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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宋遠洲便將此事托給了孔若櫻。 計英放下心來,而后兩人說起了孔若櫻娘家的事情,計英沒有心思去聽,開始琢磨如何才能在宋遠洲眼皮子底下,把幾幅畫摹繪下來。 蓬園只能由她自己來,快哉小筑還沒有交付給宋遠洲,可以讓葉師兄找人偷偷摹繪。 剩下的圖,宋遠洲收集一張,她畫一張。 恐怕還得讓厚樸給她打打掩護。 計英心下不住盤算,越想越覺得有了希望,宋遠洲眼下對收集園林圖上心,而他手里有錢,只要找到主家,買畫問題不大。 計英覺得自己,說不定能很快把事情辦完,安心地脫身! 她心下來來回回思索此事,以至于那位二爺同他表妹說了離去,并且從房中走了出來,計英也沒察覺。 宋遠洲讓孔若櫻不用送了,留她在房中,自己快步往外而去,走了幾步卻發現有個人沒有跟上來。 他回頭看去,少女站在廊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風吹得她發絲在臉龐繞動,和廊下的一叢含苞待放的梔子花一般在她身邊輕晃。 少女思索的認真,如水的眸子不知看向何處,心中所想更是旁人猜不透的。 宋遠洲恍惚了一下,叫了她。 “英英?” 宋遠洲這句剛出口,便頓住了。 計英被那位二爺叫回了神,這一聲喚得輕柔,反而令計英晃了一下。 他在叫她? 計英眼中一陣迷蒙。 見狀,宋遠洲臉上掠過一閃而過的不快,情緒閃過,他將目光迅速從她身上掠過,落到了一旁的孔若櫻身上。 “櫻櫻,不必送了,快回去吧。” 孔若櫻稍一頓,才回應了一聲。 計英終于回了神。 那般輕柔地呼喚,果然不是呼喚她。 是宋遠洲在喚他那心愛的表妹。 和她計英沒有關系。 計英低下了頭。 宋遠洲眼角一直瞥著她,見她低下了頭去,規矩地好像她不存在更不會打擾他們一樣。 宋遠洲心下登時有些煩躁。 最后留步了孔若櫻,轉身走了。 計英連忙跟上。 這位二爺沒有再令她跟車跑,而是叫她上了車。 計英眼觀鼻鼻觀心地沉默著,直到宋遠洲叫了她,“今日見了我表妹,作何感想?” 計英就知道,他讓她上車不會是什么好心。 她低著頭回應。 “表小姐容貌、脾性、言行皆是大家之派,計英卑賤,只敢仰望。” 宋遠洲瞇了瞇眼睛,在她脫口而出的回復中,定定看了她幾眼。 “你明白就好。” 計英當然明白。 宋遠洲心里最愛的人,是他表妹。 宋遠洲把他表妹放在心尖上,他表妹若是過得不好,他便不能好了。 他為他表妹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就是不曉得,那位表妹是否也一樣? * 柔園。 宋遠洲一行走了之后,有人驀然出現在了園子里。 他從樹叢里走出來,走到孔若櫻身旁,“太太在看什么?” 孔若櫻一愣,這才看到了來人。 來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平,但一雙眼眸锃亮,看人時仿佛能看到人心里一般。 孔若櫻在他的注視下略有些不自在,“沒看什么。” 那人還是盯著她看,嘴角有一絲似笑非笑。 孔若櫻緊張地咽了口吐沫,這才叫了下人。 “給先生上茶。” 而后請著這位先生進了房中。 這位先生姓曹,正是孔若櫻給宋遠洲推薦的、那位頗有見識的書畫先生,曹盼。 曹盼看著丫鬟收拾桌上宋遠洲用過的茶碗,道: “我方才瞧見你表哥兩眼,果真是玉樹臨風佳公子,他如今還沒成親吧?” “雖未成親,卻已經定親了。” “是嗎?”曹盼輕笑了一聲,“定親什么的,總是不做數的。你也曾與他定過親,不也嫁給了旁人?他如今定了親,也未必就娶了如今定親的人,也許又同你有了些緣分。” 這話說的孔若櫻不自在極了。 丫鬟一下去,她便急著解釋,“這絕對不可能,他就要與白家完婚了。” 而那曹盼卻道,“若是不能呢?你不想去做他正房?以你一個寡婦之身,沒了貞潔,能給他做正房,定是上上好的姻緣了。” 孔若櫻并不覺得上上好,反而冷汗冒了出來,她一把按住了曹盼的手。 “沒有!我絕對沒有嫁給他的想法!他就是我表兄而已,你別誤會,別生氣!” 那曹盼穩坐著不動,眼角掃著孔若櫻。 “那你跟我說說,你們兩個在這里竊竊私語,都說了什么?” 孔若櫻汗珠落了下來,她不敢有一點隱瞞,從頭到尾全都告訴了曹盼。 “... ...表哥走之前還囑咐我,幫他問那幻石林的事情,還說讓我邀你同他見面。除此之外,真的沒有旁的了!” 曹盼并沒有再糾纏于此,倒是問起了幻石林的圖。 “他要買此圖?” 孔若櫻說是的,“表哥到底是造園師,造園師都想要這些園林圖吧。他說之前買了蓬園的圖,出手就是一千兩。” 曹盼聞言挑眉。 孔若櫻不知他是何意,小心問曹盼,“你聽說過幻石林的圖嗎?” 曹盼知道,不僅知道,他還實實在在地見過那張幻石林的圖! 曹盼開口要回,話到嘴邊打了個轉。 “這圖的事情我知道些,既然是你表哥想要買,我可以去見見他。” 他說著,看向孔若櫻,“其實我更想知道,你和你表哥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你知道的,我很在意。” 孔若櫻按著他的手不松開。 “我和他真沒什么,你盡管去。我這就讓人跟表哥說,你等他下帖子請你。” 曹盼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事不急,你再跟我說說幻石林園林圖的事情... ...” * 宋遠洲回了宋家,又去見了宋川。 計英得了空閑,先狂飲了三碗水,引得厚樸哈哈笑,她也不介意,叫了厚樸。 “你最近在畫園林圖嗎?你畫的時候,我能在旁看著嗎?” 厚樸確實在畫,是宋遠洲之前帶他去看過的一處宅子。 厚樸記性很好,看過幾次,便能把看過的園子景觀記下來,就算只去過一處的園子,也能幾下不少景觀。 計英嘆服,茯苓卻在旁解釋。 “是二爺教他。二爺會給他講解景觀構造助他記下,厚樸畫多了,也就記得多了。” 計英聞言,止不住想,她好歹也是計家家主的女兒,在園林治藝方面比厚樸知道的多,那么畫起來園林圖便不是那么生記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