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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他要在年前把京師的高官都補齊。因為天子早就發話,方從哲一邊做首輔,一邊兼吏部左侍郎。首輔的事情多,吏部的事情他根本沒空去做。所以閣臣以后都不再兼職侍郎,也不再兼職尚書。 周嘉謨得以挑選能辦自己做事的左侍郎,既高興又難為幾個月,才終于選到“合適”的人。 這“合適”的吏部左侍郎,他就選了朱國祚。這也是一個反復斟酌之后略有些無奈之舉。因為先帝光宗繼位后,想起朱國祚曾是教導自己的諭德官,就讓吏部發函拜閑居在家十八年的朱國祚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 這也不算什么,光宗登基為帝要酬勞有功之臣也是應當的。難在光宗給好幾個人發的都是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的起復函。 這些人中,朱國祚作為給光宗講過學、做過禮部右侍郎,之后在代理禮部尚書的兩年中,為定皇儲之事反復上疏十幾次,最后終于被神宗采納。 可以說是光宗能夠正式成為皇太子的推手,起復為禮部尚書也絕對夠資格。 但新君堅持一部只能有一位尚書。現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有人,也積極配合新君,沒理由削職的。即便削了孫如游一個尚書的位置,也不夠幾個人分的。就逼得周嘉謨反復斟酌這些人的才能,把他們放去能“差不多”的位置。 正好朱國祚在代理禮部尚書之后、轉去做過吏部的左侍郎,這次起復給與他吏部左侍郎的位置,真真是很“合適”的(光宗那禮部尚書和東閣大學士的旨意,就當沒那回事兒)。 誰被他是被御史彈劾“縱酒逾檢”而病退回鄉呢。 誰讓他沒趕在皇帝又換人之前到京師呢。 在周嘉謨推薦的吏部侍郎人選,被新君否了幾個了。他最終拿定主意要推朱國祚,也是掂量他能通過新君的用人關。 新君用人太“挑”了。 在家講學的不想要;隱田太多的先擱置;年齡太大的不想用;太晚中進士的,雖然沒說但也是不那么想用。至于喜歡挑剔別人、吹毛求疵總看別人做的不好的人,除非是做御史的,履行職責的彈劾,還得不是像姚宗文那樣無事生非、拉幫結伙的。 反正周嘉謨是隔幾天就要與新君討論要添補的官員,是不是能符合上崗要求。而他提名的每一個人,之前還要求各部尚書碰碰頭,征求一下意見的。 唉,工作量太大,吏部尚書很愁的。所以他這次量著新君的喜好,要先給自己補足侍郎的助手。 “陛下,朱國祚朱兆隆比老臣小了十四歲。” 朱由校見周嘉謨開板就這么說,禁不住沒繃住笑意。這是之前自己挑剔刑部侍郎年齡的后遺癥?要是單聽小了十四歲是很吸引人的,但是考慮周嘉謨已經七十五歲了,呵呵呵…… 周嘉謨的老臉在朱由校的會心微笑下,有點點的發紅。但他這幾個月早就揣摩差不多天子的秉性了,便不顧少年的“嗤笑”堅決要給自己補上助手,只當沒看見繼續往下介紹。 “朱兆隆是二十四歲的狀元。”周嘉謨丟出最吸引天子的噱頭,滿意看到天子感興趣的反應。“他能力很強、人品也很正,離京前就是吏部的左侍郎。” 周嘉謨把日本侵占朝鮮的時候,朱國祚的所言所言以至在“斷貢”之事上起的作用詳細介紹了一遍。又說起當初光宗逾齡不得加冠禮、成婚,朱國祚代理禮部尚書期間,據理力爭國本的前后之事。 朱由校便問道:“那被御史湯兆京彈劾離職的‘縱酒逾檢’是怎么回事?” 這是朱由校才從周嘉謨提供的資料上看到的。 周嘉謨長嘆,“湯伯閎是君子啊。為人自律,處處以君子之行要求自己,也以君子要求別人。人無完人,誰還能沒有點不背離了君子的言行呢。” “既然周卿想用他做吏部的侍郎,那就用他。” 敲定了一個吏部侍郎,周嘉謨大喜之下又提議了一個吏部侍郎。 “陛下,這是何熊祥的資料,他可比老臣小了二十一歲呢。” 朱由校點頭,一邊翻看何熊祥的資料,一邊稱贊:“周卿選的這個年齡梯度好。” 周嘉謨得意,五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有經驗豐富的時候。 “陛下,何乾宰在二十一歲中舉,二十四歲進士及第考了庶吉士,之后做了六年的監察御史,各年的考核和大事記錄都在其上呢。” 周嘉謨示意天子看后面的附件。 “老臣推薦他做吏部的右侍郎,不僅因為他在留都南京身兼六部之事,任勞任怨,各部之事都處理的很妥當。還因為他能將朝廷大事放在個人利益之前,這次兩都官員合并,他也是先安排別人來京,自己留在最后收尾。” 朱由校點點頭,“那就是他了。他到京了嗎?” 周嘉謨抑制不住的欣喜,總算有人能給自己幫忙了。 “到了,到了。到京有幾日了。” 有了兩位吏部侍郎做幫手,周嘉謨的語氣都不同了。他再接再厲道:“陛下,老臣挑選周如磬補做禮部右侍郎。二十二歲的庶吉士,為政有清名。昔日曾上疏勸神宗追回了"待嫡"諭旨。神宗還曾下旨要他擔任陛下的經學先生。” 朱由校疑惑地看周嘉謨,有這么回事兒? 周嘉謨被他的眼神打敗,“還未等給陛下講經,他就得詔為江西鄉試的主考官,然后轉了右庶子,奉命去冊封江淮藩王。因為政績突出,升為南京國子監祭酒,后升少詹事兼侍讀學士。” 翻看周嘉謨后附的周如磐經歷和歷年的考績,五十八歲,正合適的年齡,就他。 又過了一位,周嘉謨興奮起來。 “老臣、老臣提的這一位,陛下一定會欣賞的。趙秉忠是萬歷元年生人,萬歷二十六年的狀元。他比喬允升足足小了二十歲。老臣提議簡拔他補刑部右侍郎。陛下看后面的卷子,那就是當年他殿試所寫。陛下看了就知道其胸中自有溝壑。老臣為把他當年殿試的策論找了出來,與禮部打了不少饑荒呢。” 朱由校邊聽邊笑,終于把這老尚書的用人思路,扭到和自己差不多的頻道了。大器晚成的人那是鳳毛麟角,更多最后走到高位的是處處比別人領先幾年的。十八歲之前得了秀才的,三十歲之前進士及第,有足夠的時間在基層打磨、積攢實踐經驗。 五十歲的侍郎、六十歲的尚書,才比較符合他的用人年齡區間。 萬歷元年生人,算虛歲今年才四十九歲。有二十多年的從政經驗,朱由校先給趙秉忠打了一個對號。刑部的尚書和侍郎都太老了,迫切需要補充一位年輕的侍郎。 他展開趙秉忠的卷子,見萬歷二十六年的殿試題目是:問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除了開篇的第一個字“臣”略小一些表示尊敬,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