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類(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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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9034 第六章、李秉文:不安 我做了個噩夢,夢里林鈺回來找我了。 她依然是昨晚被我殺死時候的樣子。全身赤裸一絲不掛,眼白上翻,大張著 嘴,從嘴里流出白沫。她的身體不斷痙攣,尿液和糞便也在從下體流出。那肯定 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林鈺了,那是被我殺死后的林鈺,那是想要來找我復仇的林 鈺。 不知什么時候,我也變得赤身裸體了。我的手腳動彈不得,無法逃跑,只能 看著林鈺一步一步接近我。當她走到我面前的時候,屎尿的臭味也一并來到了我 的面前。我跪倒在了她的面前,她那大張著的嘴似乎是露出了一點笑意。那到底 是一種什么樣的笑容?我說不上來。 一條皮帶出現在了她的手上,我記得那是我常用的一條皮帶,也是她常用的 ——一個是在白天用,一個是在晚上用。我也記得,昨晚她就是被我用這條皮帶 奪走了性命的。一條平常能夠日用的皮帶,拿來作為性虐待游戲的道具,然后又 成了殺人的道具,這未免太廉價了。 林鈺高舉皮帶,猛一用力,抽打在了我的脊背上。痛感真真切切,仿佛已經 不再是夢境了。如若林鈺還活著的話,抽打我的感覺也是同樣的感覺啊!那該多 好啊,那該多好啊……我低著頭,任憑林鈺對我進行著抽打。伴隨著林鈺身體的 抖動,從她下體漏出的尿液、糞便也一并飛舞著,灑落在我的頭頂上,惡臭撲鼻, 但這味道越是濃烈,我反倒越是心安。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林鈺終于停止了抽打,我的背部已經是血rou模糊,傷口 上灑滿了屎尿和唾液。我更進一步的俯下身,臉貼在了地面上,舔著落在地面上 的屎尿。但是它們真的是落在了地面上嗎?我所跪著的地方是地面嗎?我看不到, 在那屎尿下面,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光是能品嘗到那絕對算不上好的味道,我就 感覺這都是真實的了。 陽具立了起來……啊,我興奮起來了嗎?為什么我會為了舔舐屎尿而感到興 奮?在我的記憶中有過這樣的感覺嗎?我不知道,記不清楚了。 「廢物,你真他媽的是個廢物!」 那罵聲在我耳邊回蕩著,我依然這么趴著,同時不住地點頭,我承認,我是 一個廢物啊!林鈺,面對你我真的就是一個廢物啊! 林鈺大聲笑了起來,那笑聲聽的我渾身發抖,但是卻又讓我欣喜無比。下一 刻,剛才還用來抽打我的皮帶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并逐漸勒緊,我內心的欣喜也 隨之消失,繼而出現的便是恐懼。 果然是這樣啊……林鈺是真的已經死了的,在我面前出現的是在她被我殺死 之后誕生出來的復仇的怨靈。我強行逃避著這一事實,幻想著現在我和她還處在 現實之中,要求自己相信她還活著,但是在我一廂情愿的時候,她卻只是想將我 一同拖入地獄! 是啊,林鈺,我是個罪人,我害死了你,是因為我的一時糊涂你才死了的, 就算你想要殺了我也無可厚非。但是,當真正要面對死亡的時候,我還是不可避 免地產生了恐懼之心——我不想死,求求你饒了我,我還不想死! 掙扎著、哭喊著,但是無能為力。皮帶勒的越來越緊,我也越發感覺呼吸困 難。低下頭來,我能看到我那根聳立著的陽具。啊,這畜生玩意竟然還在立著呢! 難道說我還在興奮嗎?即使是死到臨頭我還在享受著這種虐待帶來的快感嗎?