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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游能省出來賑災銀子、十年以后每年能少出點河工的銀子,先未雨綢繆防患未然。 禮部因公鼐推辭做尚書,沒了尚書的禮部,左侍郎公鼐參與不進去移民之事,就與右侍郎周如磬在一邊低身商議起明年的會試,該修繕的考舍、從翰林院和各部中抽調那些官員去閱卷。還有那些遷徙到遼東的百姓的科舉之事。 這倆人純粹都是不曾歷過州府、不曾做過民政,參與不進去移民之事,且公鼐把天子昨晚開導他的話,說與周如磬參詳,拉著周如磬與其樣樣松不如一樣通。周如磬雖是心里不那么贊同,可是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去補基層民生這塊短板,只好陪著公鼐商量禮部的事務。畢竟他只是天子的侍講學士,有個天子經學講師的名頭,實際并沒有為天子講過多少經學。 說來說去的,倆人都在心里慶幸今年有過秋闈,他們禮部還有兩年半的時間去籌謀計劃、應對遼東大量移民之后的秋闈之事。 周如磬是隆慶元年(1567)生人,幼年喪父,由寡母養育。是萬歷二十六年(1598年)中趙秉忠榜進士,之后沿著翰林院庶吉士的道路發展。在萬歷三十五年(1607)的禮部會試,他被授任首席閱卷官。萬歷四十年時被派去做江西鄉試的主考官,后升為留都國子監祭酒,因政績佳,又升為少詹士兼侍讀學士。 他在萬歷帝的欲“三王并封”諭旨臨朝的時候,不僅能夠疏勸得了萬歷帝追回“待嫡”的諭旨,還為光宗最后得封太子起了不可忽視的作用。光宗登基后,自然要犒賞這些有“從龍之功”的臣子,他也是在周嘉謨完成光宗遺愿的名單上,自然而然地補缺升為禮部右侍郎。 也幸好神宗朝的官員缺額太多,才使得光宗能有足夠的位置,去安排那二十多年為他爭太子之位等的官員。 朱由校帶著崔景榮進到乾清宮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與公鼐躲在一邊說話的周如磬。他跟隨周如磬上課的時間不多,但是對自己的這個禮部右侍郎還是蠻尊敬的。因為周如磬此人絕對堪稱是家貧志堅的讀書人楷模。 在他調了萬歷三十五年的進士名單、問周嘉謨要了考察那些進士們十幾年的工作表現后,更認為周如磬是有足夠的通過文章識人的獨到眼光。他準備讓周如磬再多做幾次春闈的考官后,就去做會試的主考官。 只是不知道明年的派他做副主考,與何宗彥搭檔合作是不是可行。要先征詢何宗彥的意見,還要及時定下來另一個副主考。 哎呀,突然要領軍西征,卻發現出征前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些。 只有天子和兵部尚書回來,少了五軍都督府的人,那些尚書們就有些吃驚了。莫不是今早在他們到乾清宮之后有了緊急的軍報? 眾人面面相覷后,緊盯著崔景榮,等他等大家解惑。 崔景榮看著到乾清宮后面去更衣的天子背影,恨不能跟著天子一同走。他躲不過如烈火一般逼視自己的灼灼目光,輕咳了幾聲。 “有件事兒,咳咳,你們想聽我說。” 周嘉謨略有些奇怪,崔景榮平時很爽利的一個人啊,怎么突然間這樣了。 “可是遼東出了什么急事?” 周嘉謨一邊厲聲問崔景榮,一邊轉身看乾清宮的大門,他在找英國公。有英國公在,大明的軍隊就有凝聚力。 “咳咳,不是。遼東沒事兒。” 崔景榮被周嘉謨逼急了要說話,反而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尷尬得不行。喘順氣了才慢慢開口說話。 “陛下要領軍西征韃靼。年前就出征。” 一五一十地把天子的話都說了個透徹,連自己請命出征被天子駁回的話,都沒為自己留臉。至于英國公和定國公等人已經各自按著天子的吩咐做事,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周嘉謨頹然坐回去,吶吶自語道:“我就說嘛,怎么今早起來心里就有些不得勁,原來應在這事兒上了。” 葉向高見眾人聽了崔景榮的天子西征理由后皆默默不語,就出面主持。 “諸位同僚,陛下西征只是防備韃靼可能對大明用兵,比去年建奴兵困沈陽、遼陽的危險小很多。既然都這樣了,不如像年初那樣,把該預備的都準備妥當了。” 方從哲囁嚅著說了一句,“咱們不能縱容陛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啊。” 這話說的有道理,可是大明朝的歷代皇帝,從太/祖時候算起來,哪個是能夠聽得進群臣進諫的? 所以等朱由校更衣回來,六部七卿已經就天子西征達成了一直意見。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把明年預算中的重要事情先提出來討論,把明年春闈的主考、副主考還有十八房考官都確定了。其他細枝末節的事情,各部尚書斟酌處理,有事派快馬加急往東勝衛送信就是了。 第861章 木匠皇帝116 攤上這樣一個好戰的天子, 眾臣無奈之下也只好配合天子行事。好在這個皇帝打仗多少比武宗靠譜,基本上是穩扎穩打的, 一般不會冒險行事, 也算是給群臣的一點子有勝于無的安慰。 周嘉謨憋了半天,等到起更的時候, 乾清宮散了預算的議事會,留下來與朱由校談話。 “陛下,老臣倚老賣老也得勸陛下牢記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句話。一定不能陷自身與險地!陛下可能應允老臣?” “能。朕一定記得不陷自身與險地。” 周嘉謨看天子答應的這么爽利,反而疑惑起來。 “陛下不會在京師答應的好好的, 出了京師又想像遼沈之間那場出陣樣, 親自披掛上陣?要知道面對面的硬抗, 護衛來得及為陛下擋槍。千軍萬馬的戰陣中, 流矢是防不勝防的。” “好,朕記得周卿的囑咐。” 周嘉謨長嘆一聲, “陛下啊, 老臣看崔自強連晚膳那么好喝的湯, 都只是喝 一口就放下了, 別的什么都沒有用。” “哈,崔卿是上火了?朕這就令太醫過府去看看他。” “唉。除了黃紹夫那個老匹夫, 哪個會能想得開陛下親征之事。” 周嘉謨說到最后, 聲音高了起來。候在門外的黃克纘,本想著等周嘉謨勸了天子,自己再請命隨扈,這時候憋不住走進來說話了。 “周明卿, 我贊同陛下西征有什么不對的。你就是不想看我跟著陛下西征因武功封爵!” “黃卿,去年北征的時候,軍中將士超過四十五歲的,朕就一概不帶。做輔兵都不成。你也知道西征比北征更艱難,你本就是文臣且年過古稀,”眼看著黃克纘的臉色越拉越難看了,朱由校趕緊把話拉回來。 “國賴老臣忠臣,若是沒有你與周卿這般的信臣在朝中,朕也不敢就這樣輕率親征的。朕還指望黃卿你在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