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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敲了敲一塊墓碑,就像敲門的動作一樣,隨即墓碑發出“誰呀”的聲音,然后一縷白煙兒從墓碑里冒了出來。舒鶴年看著這縷白煙冒出來,頓時有點后脖頸子發涼的錯覺,總覺得他們為了找到崔景的墓碑,還挺拼命的!白煙冒出來之后凝聚成了一個白發老者的樣子,滿臉褶子瞇著眼睛,說:“啊呀小伙子敲什么敲啊,不知道老人家我老了,覺都睡不夠嗎?現在幾點了?”舒玖看了一眼手機,很淡然的說:“十點了。”老人家說:“我每天早上要睡到十點半的!”舒玖說:“我們只是想跟您打聽一下。”老人家坐在墓碑上,用拐棍兒敲著墓,說:“打聽什么啊?不過你跟我打聽就對了,我住在這里五十年了,五十年了你知道吧小伙子,旁邊這些鄰居都沒有資歷老。”舒玖說:“您知道這附近有個叫崔景的嗎?”老人家臉色突然變了變,說:“我知道!我知道!崔景嗎,那個搞藝術的,據說生前是劇院的,多才多藝啊,而且小伙子長得特別帥,我們旁邊這些住戶啊,不管是小姑娘還是大媽大嬸,一看到他,鬼眼都直了!”舒鶴年聽著老人家絮叨,眼皮直跳。老人家繼續說:“不過這個崔景,好像挺憂郁的,而且也不去冥府報到,據說是枉死的鬼,嘿嘿我實在太幸運了,我怎么也算是壽終正寢,沒這么多煩惱。他雖然平時不怎么說話,但是和我們這些鄰居的關系還挺好,但是……”舒玖看著老人家皺眉,說:“但是什么?”老人家抬了抬拐杖,說:“喏,他就住在那邊,十排二十號,往上走拐過彎去就能看到了。只不過你們找不到他的,他的魂魄最近走了……”舒鶴年說:“走了?是去報仇去了嗎?”老人家說:“這就不知道了,他沒有說過……前幾天,有個年輕男人來給他掃墓,這個年輕人抱著一把藍色妖姬,放在崔景的墓前,年輕人竟然能看見鬼魂,把我們都嚇著了,還以為是驅鬼的道士天師。”舒鶴年眼角抽搐,說:“哪個天師道士會到墓地來驅鬼。”老人家說:“不過他不是天師,也不是道士,他就站在墓前和崔景說了幾句話,然后崔景就跟著他走了。”舒玖說:“那個年輕人長什么樣子?”老人家想了想,說:“長什么樣子……嗯……這個這個,挺高的,長得挺正的,年輕人是大黑天兒來的,老人家我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啊!”舒玖:“……”舒鶴年:“……”舒玖他們問了半天,終于決定去十排看看,老人家坐在墓碑上,揮著拐杖,笑瞇瞇的說:“小伙子記得常來聊天啊!”舒鶴年:“……”他們往上走,十排是半山腰的地方了,雖然只是個小山坡,但是爬了也有五分鐘,兩個人都有些微微出汗,十排左邊是雙數,右邊是單數,他們往左拐,剛一拐,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的墓前。男人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黑西服,戴著墨鏡,手上捧著一大束藍色妖姬,眼睛注視著前面的墓碑,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竟然是那天在劇院見到的喬易安喬老板!舒鶴年拉了拉舒玖的胳膊,說:“藍色妖姬啊!那老頭說的年輕人,會不會是他?”舒玖蹙著眉,說:“我覺得不是,喬易安身上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舒鶴年摸著下巴說:“也對啊,這么看來,喬易安要么是個祭掃的普通人,要么就是深藏不露的幕后人。”他們站在不遠的地方,喬易安很快看到了他們,因為隔著墨鏡,舒玖和舒鶴年看不出喬易安的表情。喬易安彎下腰來,親自把花束放在墓前。舒玖和舒鶴年走過來,這塊墓,正是崔景的。喬易安摘下墨鏡插1進兜里,面上帶著得體的微笑,說:“如果我沒記錯,是兩位舒先生,怎么,也來掃墓嗎?”舒玖說:“是啊喬先生,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碰到您。”喬易安又回頭看了看墓碑,笑著說:“小崔生前是我的至交。”舒玖看了一眼墓碑,清掃的很干凈,比其他墓碑都干凈,上面的刻字也很清晰,刻字的紅漆是新涂的,墓前擺放了很多祭品,看起來喬易安很上心。舒玖說:“看來喬先生總是過來?”喬易安笑的滴水不漏,說:“小崔沒有家人,他劇團的朋友們又太忙了,畢竟曾經也是朋友,我總是有時間就來祭掃一下。”他說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不好意思兩位,我之后還有一個合同要談,先走一步了。”喬易安邁開步子,經過舒玖和舒鶴年,就往山下走去,后面兩個保鏢也跟上去,很快就看不到他們了。舒鶴年摸了摸下巴,說:“藍色妖姬的出現頻率有點高,很有問題。”舒玖看著墓碑前的藍色妖姬,說:“這樣看來崔景生前肯定是喜歡這種花的,那我昨天給彭小滿送花的時候,她那么大的反應,看起來彭小滿也是知情人之一了。”舒鶴年說:“不只是知情人,而且是內1幕人員之一。”舒玖說:“看喬易安的態度,或許真的是來祭掃,”舒鶴年說:“那可不一定,喬易安看起來就不是簡單人,說話滴水不漏的,沒準是出于愧疚。”舒玖挑眉說:“也有可能,那可疑的人就太多了。”舒鶴年說:“接下來去哪里?咱們還有八塊五的委托費可以周轉。”舒玖:“……”舒玖壓了壓狂跳的眼皮,說:“拿著你的八塊五,咱們去一趟劇院吧。”舒鶴年說:“八塊五可買不了門票!”舒玖:“……”他們兩往山下走,一邊走,舒玖一邊說:“如果劇團的其他五個人都是知情人或者內1幕人,崔景已經變成了厲鬼,必定還要繼續報仇。”舒鶴年說:“其實我更奇怪是什么人來找的崔景,聽那個老頭的意思,崔景之前雖然很憂郁,但是并沒有變成厲鬼,那個來找他的年輕人,肯定不簡單。”舒玖說:“或許是有鬼契也說不定。”兩個人走到山下,準備去停車場找大巴車,結果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賓利車。舒鶴年說:“我賽,這個公墓什么時候停這么多好車了?剛才是奔馳,現在又是賓利的,哎嘿,這個車有點像冥主大人的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