-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送郵件īīāńū⊙.ō 正在這個時候,林鈺的臉再次出現在了我面前。那么在我背后,用皮帶勒住 我脖子的又是誰?不,這已經不重要了,對于怨靈來說,這種常識真是狗屁不如。 「啊……」我細細呻吟了一聲,全身的酥麻感讓我整個一抖,jingye便從那根 陽具里噴射而出,一些射在了林鈺的腹部和rufang上,一些隨著從林鈺下體泄出的 屎尿朝著無盡的黑暗流淌。林鈺再一次笑了起來,那大張著的嘴發出的笑聲,依 然令我毛骨悚然。 「真是個廢物啊!」 說完這句話之后,林鈺的臉開始扭曲了,她的口鼻似乎是在不斷地旋轉擴大 著,隨后便成了幾個黑漆漆的洞,完全看不到盡頭的洞。她的rutou也變成了洞, 隨后不斷旋轉著擴大,她的整個身子也變成了幾個洞。一切都在扭曲著,似乎是 那無限多的洞要把我吸進去一般,而勒住我脖子的皮帶也完全沒有松開,我越發 感覺呼吸困難。杏吧首發 啊,不要啊…… 我如若死了,我會去哪兒…… 林鈺,我還能跟你在一起嗎? …… …… 噩夢醒來時,我已經是嚇得一身冷汗,看著我身上粗糙的囚服,我便知道這 次我真的回到了現實之中。 那只是夢罷了,并非是林鈺的怨靈來取我性命,那只是我自己不堪面對的罪 惡給我制造的夢魘罷了,實際上根本不會對我造成什么傷害的……嗯? 下體有一股濕潤的感覺,而且還有一點余熱。我拉開囚服的褲子,看到了粘 在褲子和陽具上的黏糊糊的jingye——我竟然因為夢中受到的折磨而興奮到夢遺, 這真是件荒謬的事情!我伸出手想要找能夠擦拭jingye的東西,才突然想起來我現 在身處看守所,并非是可以伸手拿到東西的地方。 一縷光線從距離地面兩米高的鐵欄窗口中射入,我注意到此時已經到了白天 了。我睡了多久?我在這里呆了多久?這兒除了我還有誰?我回過頭看向鐵欄門 之外,我對面的關押室里沒有犯人,似乎所有人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一樣,這 個城市現在只有我一個犯罪者了! 正在我這么想著的時候,之前曾經來過的那個年輕警員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 不等我問什么,他就走過來打開了鐵欄門,對著我使了個眼色:「出來!」 又是要錄口供嗎?上一次那個刑警對我的審訊實際上關鍵地方都是他在說, 不管怎么想那個口供都應該是不算數的吧。是啊,那時候他也累了,我也累了, 這次我們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該動真格的了吧。 我一邊這么想著,一邊被警員押著穿過走廊。再一次來到審訊室門前,我比 上一次感覺要輕松一些,大概還是因為那場夢得以射精吧,感覺壓力被緩解了不 少。 審訊室大門打開,還是那熟悉的擺設,只是坐在原本的那個刑警的位置的人 換了。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感覺這應該沒什么奇怪的,咽了咽口水,便走了 進去。 相比于之前那個刑警,這次坐在我對面的男子有明顯的不一樣——他沒有穿 著刑警制服,身上穿著在這個天氣顯得有些單薄的毛衣和皮褂,似乎是因為打扮 比較簡單不厚重,即使坐著他的身材也顯得高大挺拔,五官清澈明朗,嘴角露出 顯得相當自信的笑容,整個面貌顯得很有氣質,給人一種不同于警察式的精明干 練、朝氣蓬勃的感覺。 而且,還有另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與之前的那些感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這 種感覺……是我搞錯了什么嗎?沒錯,應該是我搞錯了,因為我是這種人,才對 他人妄加猜測吧。 