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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沿上。 陸九霄在這種事情上,好似是不知“溫柔”二字是如何寫的。 又或說這個男人從來就不知“溫柔”為何。 那兩片花瓣被欺負地可憐兮兮的,艷紅的口脂褪去,還無故添了好幾道牙印,險些破皮。 沈時葶下意識便要用抵開他,然后動作做到一半,竟是硬生生收了回去,僅是頓了一下,她反而脖頸前傾,自覺地打開牙關,一副任君侵略的乖巧模樣。 喉間發出的各種吞咽聲,讓本就溫熱的空氣莫名更燥了些。 男人的下意識就碰到她領口,惹得姑娘一瑟—— “吱呀”一聲,纖云心驚膽顫地闔上了屋門。她捧著涼透的藥盞,反復呼吸反復呼吸…… 廊下,弄巧端著一盆水來,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就要推門就去,被纖云穩穩抓住臂,她“噓”了聲,“沈姑娘在里頭呢。” 沈姑娘在里頭又怎的了?小丫鬟頓時有些懵。 姐妹二人對視良久,直至纖云的脖頸變紅,弄巧恍然大悟地張了張嘴,頓時也紅了臉。 很快,沈時葶便從屋里踏了出來,陸九霄并未作甚,只是嘴上和頭占了些便宜罷了,但這也足夠讓她喘不上氣了。 小姑娘站在石階上,拿扇了扇風,才轉身去尋纖云。 須臾后,纖云怔了一下,“忌口?” 她皺眉思忖一息,忙道:“世子不食蔥花,稍許都不成,瞧一眼都不成,其余的,倒也無甚忌口,只是嘴挑得很,廚娘一月里至多能換四個,現在這個,還是勉強用著呢。” 話里話外,她無不是在暗暗提點這位沈姑娘。 莫要給自己找苦吃,她們世子那張嘴,無論在哪個方面,都刁得很。 然,沈時葶卻似是沒會過意,朝她道了個謝,便往后廚的方向去。 不多久,便變出一碗熱騰騰的骨頭湯出來,兩捧著端到屋里。 陸九霄臭著一張臉,喝得干干凈凈。 小姑娘心花怒放地捧著空蕩蕩的瓷碗出去,那輕盈的小步子,仔細看,腳尖都墊了起來,似是一個不留神能蹦一下。 男人斜眼睨她,眼尾露出他慣有的睥睨不屑,一碗湯,至于嗎? 思此,他舌尖輕甛了一下唇上殘留的滋味,卻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實是靈巧得很。那骨頭湯半分腥味沒有不說,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清甜,湯面上甚至沒有那層膩人的油,一瞧就是刻意處理過的。 --------- 夜里,沈時葶攬下了弄巧的活兒,伺候他擦了身子,此時已至星河滾滾,屋里屋外都點上了燈。 她將里的巾帕丟進水盆,給他掖了掖被角,可謂事無巨細,輕輕道:“世子,您歇吧。” 說罷,她便端著水盆,留了婀娜的身子給他,“吱呀”一聲闔上門。 纖云和弄巧要比酒莊的下人懂事許多,并不會以為沈姑娘與世子關系不一般,便自作主張地讓她今夜宿在主屋,早早拾掇出了一間客臥出來。 因此,陸九霄很快就閉上眼。 一個時辰后,沈時葶盡忠職守地來給他換了一次藥,倒也懂事地沒有在夜里隔一個時辰來弄醒他,因為她總覺得……陸九霄是看破她的心思了。 這夜過得相安無事。 小姑娘蜷著身子躺在陌生的客房,過了白日里的忙亂,一停下,眸便升起一層層淡淡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她這樣做,是對的嗎? 可如若不然,還能如何呢? 攥著被褥胡思亂想,困意襲來,她閉了閉眼,沉沉睡去。 …… …… 翌日一早,天才堪堪升起一縷光,她便主動尋了秦義,駕車回到花想樓。 陸九霄醒來時,人早就不見了。 纖云端著那碗清甜的骨頭湯,道:“世子,沈姑娘說了,喝什么補什么,您這小臂傷筋動骨,她昨夜里 便吩咐廚娘備好新鮮的大骨,天不亮就下了后廚,秦護衛早早送她回去了。” 聞言,陸九霄出神地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湯,說不意外是假的。 實話說,昨日里她的那點小心思,若是再往深的踩一步,難免要踩到他的底線。 這么些年,陸九霄的后院干干凈凈,莫說妾室,連通房都不曾有過。說得難聽些,是無情至極。 圖他的錢可以,圖他的人,那就大可不必。 這些年不是沒有人動過心思,可不過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最厭惡那種自作聰明、貪心有余的人。 今日她若是尋借口留下,很難說陸九霄還會不會再在她身上花心思,但她就這么走了,反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意料之后,卻又不得不說,聰明得有些拙劣,拙劣得又有幾分可人。 他意外地發覺,她那點子刻意的心思,卻是不惹人厭惡。 --------- 半月后,陸九霄的傷勢大好,才一能下地挪動,便被圣上宣進了宮。 這半月里,縱馬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倒也不止因受害之人是永定侯府的世子,更因圣上因此事勃然大怒,下命嚴查。 至今卻也沒查出個頭緒。 才一坐下,便有兩太醫圍了上來,又是診脈又是查看傷勢,確認無恙后,宣武帝才結結實實松了口氣。 他擰眉道:“懷洲,你真沒瞧見縱馬之人?” 陸九霄拉下剛翻上去讓太醫查看傷勢的袖口,道:“沒。” 宣武帝重重“嗬”了聲,天子腳下,竟有人當街行兇不說,還是蹦著世家子弟去的! “倒也沒什么。”陸九霄緩緩道:“指不定是無意得罪了哪個混小子,鬧著玩的。” 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只是從前大多不過小打小鬧,這沖著要他命來的,也著實是頭一回。 然,他這話一出口,宣武帝便拍了拍桌案面色肅然道:“鬧著玩,這是能鬧著玩的事嗎!” 同時間,乾清宮的太監宮女便盡數跪下,以額點地。 陸九霄頓了一下,起身彎腰,作揖道:“皇上息怒。” 男人眉頭微不可查地緊了一瞬,圣上的態度很難不令人驚疑,一個大臣之子,意外受傷,倒也不至如此勃然大怒吧? 陸九霄不是傻子,圣上待他的好,自年幼時便能察覺一二,近些年簡直是更甚。 不過從前他并未往心里去。宣武帝登基之前,還是皇子之時,陸行便是擁他登帝位的朝臣之一,一路為他開疆拓土,最后鎮守冀北,不可謂不勞苦功高,因著這一層緣故,年幼時他倒是心安理得地受了不少好處。 直至某一次宮宴,趙淮旻醉酒后扒拉著他瞎嚷嚷,紅著眼道:“父皇若是對我有對你一半好,我至于這么成日成日想法子討好他么?” 那時候他才發覺,圣上對他,是好得過分了。 “行了,你坐下。”宣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