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相信，回想起今晚黃總在霍驍面前的各種反應(yīng)以及跟他說話頻頻打住話頭的表現(xiàn)，更覺得古怪，“那你給他打個電話，讓我聽聽他的聲音。”

如果黃總說謊，即便能在通訊錄里找到姓賀的人也來不及對口供，甚至他都不用問投資相關(guān)的事，只要聽黃總說話的態(tài)度和電話那邊的反應(yīng)就能知道對方是真賀總還是臨時找的演員。

“不行，人家大老板忙得很，哪有空接我電話。”黃總好聲好氣道，“小林啊，我跟你什么關(guān)系，用得著為一個外人來騙你嗎？”

“那算了。”林久安說，“既然你講不清楚，我回去直接問霍驍。”

“！！！”黃總?cè)缭饫着s緊拉住他，“你……你怎么問他？”

“問他有沒有給直播公司投資。”林久安說，“你不是讓我了解一下他多有錢嗎？這個也算了解的一部分吧。”

黃總心道他這么一問，大老板轉(zhuǎn)頭就該來找他算賬了，忙道“不行，直接問顯得你好像多惦記他的錢一樣，容易讓人誤會……要不這樣，我安排你倆見一面？”

林久安看他“你不是說他不愿意透露自己身份嗎？”

“老板不愿意透露是怕你有壓力，”黃總說，“既然現(xiàn)在是你想見，他當(dāng)然也沒問題。”

“……行吧。”林久安說，“那你安排，反正大家都在g市也方便，到時等你電話。”

黃總心情復(fù)雜地應(yīng)了聲好。

第45章45

回到雅間,菜已經(jīng)上齊了,兩人各懷心思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個吃得如坐針氈不停冒冷汗，另一個心里憋著好些話想問，所以都沒吃多少，等桌上吃最快的那位大老板放下筷子就草草結(jié)束了飯局。

回家的路上，林久安靠在車窗邊沒說話,霍驍以為他是喝了酒有點兒犯困，隨手在他身上蓋了件外套。

林久安沒動也沒轉(zhuǎn)頭，依舊安靜地看著外面。

其實在飯店衛(wèi)生間聽黃總竭力辯解的時候，他就確定那位給公司投資幾百萬的大老板是霍驍了。

9987估計也是。

這樣一來所有事情都能解釋通了。

為什么9987從來不發(fā)彈幕也不連麥，為什么每次他說到和男朋友相關(guān)的事,9987就猛砸禮物……還有那次他在直播里提到想去動物園,沒過多久霍驍就帶他去動物園約會了，而且那天的直播9987也沒在線聽,反而到晚上才突然打電話讓黃總?cè)∠蛸p系統(tǒng)的金額上限……

他記得9987最早是在半年前開始聽直播的,搞不好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霍驍就認(rèn)出了他的聲音，只是礙于彼此關(guān)系還不熟所以沒說。

后來兩人在一起了，霍驍肯定察覺到他并沒有要坦白的意思,所以才裝不知道,繼續(xù)當(dāng)個默默無聞的粉絲。

這事兒也說不清誰對誰錯。

他出于羞恥心不想讓霍驍知道，霍驍為了照顧他的想法裝不知道。

如果今天沒約黃總吃這頓飯,可能他還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生氣嗎？

那倒沒有。

他比較擔(dān)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霍驍。”林久安轉(zhuǎn)回來,稍稍坐直身靠在椅背里,低著頭問，“你平常會聽直播嗎？”

旁邊沉默片刻，像是愣了愣。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兒低“……有，聽過一些。”

“聽的什么直播？”林久安問。

霍驍覺得他可能猜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過去一眼，見林久安雙手搭在腿上，細(xì)白的指尖輕輕扣著自己膝蓋，看起來很乖，又像是緊張，唯獨沒有半點兒要生氣的跡象，心里便放松下來，慢慢回答他的問題。

“就普通的聊天直播吧。”霍驍說，“內(nèi)容沒什么特別的，只是覺得主播的聲音好聽，能助眠，聽著聽著就變成了習(xí)慣，幾乎每天睡前都會聽一會兒。”

“嗯。”林久安盯著自己的手背看，“你經(jīng)常睡不好？”

“剛回來的時候是。”霍驍苦笑，“每天熬到兩三點睡不著，嚴(yán)重的連著好幾個通宵沒睡，特別累，靠藥物也只能維持不到四小時的睡眠。”

林久安轉(zhuǎn)過頭看他“是……tsd嗎？”

“不至于。”霍驍說，“醫(yī)生說只是精神緊張，讓我做些能讓自己放松的事。哎，哪有時間啊，回來后我就接管了公司，每天跟連軸轉(zhuǎn)似的，恨不能直接睡在辦公室——反正在家也是睡不著。”

“那怎么找到直播的？”林久安問。

“手機上自帶的軟件，沒見過，就點進去隨便聽了一個。”霍驍扯著嘴角輕笑，“……等回過神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聽著直播睡著的。”

“后來也都是這樣嗎？”

“嗯，聽了好幾個月。”霍驍說，“現(xiàn)在好很多了，晚上不聽也能睡。不過平常還是會空出時間來聽直播。”

林久安抿了抿唇，竟然還嘗到了點兒酸“聽誰的？你還關(guān)注了別的主播？”

“沒有！就……”霍驍想說你的，發(fā)了個n的音驚覺不對，立馬急剎拐彎改了個字，“……那一個主播，其他的我都沒聽過。”

“哦。”林久安裝不在意，“怎么不多聽幾個，說不定有聲音更好聽的呢。”

“有一個就夠了。”霍驍說，“我也只喜歡這一個。”

這話聽著像是哄人的，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三分真心都變成了十分。

林久安哪還有醋可吃的，別過臉朝著車窗偷偷笑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沒問到重點上。

“你除了直播，”林久安又轉(zhuǎn)回去盯著霍驍，以防錯過他臉上任何表情，“還有聽過別的嗎？”

現(xiàn)在是知道霍驍會聽他直播，理由也很簡單，為了治療失眠，可能順帶還了解了一下他的喜好，方便給兩人以后的生活增加點兒情趣之類的。

這都沒什么。

問題在于一個用直播軟件只會聽和砸

禮物、連發(fā)彈幕都不會的人，知不知道在別的地方可以搜到很多他配的廣播劇呢？

霍驍被人直直盯著，表情強裝鎮(zhèn)定，握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這……這能坦白嗎？

如果是在兩人交往后才發(fā)生的事，可能林醫(yī)生罵他幾句流氓就算了，畢竟看著不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