我剛剛坐下,男子便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點了點頭: 「你就是李秉文?」 對方這個反應讓我有些詫異,但我也只是點頭表示確認。那男子砸吧了兩下 嘴,說道:「看起來你應該是不認識我啊……還好,還好。」 我還是沒弄懂他什么意思,他的態度完全不像是個來審訊的刑警,倒像是個 僅僅來找樂子的年輕人。但是越是有這樣的感覺,我就越不敢放松,之前對他的 那種印象就越強烈。 我的內心感到不安,桌子下的雙腿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男子似乎是察覺到 了我內心的波動,揮了揮手,說:「別緊張,別緊張,我雖然說是來審訊的吧… …但也不算什么嚴肅的事情,放輕松對待哈!」 我點了點頭,但是依然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要這樣。 「啊,為了輕松一點,就按照名字來稱呼吧,」男子笑著說,「我知道你叫 李秉文。我叫何志,也是市內刑警大隊的一員……嗯,算是比較普通的刑警吧。 今天來找你呢,呃……也算是動用了一點點關系,現在是我朋友親自在做錄音工 作的……啊,對了,我朋友,陳明科你知道吧?就是上一個審你的那個啰里啰嗦、 長得挺顯老的那個,你別看他長得老成,我倆年齡差不多的,我……」-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送郵件īīāńū⊙.ō 正在這時,審訊室頂端響起了「滴」的一聲長鳴,看來是坐在錄音室里的那 個叫陳明科的刑警聽不下去了,按了不知道什么樣的機關提醒了何志一下。何志 做了個鬼臉,輕咳兩聲后,說道:「那好吧,咱們直接入正題。」 這個叫何志的男子,表面上看依然是沒有什么緊張感,但是那副似乎不帶一 點陰霾的模樣,現在我看來卻越發顯得不對。如同夢中的林鈺的扭曲一般,何志 的形象也在我面前變得扭曲。 「其實我也不算是要問什么大問題,」何志搓了搓手,說道,「最近不是天 氣很冷嗎……我看明科做的記錄,當時去現場的時候,你整個人是赤身裸體跪在 寒風中的。你……當時沒感覺凍到你下面那玩意了嗎?」 「嗯?」這個問題問的我猝不及防,我想了想之后回答,「我……當時因為 不敢面對殺死了林鈺的事實,變得有些精神恍惚……有些沒有注意到怎么回事, 便已經被關進看守所了。」 「哦……」何志點了點頭,「包括連自己當時一直在勃起都沒注意到?」 「啊……」何志的問題實在是顯得莫名其妙,也不太像是刑警能直接問出口 的粗俗稱呼,他倒是真的敢這么說。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我應該并沒有 處于高潮之中,他為什么這么說? 還是說……我注視著他的眼睛,雖然他臉上掛著一副嬉皮的笑容,但是在那 雙眼睛中,我還是看出了一絲嚴肅的味道。杏吧首發 在釣我的話嗎? 我盡量讓自己回答的時候顯得平靜:「勃起?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整個人 都在發懵,我的身體的感覺到底如何,真的已經說不上來了……」 「哦,那還真是抱歉了,」何志又點了點頭,「我是看你襠部有一些濕潤的 痕跡,那個量來說不像是小便失禁,我就猜著是你的jingye射出來了。當然也不一 定是你被捕的時候就處于勃起狀態,只是我的猜測,應該是猜錯了,抱歉抱歉!」 「……」 我說不出話來,雖然表面來看我們的對話顯得滑稽,但這卻讓我感到害怕— —審訊室的燈光并不怎么明亮,按道理來說也沒人會專門去看一下審訊者的襠部, 這個人……到底是確實觀察力超越常人,還是說正如我對他那個不確定的印象那 樣……「說起來,關于你的記錄上寫的,是認定你為過失殺人的,」何志繼續說 道,「是因為窒息游戲?」 