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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桿兵主要是防著那些登上城垛的。 秦良玉見兒子成親了卻仍是孩子心性,在張銓面前有點兒不好意思。 她輕叱馬祥麟道:“那射火箭的事兒是那么好搶的么?建奴要攻城,云梯下面有扶著的軍卒,還有護(hù)著云梯往城墻上頭射箭的。這些人難道都是吃白飯干看著的啊。不在建奴把那些裹著炸/藥的尸體搬開前, 引燃了火藥,你岳父這番籌謀就浪費了。” 張銓覺得秦良玉說的很對,但是在外面嘛,還是要給自己選的新姑爺留面子的。他開口勸秦良玉:“瑞征也是立功心切。讓他們到上面看著去。” 馬祥麟鬧了個沒臉兒,訕訕地帶了盾牌和護(hù)衛(wèi),與侯拱極去了城樓的最高處。 毛云龍帶他們?nèi)タ催B夜趕制出來的新盾牌。 那盾牌寬大厚重,要倆壯漢舉著。盾牌的前面是鐵絲纏繞的網(wǎng),里面填充了棉絮后澆水凍實心了。預(yù)備舉盾牌的幾個壯漢都披掛整齊,幾個火箭手除了露出雙眼也都是雙層甲胄在身。 毛文龍向張銓等人解釋。 “這幾位都是軍中的好手。傷了哪一個都和剜了末將的心一般。所以要先把他們護(hù)嚴(yán)實了。” 幾人都認(rèn)同毛文龍這樣的做法。只有做事兒想著要護(hù)著自己麾下軍卒的將領(lǐng),軍卒才會拼命也跟著你干。張銓悄悄地給毛文龍的評語加上了“粗中有細(xì)、愛兵如子”幾個字。 建奴今兒氣勢洶洶地來攻城。是因為寧完我和馬國柱被剮的消息被報去沈陽后,暴怒的努/爾哈赤差點劈了去報信的鑲藍(lán)旗的旗兵。還是幾個貝勒出面,勸下了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在沈陽沒有進(jìn)展,又失去了兩個得力的漢家謀臣,每天都處在患得患失的崩潰邊緣。一方面他心里在提醒自己,今冬不南下的話,族人也會餓死一半以上。另一方面,心里還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提醒他,沒有內(nèi)應(yīng)配合,攻下沈陽城的希望渺茫到了不可能。 撤兵嗎?不可能。 因為撤兵有損大汗的威儀。 因為撤兵解決不了女真今年越冬需要的糧食等。 可是不撤兵,就這么在沈陽城下耗著,努/爾哈赤看不到攻克沈陽的可能,也看不到解決越冬糧草的希望。 他隱隱地有些后悔,覺得激怒大明、認(rèn)為大明不堪一擊是走眼了。這個帝國關(guān)上大門交換的大門,立即就把女真逼到了絕境。 自己該在熊廷弼去年到遼東的時候,就積極與大明求和的。 薩爾滸之戰(zhàn)是明軍要滅女真,不能怪責(zé)女真圍殺明軍。大不了把撫順還給明軍,還可以與大明談判繼續(xù)開放撫順做馬市,換取足夠的糧食、鹽鐵等。 如今大明關(guān)了張家口,停止了與蒙古、女真等的所有市口,要是蒙古知道是被女真拖累的,會不會成為大明手里的一桿槍,掉過來對大金出手? 自己能把到手的那部分蒙古人捏得牢靠嗎? 努爾哈赤每天都在這樣的糾葛中不得舒暢,得知不順心的消息,立即就把沒有達(dá)到目的的鑲藍(lán)旗怪罪上了。 四貝勒黃臺吉出面勸說暴怒的努/爾哈赤,努爾哈赤看在鑲藍(lán)旗主的面子上,壓下怒火派人到遼陽增援。 然后三貝勒莽古爾泰就帶了正藍(lán)旗的三千軍卒過來了。 說是增援,不如說是督戰(zhàn)。 莽古爾泰被擠到遼陽來,心里是非常不高興的。