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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就是不知道陜西會旱到什么程度。老臣聽說山西道、河南道今年的收成也不好。” 韓爌補充道:“陛下, 都察院派了所有的御史去各道查勘核對隱田,若是有旱災(zāi)等異常,應(yīng)該會很快送消息回來朝廷。” 劉一燝接著說:“若是有旱災(zāi), 就涉及到延綏一些邊鎮(zhèn)的常平倉開倉糶米或賑濟了。” 朱由校跟著問道:“各地的常平倉去年有檢核嗎?” 方從哲搖頭,“陛下, 各道御史缺了大半的人數(shù), 這些事情……” 朱由校對劉時敏吩咐,“傳都察院左都御史張問達、戶部尚書李汝華同來商議陜西之事。” 劉時敏立即領(lǐng)命出去了。 這二人聽說是有關(guān)陜西旱災(zāi)還有常平倉之事,趕緊擱下手里的事務(wù)匆匆趕過來。朱由校把李楠的折子給李汝華和張問達看。 待二人看完,朱由校問道:“李楠此人可信度如何?” 張問達起身回答:“陛下,李楠此人可信。他是萬歷五年的進士, 先授刑部主事進而為鳳陽太守,后升為升陜西布政司副使,萬歷三十七年以"清廉卓異"記錄升職,萬歷四十年以廷推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陜西。在陜西道數(shù)次上奏本罷浮稅興水利。若是他說干旱了,必是親自去查勘、核對過了的。” 朱由校的心禁不住就開始往下沉。 “朕才問起過常平倉之事,陜西道延綏一些邊鎮(zhèn)的設(shè)有常平倉,這些年可有檢視、核對過倉儲?” 李汝華慚愧道:“陛下,延綏邊鎮(zhèn)的常平倉,若是能有半數(shù)是半倉,都僥天之幸了。因為九邊欠了銀餉,但是戍邊的軍卒總要給他們吃飯的。陜西道本身的糧食僅夠當(dāng)?shù)厥秤茫轿魃倘司桶呀系牡久走\到邊鎮(zhèn)換取鹽引。” 李汝華說不下去了。 朱由校追問,“是不是說山西的商人沒有從江南運糧,而是直接在陜西和陜西的常平倉糴米了?” 李汝華點頭。 “此事老臣有聽說,也曾上書神宗改變鹽引換取方式。適逢福王就藩,此事就不了了之了。洪武年間還是在江南糴米,后來慢慢發(fā)展成在山東、河南糴米,最近這些年演變?yōu)殛兾髁恕8M醺疄榱速嶃y子,也加入了此事中。” “又是神宗和福王。這父子倆非要把大明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朱由校一言出口,養(yǎng)心殿里的臣子們都緘默不語。 陜西本就是半干旱之地,本地所產(chǎn)糧食好像夠當(dāng)?shù)匕傩帐秤谩K胁庞卸倌甓嗄甑哪霞Z北運換鹽引之事。現(xiàn)在再說神宗和福王什么都于事無補,重要的是怎么保證陜西的軍民有飯吃,平安過渡到明年。 “從江南調(diào)糧食去陜西道。讓李楠主持陜西賑災(zāi)。今冬興修水利、明春種樹,以工代賑。銀錢就從福王府出。” 韓爌遲疑下問道:“福王在定陵呢。” “朕早派人去抄福王府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洛陽了。劉時敏讓侍講學(xué)士擬旨:河南道的監(jiān)察御史與英國公世子等,將福王府的糧食先送去陜西救急。” 方從哲慢了半拍起身,跟在李汝華、張問達等人身后向天子行禮。 “李卿,征鄭家商船去南洋、暹羅糴米補常平倉,你們戶部趕緊做個計劃。