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提供心理輔導(dǎo)和未來的職業(yè)規(guī)劃。”他指了指胸前的金屬標牌，聲音低沉。

“你不會是第一個從特救機構(gòu)里出來的人吧，太快了……”

“都十幾年了，還快呀。”他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以前就醒過一次，理解自己原本是個人這件事花了我好幾年的時間，第二次被宣告報廢時，其實他們想對我實施記憶破壞再重新投入使用的，可我逃出來了。當時我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你也救出來，所以冒險回來過一次，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發(fā)現(xiàn)了。后來找到警方，搜查的時候他們又斷電轉(zhuǎn)移陣地，不然我早就把你救出來了。”

“突然覺得你的形象好高大……”我聽得都有些發(fā)怔，他上面那段話確實和前面發(fā)生的很多事重合了，可惜那時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他偏過頭輕笑，然后告訴我：“我為你報了花卉園藝這門課，記得去上。”

……

雖然覺得很費解，但他一副保密的樣子，我也就沒逼問，反正我相信他。一只引路蜂在半空中為我?guī)罚┻^一條冰冷的走廊，我的腳踩在了松軟的地面上，我抬頭往上望，又因為太陽光過于刺眼而緊縮著眼部肌rou，這是我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到陽光。

花卉養(yǎng)殖確實需要充足的陽光，所以這里的頂棚是透明的玻璃。我?guī)е环N難以名狀的心情，緩慢地走著，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徐擇，他向我揮了揮手，然后側(cè)過身體，和我一起往前走，每走過一段路后就會有不透明的支撐材料蓋住玻璃，我有些急切地往前走，到了下一個透明的地方，發(fā)現(xiàn)徐擇早就等在了那里。我們都沒有說話，沉默地走著，步伐一致。

每門課程都有必到的時間，當我走到老師站立的地方時，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他站定，又向我揮了揮手，我也跟他揮手告別。

他每天都來，有時候我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早就到了那里，神情緊張地盯著門口，有時候他可能有事，所以我等了一陣之后他才狂奔著趕來，衣服頭發(fā)亂做一團。

他每天都來陪我走過這樣一段路，直到走到我被獲準出去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主線完結(jié)

我離開這里的那天，TC213和XC005來為我送行。TC213把他胸口的一枚銀質(zhì)徽章解下來，鄭重地為我戴上，他說：“出去后先去派出所采集指紋和虹膜資料，辦理身份，然后出示我給你的工作職位確認證明，工作時間滿六個月之后，他們會根據(jù)你的職位貢獻給你安排相應(yīng)的住處，還有……”

“你講過很多遍了，他只需要聽一次就能記住，你在耽誤他的時間。”XC005站在旁邊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是想和徐擇搶男朋友的話，這倒是說得通。”

“我和我女朋友都快結(jié)婚了好吧？”TC213開玩笑似地抬腿一踢，XC005輕松一躲，臉上泛起了笑意，他笑了一會兒卻又頓住，低下頭在兜里找著什么，然后遞給了我一個渾圓的金屬制的東西，他說：“這是我自己做的，送你。還有，快點兒走吧，徐擇等你太久了。”

我把那個東西捏緊，然后跟他說：“你不要再固執(zhí)了，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早點兒出來，我等你。”

“我沒有把你當朋友。”他笑得燦爛無比，后退轉(zhuǎn)身，“后會無期。”

TC213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對我說：“你也知道的，他說的大多數(shù)話都得反過來聽，我等會兒就去找他，這個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安心出去聽到?jīng)]有？”

我點了點頭，不放心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對他說：“隨時即時通信啊。”

“那是當然。”他打開數(shù)據(jù)大門，手掌在我背后輕推，我的腳步有些不穩(wěn)，走了好幾步才適應(yīng)過來，所有不自由的禁錮都為我放行，我反而感到有些心悸。太陽光過于毒辣，鞭烤大地，在一片明晃晃的高大建筑物之中，我走在四處都無標識的地面上，看著車輛在空中穿行。徐擇離我只有幾步遠，我認真地看著他，他走過來把我圈在他的懷里，我的頭頂感到有些痛。他好像……在咬我？

他俯下頭和我四目相對，聲音輕飄飄的：“今天的你是真的。”

“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到一個硬而冰冷的東西輕輕掠過我的手指，從指尖往上推動，最終緩緩?fù)Ａ簟Ｎ业拖骂^，看見一個銀色的圓環(huán)套在我的無名指上。

他與我十指緊扣，我篤定地說：“等我工作掙錢了以后也給你買一個。”

“別跟我說其他的了，我現(xiàn)在只想把你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他說完后就拉著我在街面上跑，跑到一輛車前，打開了門。

“在這里呀？”我坐了進去，有些局促地解開自己衣領(lǐng)上的第一個紐扣。

他吻上我的喉結(jié)，停留片刻，然后又把那顆扣子扣好。“先去辦身份證明，這個是有時限的。”他轉(zhuǎn)過頭去開車，沒過一會兒，又顯得有些焦慮，他把車懸停在半空，摟住我的脖子，撕咬了一陣我的嘴唇，他的呼吸劇烈，卻被滴滴的警報聲打斷，他伸手開啟了全自動模式，車子又朝前行駛。他的鼻尖輕挨著我的鼻翼，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怎么了？”我撫著他的背部，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總覺得不真實。”他重新擺正身體，勉強地笑了笑，然后摩挲著我手指上的那圈圓環(huán)，他的無名指上也有一個，那周圍有著很淺的凹痕。“我還沒問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雖然此刻可以有更動聽的情話可以說，但我什么都說不出口。

“那我們今天就結(jié)婚吧。”他顯得有些反常，用一種偏執(zhí)的夾雜著哽咽的聲音對我說。

我察覺出了這種異常，有些擔(dān)心：“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說，我不接受這種含糊不清的狀況。”我干脆利落地把領(lǐng)帶解下來，扔到一邊，然后揪住他的衣領(lǐng)，“或者你覺得沒有真實感，那就來確認一下？”

他的身體后傾，慢慢地敘述道：“你選擇我，是因為那時我們都處于一個毫無選擇余地，只擁有彼此的狀態(tài)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是你沒有見過和領(lǐng)會過的，如果你清楚地知道正確是什么，你就會知道我是畸形的，我想讓你只有我，可是你必然擁有更多東西，所以如果我愛你，我是不是該給你自由？”

“如果自由的定義里沒有你，那我就不要這種東西。”

我松開他的衣領(lǐng)，為他撫平褶皺，接著說：“車停了有一會兒了，我們應(yīng)該到目的地了。”

采集過指紋與虹膜數(shù)據(jù)后，工作人員接過我的證明資料，秒速編輯完了我的資料，她抬起頭對我說：“歡迎你回到現(xiàn)實世界。”

“我已經(jīng)回來很久了。”我壓制不住心里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