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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魯嬤嬤就僵了臉,香浣更是怔在了原地。 祖孫兩個打量著孔氏在此,只要孔氏發話,二爺怎么可能不答應? 可二爺竟然拒了,不要香浣,誰都不要,就要計英一個。 香浣恨不能把計英的裙子踩爛。 計英也沒想到。 宋遠洲做什么非她不可? 他就只想折磨她一個?專心致志地折磨? 她思緒一落,就聽孔氏問宋遠洲,“但她到底不是做慣了丫鬟的人。” 魯嬤嬤也趕緊道是,“二爺身子金貴,她怎么懂得伺候?”魯嬤嬤耐不住叫了香浣,“香浣是做慣了事的,比她懂事的多!” 孔氏默認一般看著宋遠洲。 宋遠洲這才瞧了一眼香浣。 香浣又紅了紅臉蛋。 計英暗自催促,快點收了吧,大家都稱心如意。 但男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計英被她看得渾身不適,聽他道。 “母親不用擔心這個,計英頑劣,我領回去好生調教幾回,她也就老實了,我是不會縱著她的。” 計英聽到話尾,脊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孔氏目露若有所思。 魯嬤嬤訝然,興許沒想到她口中那極其尊重夫人的二爺,真的會明確拒絕香浣,真的會開口跟夫人要人。 香浣更呆了,變成了只知道眨巴眼的呆頭鵝—— 二爺竟然不要她,只要計英!只要計英! 室內各人各懷心思。 孔氏默了一默,“你既然這么說了,我也沒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你到底還沒同白家完婚,避子莫要忘了。” 計英這才想了起來。 她怕宋遠洲不答應,宋遠洲答應的比她想的快。 “母親提醒的是。” 計英大大的松了口氣。 她不要給他生子。 孔氏笑笑,“那就沒什么了,去吧,我再給你父親念會兒經。” 孔氏發話,宋遠洲起身告退,走到計英身邊腳下微頓。 “回歌風山房跪著吧,莫要在此惹夫人生氣。” 此處沒有計英說話的份,直起來跪麻的腿,跟著宋遠洲走了。 她聽見身后的香浣忍不住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 “她、她就這么走了?” 計英嗤笑。 能換嗎? * 計英重新跪在了宋遠洲房門前,一直從日頭高懸跪到日落西山,中途,茯苓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給她。 湯藥泛著苦氣,計英最怕苦,此刻也不得不一口喝干了。 茯苓偷偷塞給她兩顆甜棗,計英同茯苓眼神道謝。 那位家主大人坐在屋子里抱著手爐看畫,計英凍得渾身發抖。 她想起他的話來。 頑劣,調教。 他到底想要折磨她到什么時候? 又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宋遠洲這般耿耿于懷? 想來真是好笑,好笑她當年還一門心思喜歡他,把定親的玉佩日日掛在胸前護著,幻想著嫁到宋家來的美好場景... ... 她幻想的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計英兩腿跪的發麻,腦子越發清醒。 她想要宋遠洲買下計家舊園,她眼下就這一個目的。 宋遠洲再怎么折辱她,她都會忍,咬著牙也要忍下去! 不就是做卑賤的奴婢嗎?她可以的。 計英繼續跪著,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進來。” 用過晚飯的家主終于叫了計英。 計英起身的時候晃了一下,險些栽倒。 她僵著腿進了屋子,看到家主大人露出了愛憐的目光,向她伸了手,“凍壞了吧,過來。” 計英走過去,那雙手伸過來抱住了她,將她抱到了腿上。 男人身上很暖,可計英身上更僵了。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吃,有意思嗎? 計英不動聲色地順從,男人替她搓了搓僵硬的腿,“知錯了嗎?” 她說,“知錯了。” 他偏還問,“錯在哪?” “錯在不該勾著二爺,應該盡力規勸。” 男人笑了起來。 突然貼近到她耳邊,“那你夫主今晚還要呢?” 計英的雞皮疙瘩又泛了起來。 她想從他腿上下來,他不肯,箍住她的腰,將她手臂也一并圈了進來。 “你要規勸?你覺得有用嗎?” 計英頭皮發麻,“二爺當注意身子。” 男人笑得抖身,“你的意思是,你夫主身子不行?” 計英有種預感,她若是敢說不成,男人晚上能吃了她。 計英只能岔開話題,看到了宋遠洲桌案上的畫。 她瞧了兩眼,一下子認了出來。 “二爺看得是前朝的蓬園?” 男人點點頭,捏了捏她腰上軟rou,“熟悉嗎?” 蓬園是前朝名園,坐落在揚州,若非戰火紛飛毀于一旦,當為傳世園林,可惜事到如今,只剩下一張園林繪圖還保留著蓬園的些許風貌。 計英看到了這張圖右下方父親的小印,自父親的小印向上還有還幾個印章。 那是每一代計家家主的印章。 計英能認出來,是因為她看過這張圖。 如今擺在宋遠洲書案上的這張蓬園繪圖,不巧原本正是計家所有。 計家收集天下名園繪圖,那些名園逐漸消失于戰亂之后,剩下的只有繪圖。 計家一共收集了七幅圖,那是計家立世的根本。 可一次抄家,除了剩下的一張圖被父親轉移給葉世星保住了,其他六幅全都沒了。 計英看著蓬園這一幅,恍惚了一下。 “二爺怎么有這張?” 宋遠洲似笑非笑,“自然是你夫主花高價買來的。” 他看著她,看到她櫻唇抿了抿,紅艷的唇色略略淡了幾分。 宋遠洲問,“怎么?我不配有?” 她立刻回了神一般打起了精神,“怎么可能?二爺不配誰配呢?” 宋遠洲笑笑,手指纏了她的長發,側過臉來看著她忽閃的羽睫。 “這話又怎么說?” 計英指著蓬園的圖。 “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二爺是造園師中的翹楚,應該擁有此畫。” 宋遠洲將她往懷里抱了抱,側過她的身子令她面對自己。 “聽聞你計家還有一幅傳世園林畫,照你這么說,不若贈與我?” 計英愣了一下。 其他六幅計家均沒護住,只那一幅前朝金陵城里快哉小筑的園林圖,還留在計家手里。 她干笑一聲,“二爺真是說笑,那是計家僅剩的圖了,計家子弟還要學習那圖中造園之技。” 怎么可能送人? 他們從來沒打量要賣這張圖的心思,甚至寧愿轉讓舊園,也不會讓出此圖。 宋遠洲臉色冷淡了下來,“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