不然陜西明年再旱,可就沒有福王府的銀、米救急了。” “陛下就是鄭家的船只運來南洋的米,運到陜西也會折損了半數(shù)的。” “那又有什么辦法!總不能把陜西的百姓餓著了,不然百姓揭竿而起,或撫或剿都比運糧過去要花銀子多的多。” 這樣算的話,還真的是運糧過去省銀子、省心、也省事呢。 李汝華看朱由校申請不虞,開口安慰這少年天子。 “明年在陜西全境種甘薯或許就好了。那甘薯只要三、四個月就能成熟。就是陜西變冷干旱,到六月的時候,百姓也有食物果腹了。” 劉一燝則提醒道: “大水后常有瘟疫發(fā)生、干旱后也常伴隨蝗災(zāi)發(fā)生,陜西道、河南道明年該防蝗災(zāi)的。” 劉時敏把擬好的圣旨交給朱由校過目后敲玉璽,李汝華看著劉時敏眨眨眼,王安已經(jīng)大好了,怎么還是劉時敏掌印,難道掌印太監(jiān)換了? 張問達接過璽印清晰、鮮艷的圣旨,看了一遍圣旨的內(nèi)容后,問朱由校。 “陛下,這圣旨是從京師派人送去河南道,還是派人先送去洛陽給英國公世子?” “送洛陽。讓河南道的御史立即都過去洛陽,清點福王府的糧食,全數(shù)運去陜西。河南的常平倉這幾年有檢核嗎?” 張問道先應(yīng)了圣旨之事,然后回答。 “河南的常平倉有檢核。今年本該進新米糶陳米的。” “山東呢?” “山東的常平倉上次開倉放賑后一直還沒有補全。” “張卿,你今年把十三道的常平倉都檢核一遍。李卿,必須從南洋等地糴米補常平倉。或是用鄭家船只或是造海船,不容耽擱。” “是。” “通常西邊旱、東邊就澇。北邊冷、南邊就熱。京師也不能都依賴南邊,看看保定府、天津衛(wèi)、河間府附近,能不能開墾荒地屯田了。” 方從哲起身應(yīng)道:“陛下,老臣以為應(yīng)該派一些有興修水利經(jīng)驗之人,去做墾荒屯田之事。” “好,你們推薦一些人,要附上個人經(jīng)歷。” “是。” “好就這樣。” 方從哲等人退出,李汝華留到了最后。 “陛下,老臣所上的那個薪俸折子?” “朕看過了。小朝會上與各部侍郎也通通氣,沒什么大的反對意見,明年元月就這么做。” 等李汝華走后,朱由校吩咐劉時敏,“你去知會王安,讓他東廠派人去山西商會,查問清楚都是哪些晉商‘運糧’去邊鎮(zhèn)換鹽引。” “是,皇爺。臣自去找王安傳皇爺?shù)姆愿馈!?/br> 劉時敏抑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他還以為天子會放過那些山西的鹽商呢。那些見財不要命的,敢在陜西當(dāng)?shù)刭I米充江南運過來,不殺一批他們不知道怕呢。 天還沒落黑呢,王安就把山西鹽商的名單及與他們有勾連之人的內(nèi)幕詳情送到了養(yǎng)心殿。 朱由校細端詳那名單,發(fā)現(xiàn)不僅是晉商在張家口違反了禁邊令,還有遠在浙江杭州的鹽商與他們有勾連,數(shù)起來應(yīng)該有二十幾家商號的。 要是不把這些蛀蟲都清理干凈了,大明就得被他們淘空了。 “傳駱?biāo)脊眇B(yǎng)心殿。” 駱?biāo)脊弥熳咏o他的抓人名單有些犯愁,錦衣衛(wèi)的大部分人手都派出去抓那晉商的八大家了,這又出來十幾家。 “陛下,臣麾下的錦衣衛(wèi)大多派去山西了和張家口了。是等他們回京?” “你去和英國公說,朕允你借百名禁軍健卒去杭州。你到了杭州后再與當(dāng)?shù)伛v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