這個人看來很懂這個,說不定就是……我點點頭:「是的,因為我的一時糊 涂,導致的……」 「當時你手已經被松綁了?」 「嗯?」 「記錄上說當時逮捕你的時候你的手腳上有最近被捆綁過的痕跡……你不知 道?」 我連忙點頭:「這個確實……當時本來是我來但當受虐待一方的,按照我們 的游戲規則,在進行完輪之后,我們交換角色……」 「交換角色啊……」何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選擇這種窒息游戲也 是你關心自己本身體弱的妻子的方式吧?」 「啊,不……」我慌張了一下,內心迅速想起了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林 鈺她喜歡這種窒息的快感,我也不得不……」 「嗯,同時擁有鞭撻他人獲得快感和造成自己窒息獲得快感兩種性偏好啊… …你這么說,你妻子還真是個厲害的家伙。」 鞭撻?何志這么說我也想了起來,我的身上確實是留有那樣的痕跡。但是一 旦想到這一層我就發覺到了不妙的地方了……「確實啊,你保護妻子的想法我差 不多可以理解,」何志依然是在不斷點著頭,「嗯……拘束衣救你自己穿過吧? 這個相比窒息的話也不算什么傷害啦,其他比如擴張肛門什么的也就算了……我 看你進來時候的檢查的照片上倒是有這樣的痕跡,不過現在你妻子已經死了…… 光看照片我看不太出來,回頭還要親自去見你妻子一眼。」 「什……你說什么呢?」我的嘴唇哆嗦了起來,「你也知道的……林鈺已經 死了啊。」 「所以去法醫研究所看嘍,」何志說著直接從衣兜里掏出了手機,一副很隨 意的樣子,「這個點的話,你妻子那個死法……應該還不至于進行過分的解剖吧。」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我咬著牙,說不出話來,只得低下頭,不讓他看 到我的表情。 「說真的我本來還想多問一下呢,讓你跟我好好講講昨天晚上,你和你妻子 的性生活的事情,」何志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不過留在下次吧。」 「下次?」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到時候我們就能夠確認了,」何志說著,露出了一副 很神秘的笑容,「我們到底是不是同類。」 這最后一句話仿佛是一根火柴一般,點燃了我腦內的爆竹,將我的腦漿炸成 了一灘爛泥。也在那一刻,我也確認了,一開始我對于他的印象,是肯定不會有 錯了! 我們到底是不是同類?這是個毫無疑問的答案,但是卻又是帶有著疑問的答 案。我已經很清楚了,這個警察的「來頭」,還有這個警察現在想要做的事情-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送郵件īīāńū⊙.ō 何志似乎是沒有在意我的反應——但我覺得他一直在觀察我——吹了聲口哨, 對著房間角落似乎是安裝了監控器的方向打了個響指,便開門離開了審訊室,緊 接著那個年輕的警員走了進來,再一次押送我回關押室。 我的內心已經是波濤萬丈,某些東西也開始在我的內心中發生改變。 記憶中的某種東西開始脫落了……仿佛是一塊幕布的脫落一般,幕后的東西 逐漸呈現在了我的腦海中……是的,我想起來了,想起了很多……我與林鈺的相 遇……與林鈺的次……以及昨晚,與林鈺最后的熾熱觸碰……我搖了搖頭, 再一次將幕布拉了起來——我還不至于去相信這些東西,但現在我又必須強迫自 己去相信。 哪怕還有一點機會我都要抓住,至少在那個名叫何志的家伙能夠揭開真相之 前,至少在我真的陷入了另一種厭惡感之前………… …… 當回到關押室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無法再將那塊幕布拉回去了。 第七章、何志:調查 「你覺得他如何?」 