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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他也不需要別人懂他,他太了解自己了,以至于對誰都抱著一種極寬容的態度。盡管這種態度有時候令人看上去總是有些過度。不過,當她從蘇文宣口中得知他萌生去意時,大為驚訝:“你瘋了?現在工作室越來越好,你現在走?那這一堆事情怎么辦?我承認小雅很能干,假以時日,她能接上你一部分的工作,我同她合作也覺得很愉快,但是現在就走?!”“噓——”蘇文宣笑著用食指按自己的唇峰,“小聲一點,曼曼。”幾杯葡萄酒,一張面孔上滿是緋紅,眼底卻泛著柔和的光芒。李曼聲氣兒高起來:“憑什么叫你放棄你的事業走?他呢!”對霍祈東這個人,李曼是沒有意見,終歸有個好的人可以伴著蘇文宣走下去,這是好事情;但這事業,怎么可以說放下就放下。“他也走啊,他這段時間頻繁往返兩邊,日本收購的合作很順利,接下去從地產金融改行做電子芯片,如今智能駕駛領域發展很不錯,他有意想要試試?!碧K文宣絮絮叨叨地道,“試試就試試唄,反正這么年輕。換個行業打拼也來得及?!?/br>“那你呢?你不打拼你就退休了?”李曼簡直兩個眼睛都要給他瞪出來,“我知道你有錢,錢還不少。房子車子都有,他呢更有錢,可是不管怎么樣,也不能這么依著他啊。你爸媽知道嗎?”“我跟我媽聊過?!碧K文宣道,“她已經開始盼著去日本度假有地方住了。說是四五月份去看緋寒櫻,冬天去札幌滑雪,她特別期待?!?/br>“你媽真的是……”李曼忽然氣笑了,“搞什么!”“她還年輕呢?!碧K文宣喝著酒,目光徐徐從工作室眾多人的面孔上掠過。他們今天在一家很有名的私人餐廳聚餐。整個餐廳是玻璃構造,以中央一顆巨大的樹為核心的玻璃建筑,夜里抬頭就可看月色。全場也都只有工作室的人以及周非的助理朋友等人,西式餐制,相對自由。蘇文宣又道:“我媽特別好,心態年輕,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不拘泥。不拘泥的人,過得快樂?!?/br>“你也是不拘泥,現在還真給我三十歲退休。你倒是夢想成真了,讓我們怎么辦?”李曼埋汰道,“霍總可真是的,要知道他存了心要把你帶走,早說,我就說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了!”“哈哈!”蘇文宣攬著李曼,“曼曼啊,我也沒想到。很多事情,你知道的,就是那么一下子發生了。突如其來,那就只能順其自然了。我知道你擔心我,萬一同他分開怎么辦……怎么辦……那就重頭來過。就算到了四十歲,我還是可以重頭來過,我不怕的,一點都不怕。”他眸光灼灼地望向某個點,眼神之中不乏期許,亦是不乏堅定。“哎喲,別說?!崩盥鼰釡I就直接滾落出來,“別又說哭我。”“還是那句話,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可是……有什么最壞呢?我這前半生,平心而論,已經是非常好了,真的,特別順,特別好。我想,以后也不會壞到哪里去?!碧K文宣淡淡笑著,眼里仿佛有星光,“我就是舍不得你們。也覺得不好意思,才勉強一年,就要走了。到底是我不負責任。”“那你好好安頓好大家。”李曼道,“大家現在都是以你為馬首是瞻,你一說要走,肯定都得慌。小雅沒事兒就嘀嘀咕咕地說還好有蘇總在、還好蘇總懂。每個人都相信你,信任你,你不要辜負大家的嘛!”她說著哭起來,靠在蘇文宣肩膀上,流眼淚。“我知道的?!碧K文宣將空酒杯捏在手玩,“謝謝你曼曼?!?/br>“別說話了,哎喲,我好煩?!崩盥R一句,又低聲問道,“那我去日本你也接待我?”“哈哈哈哈!”蘇文宣痛快笑起來,“接待!你跟老方一定要來。”“我知道的,你大學不是二外學的是日文,那正好去了還有些用處?!崩盥贿叢裂蹨I一邊道。蘇文宣搖搖頭:“我都畢業多少年了,肯定用不上,除了唱唱歌,交流估計是不行。不管,去了再說?!?/br>言閉,他又拍拍李曼的肩膀,一唱三嘆似的道:“人生么,總是山一程水一程,山有山天光,水有水云影,想開點就好了!”這幾天霍祈東又在日本忙。原本讓蘇文宣抽空去一趟,他是懶得坐飛機。在電話里叨叨咕咕地直接拒絕:“是你非要這么急著叫我去,那你還不得把那窩兒弄得舒服點,我直接過去享受?你還叫我去給你跑業務呢?不去?!?/br>“房子都定好了,你去看看庭院?怎么收拾你定?”霍祈東最近發現蘇文宣也有任性脾氣,還有好些嬌氣,更兼而有之的是骨子里的懶勁兒,但是這脾氣專門對自己發,他也就無所謂,反而更有些欠欠的舒坦,又仔細問道,“我給你發的視頻和照片你都看了?”“看了,沒什么好收拾的,我過去好歹有個一年半載沒事情干,就慢慢拾掇?,F在急匆匆來回去弄,累。我手頭的工作還在梳理,鄭云峰那邊的意思是讓我把藝人資源讓回去。藝人又想自己單干,我左右總要協調?!?/br>蘇文宣倒在床頭,只要一閉上眼睛,全是工作。周非、陸楠、梁諾,三個藝人的事情從大到小,簡直可以把他給淹沒。“鄭云峰那邊沒有別的經紀人,不是有個周群山?”霍祈東道,“讓他接手?”“他倒是開心壞了,平白接手我這么有前途的藝人!憑什么?我還不樂意拱手讓給他?!?/br>說起周群山,蘇文宣忽的想到另一件事,“你還記得覃飛嗎?”“誰?”霍祈東疑惑地問,“利達影視的經紀人?”蘇文宣輕輕地“呵”了一聲,手指在霍祈東平常睡覺的半邊劃來劃去,“當時鄭云峰做局請你們這些投資方老板吃飯,覃飛是安排伺候你,你忘了?”霍祈東想起來了,那晚上的事情。蘇文宣這一說,如今歷歷在目。他還記得當時覺得覃飛長得是好看,似一張工筆畫。而蘇文宣像極一副雋永的水墨,一切盡在不言中,非得要一看再看,也似永遠不膩。頓了頓,霍祈東篤定地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