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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盡是星星點點的防備。 很顯然,她已然無法將眼前這個張口就咬人的瘋子與那夜將她丟進水,救她于水火的男人聯系在一塊。 思慮半響,姑娘咬緊下頷,帶著細微的哽咽聲道:“不疼。” “不疼啊,不疼你哭甚?眼淚收收,瞧著我心煩。”男人近乎不近人情地說道。 聞言,沈時葶那將將溢出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憋得小姑娘那雙漂亮的眸子周圈都在泛紅,她忍著指間的疼意,彎腰去撿地上那把淺藍團扇。 正此時,珠簾外那道人影挪開了半步,人聲漸遠。 沈時葶一頓,是李二被石mama哄走了。 她心下一松,眼神游離地往外瞧了一眼。 彼時沈時葶腦閃過一瞬拔腿就跑的想法,但又被高臺之下的歡呼聲給壓制了下去。 是了,這是花想樓。 是煙花巷柳。 她能跑去哪里呢? 跑得了一次,第二次又當如何? 幾乎同時,她想起了那個滿臉血痕的楊姑娘。 沈時葶一抖,扇柄碰了傷口,她“嘶”的倒吸一口氣,當即回過神來。 似是為了這一瞬間的想開,她鼻尖泛酸,忍了又忍,才握著團扇站起身來,回頭正對陸九霄時,面上已無半分矯情的委屈。 至少這個人,床事上沒有那么些骯臟段,不是么? 這么想著,沈時葶咬咬牙,提壺給他斟酒道:“是,給世子賠罪。” “就這樣賠罪?” 她呼吸一滯,指甲深陷進掌心的紋路里,凹出一道彎痕。 沈時葶不知她是怎么坐到陸九霄腿上的,只感覺小臂一涼,男人將那只染了血跡的寬袖揭開,準確找到那顆紅艷艷的守宮砂,緩緩摩挲了兩下。 她渾身的酥麻感從腳底涌上心頭,一動不敢動。 陸九霄彎了彎唇,將桌幾上的折扇塞進她,“拿好。” 隨即,他順勢將人抱著起身。 沈時葶一時沒有防備,一拽住了他的衣襟。 - 此刻不過亥時,花想樓外依舊酣歌恒舞,歡呼、吶喊此起彼伏,這些聲響從門縫里透進來,鉆進沈時葶耳里時,便只剩模糊的嗡嗡聲。 她雙交疊于胸前,陸九霄每拉扯一下衣帶,她便多抖動一下,待到不著寸縷時,她渾身都在發顫,那小腹上的汗毛,一根一根rou眼可見地立起來。 陸九霄揉了揉她圓圓的肚臍,拍了兩下道:“還沒開始,你抖什么?” 這下,沈時葶連抖都不敢抖,生生忍著,直至那雙干燥的大從肚臍處下滑,她猛然睜眼,下意識握住男人的腕。 挺著一絲-不-掛白白嫩嫩的身子,睜著這樣一雙楚楚動人的眸子,她大抵不知,這沖擊力可比助興的藥要猛多了。 外頭的奏樂聲停了一刻,又緩緩響起悅耳的竹笛聲,新一輪的樂舞開始了。 春雨乍停,窗外微寒的夜風吹起紗帳,佛過 男人精瘦的臂膀。 他額前的汗滑至骨骼分明的下頷,滴在那張白皙小臉上,混作淚水,沒入雙鬢…… 陸九霄第一回 知曉,做這事是會疼的。 不止她疼,他也疼。 那種難以前行的憋痛感,直讓他額間青筋暴起,恨不能將這人掰開揉碎才好。 但隨之而來的酣暢淋漓,亦是奇妙至極。 然而,沈時葶是未體會到何為酣暢淋漓,疼得險些昏過去倒是真的。 其間男人低喝過幾回讓她閉嘴,她也只能咬著背將聲音咽下一半,剩下那半大的嗚咽聲,整晚都纏在陸九霄耳邊。 綿綿嚶嚀,合著絲竹管弦,柔白月色,恰是動人。 一番情-事收場,陸九霄長臂伸出賬外,撿起皺亂的衣裳披上,赤腳踏入湢室。 聽著水聲潺潺,沈時葶呆呆望著凝血的指間,雙眼空洞。 心下空落落的,她以為這樣便是最難過了。直至傳來一陣腳步聲,陸九霄彎腰撿起她的衣裙,丟至枕邊,道:“能走罷?” 她一頓,自然知曉這是何意。 小姑娘忍著渾身酸疼爬起來,躲在被褥里匆匆穿好衣裳,抖地連那衣帶都系了回才系上。 陸九霄側身瞧著,踱步至梨花木架子上取下掛在外袍袖囊的錢袋,一并遞過去,道:“拿著。” 足足半袋金葉子。沉甸甸,金燦燦。 沈時葶一怔,好半響才伸出掌心,那有些重量的錢袋便落在她里。“啪”一聲,好似是提醒她,從今往后,她便同這花想樓的舞娘、琴娘、妓子,無甚不同了。 這一刻,才真真是難堪至極,心頭像是針扎似的。 小姑娘咽下喉嚨里的酸澀,聲腔微顫道:“謝過世子。” 陸九霄抱斜靠在床架旁,眉目輕挑,見她拽著被撕壞的衣襟,雙腿跪起,緩緩爬下地。 甚至連繡鞋也來不及穿,赤著小腳便推門而出。 陸九霄目光在那雙粉粉嫩嫩的繡鞋上微微凝了一瞬,隨后才落在那潑了紅梅的被褥上。 嘖。 陸九霄啊陸九霄…… 男人眸子暗了暗,瘋了不成…… 他在床頭站了半響,終是懶得喚人伺候,提起桌前的酒壺便翻身坐上了窗臺。柔白的月光鋪在男人凌亂的暗紅衣袍上,衣領處露出的一片,在月色照拂下,更顯冷白。 那廂,沈時葶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在廊下,小丫鬟早早候在木香閣門外,見她如此,便迎了上去。 她低頭望見沈時葶指間凝固的血跡,驚呼道:“沈姑娘,這怎的了?” 沈時葶遂瞧一眼,卻未曾應話。 正此時,對面那間屋子大開,幾個個高人狀的嬤嬤攙扶了兩個人出來,依稀還能聞見里頭男人的醉罵聲…… 是李二。 沈時葶身子輕輕一顫,直至嬤嬤攙扶著人從她眼前走過,她才瞧清,其一人是王芩。 王芩大腿以下皆是赤著,一塊紅一塊青,還有長長短短的滲血的鞭痕,僅一條薄被覆蓋著身子。 擦肩而過時,原還虛弱無力的王芩倏然掙脫嬤嬤們的攙扶,猛地便朝沈時葶撲過來。 然,還沒等她撲上前,便自己先將自己絆倒了,她咬牙哭道:“都是你!都是你!原該你受著的!” 沈時葶呆滯不動,一眼不眨地看向王芩肩頸上的鞭痕。 見狀,小丫鬟忙將她推進屋里,“砰”一聲闔上門,心有余悸道:“沈、沈姑娘莫怕,王姑娘昏了頭,您可別往心里去。” 沈時葶沒應話,只是掌心的錢袋硌著她生疼生疼的,一陣后怕地扶住門柱,腿一軟,緩緩蹲了下去。 這個地方,當真是人間煉獄。 她將小臉埋進雙臂,喃喃道:“阿爹,我怕……” - 清晨,陸九霄昏昏沉沉地踏上馬車,扯了扯衣領輕咳兩聲。 秦義瞧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