回到陳明科辦公室之后,我們一塊再看了一次剛才我「審訊」李秉文的全過 程。實際上并沒有什么過程可言,僅僅只是我把我想到的問題說出來,然后看李 秉文的反應罷了。我倒是沒想到竟然這么輕而易舉搞定。 「說真的,這個叫李秉文的,應該不算是什么棘手的家伙,你也根本就不是 搞不定他,」我斜眼看著一臉疲憊的陳明科,「我看你真的是在搞我啊。」 「這次的審訊是我憑著負責人的手腕給你搞來的,雖然我叫你不用擔心,但 沒說讓你這么吊兒郎當的,」陳明科也斜眼看著我,「不過能有收獲就好……也 就是你我的收獲了。」 「你這什么意思?你準備把這次審訊的事情給壓下去?喂喂喂,你知道你這 是在干什么嗎?就剛才那一段對話,李秉文那個反應,拿出來就是可以當疑點的 了。」 「我說了這是動用了點手段,這次辦事的基本都是我手底下的人,我覺得這 個東西在拿到確切證據之前最好還是別曝出來,」陳明科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本來繼續反駁一下他這話是狗屁不通,但細細想來確實如此。本來這次的 案子是沒我什么事的,也不是缺人手,我一個本來出去休假的突然插進來就顯得 很別扭,難免會讓上面注意到。命案也不能當做是鬧著玩的,陳明科也不敢輕易 把我拉入到調查行列里。說到底這算是我們私人的事情,那也就是說……「說不 定真的如你之前說的那樣,」陳明科說著,給自己到了一杯開水,「咱們還真得 先劃清界限。」 「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以個人名義去查?」說到這兒我有點頭大,「沒負責人 的關系的話,很多地方我連個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你不是說要去看林鈺的尸體嗎?我給老張那邊打過招呼了。老張你知道吧? 就是張通路,這人也算是個好心眼的,跟你我關系都還不錯,看一眼尸體這事他 還是能幫上你的。」 「我說的不只是尸體的問題……我還想更深入一點的。」 「比如呢?」 我想了一下:「我想去了解一下,李秉文和林鈺在日常生活中,外人眼里到 底是什么樣的人。」 陳明科皺起眉頭,抿了一口白開水:「你這個其實說起來也不難做,看你自 己的搭話能力了……還有也得看這夫妻倆的社交面給不給你面子了。」 「這個你還沒查吧?」 「我讓下邊人去調查的,估計到下午就能來結果。當然,我還是對于那些小 崽子們的辦事效率不放心的,你能給我提前把結果拿出來我自然更高興。」 「你這說的很容易,但是實際來看,我要調查真不如你那群小崽子來得方便 呢!」 「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你就當是為了你自己,去干吧!」杏吧首發 這家伙著實是累壞了,我也確實沒必要在他這兒死纏爛打了。稍微收拾了一 下,我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剛出門便看見兩個比我要年輕的警察迎面過來,他 們瞪著我看了兩秒才算是認出我,然后就像是平常那樣不冷不熱地跟我打了個招 呼。非要說的話現在我算他們的前輩,但是實際上位子坐的也不比他們高,瞧不 起我也是自然的事情,我也不會在乎什么,當然如果當著我的面說難聽的話的話, 我也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 不過看著這些比我年輕幾歲,剛從警校里出來的小年輕們的樣子,我都想感 慨一下時光如梭。從警校畢業這么些年,在刑警隊里也沒做出什么太過突出的成 績,若說混吃混喝的話,不如去當民警來的好受,每天的任務也就是去辦些家長 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多跟普通老百姓交流,說話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樂呵 起來了。