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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你管我要個幾萬塊獎金有意思沒意思?”蘇文宣收拾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快速將簽字筆扭進筆帽中,冷冷淡淡地道:“我不管有意思沒意思,我只知道,我工作室里不少外地的小孩,等著獎金交下個季度的房租、車貸、房貸,還有要買奶粉喂孩子,養老婆。再不發,回頭我人才流失,是公司層面給我招人,還是怎么說?”鄭云峰搖頭:“你啊,不是我說你。小蘇,你還沒明白,你是老板,你總是跟底下員工一個立場看問題,怎么行呢?”這的確是蘇文宣的問題。他是永遠都做不到站在老板立場看問題的。蘇文宣起身,將椅子一推,輕嘆一句:“所以您是老板,我是打工的。我有自知之明。”鄭云峰點點他,笑著沒說話,看他要回去了,才有“哎”的一聲攔住他。“小蘇啊,我啰嗦一句。”鄭云峰道,“霍總那邊有不少投資項目的,你該問就問。回頭跟進一兩樁投資項目,財源滾滾不是難事。就算不說投資項目,股票基金你問他也準沒錯,賺點小錢也是可以的。不管怎么樣,搞金融投資,他是個中好手。”蘇文宣心道,您倒是比我知道那小老虎了。等回工作室時,蘇文宣靠著電梯,端著筆記本尋思,我的確不了解霍祈東。不過以后久處,也不急于這一時。只是王海潮的事情,他得跟霍祈東聊聊。回到辦公室,陳佩跟上來,“蘇總,我……有點事,可以單獨聊聊?”哎,又是王海潮。蘇文宣看她背著包:“你從哪里過來的?”“我剛送陸楠去劇院見程老師,過兩個小時后去接她,所以來找您。”陳佩如實道。她跟陸楠倒是能聊得上,都是女人,又都是早早從家鄉出來工作,頗有些機緣的意思。蘇文宣請她去辦公室,主動道:“你應當是問海潮解約的事情?”“對。就是奇怪怎么這么突然,就是因為電影角色的事情?”陳佩疑惑地問道。蘇文宣坐下后,微微抬眸看著她。他素日里的確溫和待人,但畢竟也是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一旦冷下來,自有他的威嚴。陳佩抿唇:“蘇總,我是不是不該問。”蘇文宣手指搭在桌上,輕輕一敲:“陳佩,不是你不能問,是我想知道,你以什么立場來問?”“我……”陳佩低眸,“蘇總……”“坐吧。”蘇文宣點了點椅子,見她慢慢坐下才道,“陳佩,不管工作室和海潮是以什么方式和態度解約,現在的確是在解約的商談中。那么,你是什么立場和態度,你清楚嗎?是不是海潮要節約,你也要跟著走?”“當然不是!”陳佩忙道,靠著桌沿,她道,“不是的蘇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那天不會讓你幫我,也不會要求來工作室工作,更不會輕易接了陸楠這邊的工作。”蘇文宣望著她誠懇的眼神,語氣格外輕柔地道:“陳佩,我不是指責你,更不是逼迫你做選擇做決定。而是想弄清楚,你的想法,你的態度。如果……我是說但凡海潮這里有點風吹草動,你每次都要來詢問我,這會令我困惑,也會令我為難。”“抱歉,蘇總。”陳佩低著頭,舔了下干裂的下唇,“我……不該管這些事情。”蘇文宣細致道:“我認為你當時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但你現在的舉動令我不解。”陳佩搖搖頭,有些無力地道:“我習慣了……說出來你都不可能相信。我已經習慣了以他為中心地生活和工作。剛回來的時候,每天早上醒來,我甚至習慣性地想要去叫他起床,安排他的生活……”她的羸弱令她無法一下子抽離,但這一次,她忍住了自己的眼淚。大抵,陳佩也已經明白,眼淚是這世上最沒有用的東西。“陳佩。”蘇文宣這樣念出她的名字,“沒有關系……這都沒有關系。但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走過去這道坎?還是王海潮深夜給你一通電話,你內心的天平又會毫無原則地傾斜向他?”這簡單而直白的一句話,擊中了陳佩千瘡百孔的內心。她捂著嘴,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這個一貫情緒穩定、表情從容的男人。“那天,你跟我說,你怕自己不值得別人來愛你,會擔心以后遇不到合適的人。”蘇文宣一頓,平靜地道,“陳佩,試著愛你自己。”“蘇總,我何嘗不知道。可……”“沒有可是。”蘇文宣深呼吸,站起身,斷然道,“不是你今天同王海潮走到這一步,我才說這種話。而是任何時候,你遇到任何人,我都是這一句話。”他拿起自己的咖啡杯,看一眼陳佩,將紙巾盒推到她面前:“我去倒杯咖啡,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冷靜下來。”他按了下陳佩的肩膀,“拿出你工作多年的理智和經驗,你可以的。”蘇文宣轉身走向門外,出去后,還將門虛掩上。外頭新來的實習生看到他,驚訝地忐忑不安起來,悄悄湊到李曼身邊去低聲問:“怎么辦啊曼曼姐,我忘記給蘇總倒咖啡了。死了死了……”李曼瞥一眼走向茶水間的蘇文宣,皺皺眉,她剛好像是看到陳佩一起進去的,那他怎么自己出來倒咖啡?她稍稍一想便似乎有些明白了,對身側一臉便秘的實習生道:“沒事的,蘇總不介意這些小事情。你先把這幾份文檔整理下,去給商務萱萱那邊。”說著,她自己起身,跟去茶水間。剛走到玻璃門邊,便見蘇文宣端著咖啡,靠在柜邊,似乎低眸在沉思。“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李曼進去問道,她同蘇文宣不講究那些虛的,“陳佩,王海潮那邊的事情?”蘇文宣喝一口咖啡,抿唇不語,給她一個默認的眼神。“哎。為情所困。”李曼抱著雙臂,又看他靠著不動,“那王海潮怎么主動提解約?還是你去聊過了?”蘇文宣也不愿意牽扯出霍祈東,也只能沉默以對。李曼道:“按理說,陳佩是跟著王海潮一起簽進來的。要走也隨她。只不過……”她這欲言又止,叫蘇文宣挑了眉:“怎么說?”他抬了抬手中的杯子,“說說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