遼陽城比沈陽城跟堅固,士兵也不會少了沈陽多少。沈陽城拼進(jìn)去那么多的漢人奴隸,還有不少的旗兵了,火炮都在沈陽那面呢,卻沒有一點兒能攻下來的希望。但這話他可不敢在父汗跟前說,父汗的眼睛現(xiàn)在看到誰、誰都要抖三抖的。 圍困遼陽城的旗兵是鑲藍(lán)旗的。 莽古爾泰看著他們那臨時拼湊出來的云梯,氣惱道:“你們就準(zhǔn)備這么點兒的攻城器械?夠攻城的嗎?” 鑲藍(lán)旗的旗主是覺爾察.安費揚古。他在努/爾哈赤起兵的時候就跟隨在其身后,多年征戰(zhàn)下來立下汗馬功勞,是努/爾哈赤信重的五大臣之一。他留在奉集,將這一萬鑲藍(lán)旗的旗兵,交由長子達(dá)爾岱還有次子阿爾岱領(lǐng)軍帶來遼陽。 兄弟倆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 阿爾岱就說:“大汗傳令我們從奉集過來的時候,說是佯做攻城造成守軍緊張,城里就會亂起來。能攻下來遼陽城就好,攻不下來能救出來人也可以的。” 莽古爾泰嗤笑,“那你們是攻下來城了還是救出來人了?” 達(dá)爾岱拉拉兄弟,對莽古爾泰道:“三貝勒是咱們的大金的巴圖魯,有三貝勒支援明兒應(yīng)該有所建樹的。三貝勒你既然是增援來的,我們就分你一架云梯。然后我和阿爾岱各領(lǐng)三千人,看誰能先攻上遼陽城。 至于你說的云梯少,除了壓陣的三千人,我都派出去找木頭再多做幾個云梯了。” 達(dá)爾岱三言兩語就把莽古爾泰逼到要領(lǐng)兵上陣的地步。他不等莽古爾泰回答,就轉(zhuǎn)頭對自己兄弟說:“阿爾岱,你去告訴那些懶貨,要是明天三貝勒銜玉我們登上城頭,我就抽了給鑲藍(lán)旗丟臉的那些牛祿的懶筋。” 阿爾岱也明白自己哥哥的打算,立即跳起來跑出去通知去了。 所以今天的攻城戰(zhàn)變成了三個女真二代將領(lǐng)的比賽。 毛文龍一直盯著攻城的軍卒,遲遲沒有下令。張銓這人最大的好處是該做主的時候不推諉,不該拿主意的時候,放手讓武將去做事兒。 侯世祿和秦家兄弟在調(diào)動軍卒守城,火炮也如既往那般,轟鳴著砸到建奴散開的隊列里。遼陽城這邊與往日沒什么不同。登城的云梯又很快有靠到了城墻上。 當(dāng)三架云梯都有人登上城樓、廝殺聲在城墻上再度響起時,毛文龍對著自己那些準(zhǔn)備好的軍士打手勢“快”。 從天而降的幾十具無頭尸體并沒有引起城下的注意,往常攻城的時候守城沒少往城下投擲石塊等物。可是城頭往下射火箭的時候,督戰(zhàn)的達(dá)爾岱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好,他大聲吆喝那些旗兵趕緊攔截火箭,別讓火箭射中了尸體。 達(dá)爾岱這一組突然停下了攻城,立在云梯下的軍卒,立即揮舞手里的長刀、短矛,撥打射過來的火箭。 還有的準(zhǔn)備對著城樓探出身子射火箭的軍卒仰射。 也就是在這同一瞬間,不等那些旗民的動作有效,幾個燃燒到最旺狀態(tài)的碳盆又從天而降。達(dá)爾岱眼看著一串連續(xù)的爆炸、震得他腳下的大地都有了感覺。那爆炸中不僅有旗民的哀嚎、不僅炸出了血rou橫飛的肢體,那幾架云梯也在硝煙中傾倒了。 毛云龍對他手下的軍卒喝道:“趕緊的,把剩下的都往云梯上扔。” 他帶上來軍卒三五成群,趁著建奴沒緩過神兒,把那些準(zhǔn)備好的炸藥載體都扔下去,碳盆也跟著丟下去。 這第二波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