一開始剛進來的時候我也算是處處逢緣的,但現在真的聊得來的也就剩 那么幾個了,不過歸根結底也是我太沒上進心了吧……就是我活該而已,感慨再 多也沒什么意義的。 出了警局,我沒有直接去開我那輛老爺車,而是先奔街道對面的早餐店買了 一籠包子和一杯豆漿——到目前為止九點五十分我還沒有吃飯。一邊在吃著不怎 么好吃的早飯,一邊想到忙活到現在的陳明科似乎還沒吃什么東西,心里又有點 心疼他了。這就是忙人有忙人的壞處了。 法醫研究所距離我們的公安大樓也不算遠,我開車過了兩個路口便到了。雖 然僅僅只是過了兩個路口,但是街景已經是大變,整個法醫研究所周圍完全就是 一片未開發的郊區一般的景象,看著讓人有點毛骨悚然。我覺得以后這地方就算 是單位搬家了也可以租給恐怖電影的拍攝組當拍攝場地了。 我在過來之前又給老張打了個電話,寒暄了一番之后談到那尸體的時候,我 刻意問了一下有沒有解剖。老張告訴我這個完全不用擔心,就算是再怎么解剖, 他都能還原出來解剖前的所有身體細節。老張這話說的讓我心里有點發毛,倒也 不是不信任他的技術,就是怕他真這么一解剖,可能破壞了我想看的部分了。不 過我倒也覺得,可能是我小瞧了老張。 進了法醫研究所的鐵欄大門之后,我直奔老張的辦公室——一棟三層小辦公 樓的二樓而去。這建筑的風格上像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經適房,光是走在走廊 上都感覺快要塌了,不知道某些老家伙安的什么心,把法醫研究所安排在這兒。 我到的時候,老張正泡了一杯烏龍茶,見我來了,趕緊也給我倒了一杯,我 也就欣然接受了。相比于我們,老張跟尸體打交道的時候要多的多的多,反正他 的工作總歸是要跟尸體放在一塊兒的。不需要行徑出面的一些意外事故傷亡,也 是得有法醫來看,法醫研究所這邊又常年缺人手,可以看得出來,老張是真的不 容易的-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送郵件īīāńū⊙.ō 我記得之前一次閑聊的時候談到工作的話題,我問老張有沒有想過轉行或者 提前退休之類的。老張笑著跟我們說:「嗨,都跟尸體打了二十年交道了,我還 能差這么幾年不成?倒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干這活怕是都受不了的,沒我們這 些老家伙在,以后這驗尸工作,怕都是些敷衍了事的嘍。」雖然老張確實瞧不起 一些年輕人,但也不知為何他就跟我關系挺好的。我說到底也是好吃懶做之人, 難道我不是那些沒用的年輕人了嗎?猜不透啊。 「說起來你這次是要看小陳辦的那個案子的受害人的尸體?」老張一邊發問 一邊點上了一根煙,「我說真的,這次死的也算是個不簡單的人了,我一開始就 這么給拉回研究所我心里也沒個底。小何,現在你這個局外人又過來摻一腳,這 就越搞越復雜了。我說真的,我跟尸體打那么多年交道,我心里也沒什么好怕的, 但某些活人的事,我真不想挖的太深。」 「老張,你想太多了,說到底也就是個殺人案而已,」我嘴上這么說著,但 心里知道自己實際上是沒臉這么說的,「而且非要說挖深了,也不用你來負這個 責任,責任在我,在明科身上,您就放一萬個心,我們是肯定不會跟您找麻煩的。」 「真這樣就好嘍!」老張說著一口喝完杯子里的烏龍茶,把煙叼在嘴里,取 下墻上掛著的一串鑰匙,「過來唄,你想看,讓你看個夠。」 「哎,老張,這不挺爽快的嗎?不過你雖然這么說,看個夠還是免了,我就 看那一具尸體,其他尸體我還真沒什么膽子看。」 「小何,你這話就很不對了。尸體說到底就是尸體,你看再多它也是尸體, 是死了的,不管是缺胳膊少腿還是頭破血流,最后都是得往停尸房里一趟,然后 等著被火化裝盒的。你不能說你敢看這一個,你其他的就不敢看了。」 