜養最好不過了。”

    宋遠洲皺眉低咳了兩聲,立刻吩咐了人和車,送孔若櫻回杭州。

    翌日一天,宋遠洲都在安排送走孔若櫻的事情,宋家人送了孔若櫻一程,回來的時候,時近黃昏。

    孔若櫻總算離開了蘇州。

    只是孔若櫻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宋川卻拉著宋遠洲跟他回了他府上。

    兩人前后腳進了房中,宋川便從袖中抽出一條帕子,徑直拍在了桌案上。

    帕子上染了一滴血,扎著人眼。

    “我說家主大人,如今你可真是厲害了,咳血這么要緊的事,你瞞著我?要不是黃普偷出帕子給我看,你就不準備說了是嗎?”

    宋遠洲皺眉,“黃普這小廝... ...”

    話沒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

    宋川叫了他,“宋遠洲,伸手!”

    可那位家主只是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說完,就要走。

    宋川簡直要氣笑了。

    “宋遠洲,你這是發什么瘋?我給你診脈還能診出你心里話來?你怕什么呢?有病看病行嗎?”

    可那位家主就跟沒有聽見一樣,還是要走。

    這回宋川真是笑了。

    “行,我宋川醫術再高明,也治不好一個想死的人。你愛死就去死吧,你死了宋家歸誰倒是無所謂,就是你那小通房,不知道會落到誰手里。”

    男人頓住了腳步。

    宋川仍舊調笑著,“你要是讓我幫忙照顧,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她不是白家送來的嗎?你死了,估計還得回白家。白家我可聽說,近來和金陵城的達官貴人們聯絡緊密,會不會用你這小通房做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宋川有件事情說對了。

    計英的賣身契還在白家手中。

    宋遠洲面色陰沉地定住了腳步,宋川一看,搖頭嘆氣地直接將他拉回到桌案旁,抓著他的手臂切了他的脈。

    “惜命吧家主大人,多活幾年沒壞處。”

    *

    一早,宋遠洲被宋川壓著頭皮喝了兩碗苦藥汁,才被放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