「說不定也是因為這個被害人太漂亮了,我才會不害怕的。」我開了個玩笑, 實際照片來看林鈺不算是難看但也不算是漂亮的,至少跟玲兒比不算漂亮。 「漂亮?嘿,小何,你這思想很危險啊。怎么?現在當刑警壓力大了,內心 都開始變態起來了?」 「您想到哪兒去了啊!」 我們一邊說笑著,一邊走到了解剖室旁邊的臨時停尸房。按理說現在林鈺的 死亡時間應該還沒超過十二個小時,尸僵現象還在,還不至于送到冷藏停尸房去。 說白了,我這次算是能看到一個比較新鮮的死人了。 開了門之后,迎面便看到了一張鋪著白色被單的單人床,被單下面顯出人性, 那毫無疑問就是林鈺了。老張朝著門外看了兩眼,輕輕地把門關上,又擰了一道 鎖后,對我說:「現在隨便看吧,注意別留下指紋就行。」 「這個還請您老放心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雙白色皮手套帶上,這對 于刑警來說也算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了,平時現場采證都是得帶著,因為本來也不 是什么大玩意我也就習慣什么時候都拿一雙手套帶著了。 慢慢揭開遮擋住尸體的被單,一張看上去有些發紫的女性的臉浮現在我的眼 前。和光看照片還是有區別,至少在這樣一個距離去看的話,這張臉也不算是太 難看,當然也肯定不能算好看……等一下,媽的,我在想什么?我對著一張死人 的臉我他媽是在想什么? 「是不是覺得挺好看的?你是沒看到我們把她下巴合起來之前的,」老張說 著拍拍肩膀,「說真的,這種被勒死的人,死的時候那表情都是要多難看有多難 看的,你最好別多想。」 我會多想?我笑了一下,本來想要跟老張再開開玩笑的,但是話到嘴邊又說 不下去了——我已經看到了那條勒痕了。 因為死亡時間的推移,勒痕已經呈現出暗紫色,顏色比臉部的顏色明顯要深 一些。對于法醫這方面的東西我了解不多,實際上推斷死亡時間、人死亡之后尸 體變化程度的理解,我也就是只知道些表面的,我今天來這兒也不是為了看這個。 「老張,我再確認一次哈,」我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你們真的沒有 進行過解剖嗎?」杏吧首發 「你覺得呢?」老張露出一副頗有深意的笑容。我都有點猜不透了,也不太 想猜了,一只手抓住被單,猛地一下全部掀開,赤裸女尸的全貌就這么呈現在我 的眼前。 跟我記憶中的一樣,確實是個又瘦又小的女人,一百五十公分上下的身材, 與其說是纖細,不如說是瘦骨嶙峋。與玲兒那種小瞧的rufang不同,林鈺的rufang顯 得相當干癟,本身不大,也透不出「小」的那種美感,胯部相對于成年女性來說 也太過窄小,陰部沒有陰毛,不知道是自己剃掉了還是因為確實沒有生長,整個 給人的感覺像是個嚴重發育不良的小女孩一樣。 「雖然我還沒看過這小姑娘的病史,不過我敢肯定,絕對是非常嚇人的東西,」 老張小聲對我說,「出生在這種家庭里還能虛弱成這樣的,說明醫院都拿她這體 質不好辦。」 「我看口供里李秉文說他跟林鈺以前是相當恩愛的,看不出他喜歡這種類型 的啊。」我雖然是這么說,不過剛一看到臉的時候我還想著挺漂亮的,細想一下 反而也不是不能理解李秉文那一套說辭。 不過也僅僅只是那套說辭罷了……目前林鈺的尸體表面全貌已經暴露在我的 眼前,某些事實也就暴露在我的眼前了。這毫無疑問已經足夠拆穿李秉文的謊言。 「怎么樣?還需不需要看看背面?」老張問道,「尸斑看著可能會有點不舒 服,做好心……」 「已經不用了,」我立刻擺了擺手,「在這兒看到這個程度已經是相當足夠 了。」 但是這也就是必要的證據足夠了罷了……對于我來說還不夠,我還得去查查 其他東西,以此來完全推翻李秉文話語中的不合理之處。 他們夫妻倆,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