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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咱們還是先回去。” 李選侍沒少磋磨朱由校, 不然也不會只在一年多的時間里,就把朱由校嚇得見她就怕。聽說朱由校昏厥過去了,她恨恨地往床里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朱由校雙唇緊抿,臉頰漾著兩團駝紅。心里不由得開始發(fā)慌、害怕,嘴里偏還不解恨地來一句:“你不死就給我等著。” 李進忠溫聲相勸:“娘娘咱們先出去,讓那些小的收拾了,免得太醫(yī)見到了。” 李選侍得了內(nèi)宦的稟報就趕緊命人去請?zhí)t(yī)。算著時間太醫(yī)也該差不多到了。指著守著暖閣的大力宦官道:“客氏照料皇長子不用心,導(dǎo)致皇長子發(fā)熱,把她給我送去暴室。” 兩個守門的宦官不管地上的碎瓷片,立即撲進來拖客氏。客氏抓著朱由校的胳膊不肯松手。 李進忠趕緊說:“娘娘,大郎還要她照顧呢。” 李選侍覺得自己的尾巴根痛,立足都難。 “要不是這賤婦,我也不會摔倒。我另給你選個好的。” 外面的宦官見李選侍出來了,趕緊裝作太醫(yī)才到的模樣往里通傳。李選侍掐著李進忠的胳膊跺腳,扶著李進忠出了暖閣。 聽了個全場的劉太醫(yī)硬著頭皮進去看診。兩個小火者正在清掃摔碎瓷枕,兩個大力宦官正往外拖客氏,客氏抓著皇長子的胳膊不送,眼看著皇長子半截身子離了床要被拖下地了。 劉太醫(yī)唬得白了臉,大喝一聲道:“放開新君。”邊喝邊撲到床邊,抱住朱由校的小身子。 入手是一片的guntang。 客氏這時候哪里肯撒手,尖厲地叫著,伸腿去踹拉她的內(nèi)宦。 “你們倆個沒囊球的,從昨早就不給我見大郎,今兒大郎燒成這樣子了,要拿我去頂罪嗎?!” 一個劉太醫(yī)抱著皇長子,倆個宦官往外拖客氏。客氏拼死命地拽著朱由校,后悔自己剛才讓朱由校說情了。 有李進忠看著,誰敢用力打板子?!她剛才就是不想丟人罷了。 沒想到事情大發(fā)了,不能控制了。 李選侍聽得暖閣里的爭吵、尖叫、叱責(zé)聲,回頭一看皇長子無知覺地垂著腦袋、被太醫(yī)抱在懷里,客氏太用力了,太醫(yī)怕拉傷了皇長子,不得不靠緊客氏。而那兩個大力宦官,竟是拉不住一個拼命掙扎的客氏。 ——其實不是拉不出來客氏,而是李進忠在陰著臉,斜睨著他們呢。 “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把客氏拉出來。” 五六個宦官沖過去,掰手指的、掐脖子的,客氏被掐的翻白眼,伸手去救護自己的脖子,手里自然就松開了皇長子。這些個宦官把客氏連拉帶拽地弄了出去。 暖閣里安靜下來。 劉太醫(yī)把皇長子放到床上,細心地給皇長子診脈。末了嘆口氣、直起腰來,拽過床腳的夾被,把皇長子蓋好。 這時候乾清宮門外又喧囂起來了。 不同于昨天赤手空拳的十來位大人,這回有御林軍、錦衣衛(wèi)護衛(wèi)的百多名大臣,再次來到乾清宮,要求見皇長子。 正撞上被往外拖的客氏。 客氏對著那些朝臣尖叫,“大郎被害死了。” 拉她的宦官趕緊去捂她的嘴,客氏搖頭踢腳激烈掙扎,發(fā)髻散亂,弓鞋甩脫奔著迎面過來的錦衣衛(wèi)而去。 一句大郎被害死了,嚇壞了領(lǐng)頭的楊漣、劉一燝和同來的大學(xué)士方從哲、劉一燝、韓爌等朝臣。明光宗繼位不滿一月就薨逝了,昨天李選侍命乾清宮的內(nèi)宦們,用棍棒打走群臣、攔著群臣不給見皇長子…… 這是要干什么? 受顧命之任的楊漣領(lǐng)頭往乾清宮里沖,李選侍慌了手腳,變調(diào)的聲音尖叫著:“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李選侍的驚惶更讓來的人心里害怕了。 再度拿起棍棒的內(nèi)宦們,對上了錦衣衛(wèi)和御林軍的刀槍。 楊漣大喝一聲,“阻攔朝臣見新君者斬。” 內(nèi)宦?lián)]舞著棍棒,卻在森寒的刀鋒、槍尖下往后退。 司禮秉筆太監(jiān)王安向沖進乾清宮的楊漣等人示意西暖閣。劉太醫(yī)見楊漣等人沖到西暖閣門口,轉(zhuǎn)身回去在昏迷不醒的朱由校人中下了一針。 朱由校眼球轉(zhuǎn)動,費力地睜開眼。 楊漣跪下,“臣楊漣拜見天子,迎駕來遲,請?zhí)熳咏底铩!?/br> 西暖閣的外間很大,里間這臥榻空間就很狹窄,三五個人進去就轉(zhuǎn)不開身子了。楊漣這么一跪,劉太醫(yī)只有往床頭側(cè)邊退步,外面再就難進來其他人了。 朱由校伸手,劉太醫(yī)離他最近,趕緊過去扶他坐起來。 “楊卿請起。孤知你為顧命之忠臣,父皇信賴之人。” 楊漣磕頭有聲,朱由校趕緊說:“楊卿扶我去見眾卿。” 劉太醫(yī)和楊漣倆人一左一右攙扶朱由校出了暖閣。 乾清宮前立即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地,叩首山呼萬歲。 禮拜之后,楊漣說道:“請?zhí)熳尤ノ娜A殿接受群臣朝賀。” 李選侍指使李進忠?guī)е鴰兹诉^來阻攔,“大郎發(fā)熱,不宜移動。” 朱由校指著李進忠對楊漣等說:“此惡仆奴大欺主,著錦衣衛(wèi)立即梟首示眾。” 李進忠嚇得后退,連滾帶爬往李選侍那邊去,“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兩個錦衣衛(wèi)上前去捉住李進忠。李進忠大喊,“大郎,大郎,我昔日在王娘娘身邊,忠心耿耿,王太監(jiān)救我。” 司禮秉筆太監(jiān)王安看李進忠向他呼救,上前一步說道:“大郎,” 不等他再說下去,李選侍沖了出來,手指快點到朱由校的臉上了。尖聲對著朱由校叫喊,“大郎,你敢殺我的人!” 朱由校伸手從錦衣衛(wèi)手里要過繡春刀,抖著左手提刀。 李選侍看著朱由校的顫抖模樣,蔑視地嘲笑著給他一句,“孬種。” 左光斗立即對李選侍說:“李娘娘慎言。” 朱由校一字一句慢慢說道:“第一李選侍剛才欲用瓷枕謀殺孤。這院子里的內(nèi)宦、劉太醫(yī)皆是人證。第二孤生母王才人被李選侍侮慢凌虐致死,死前曾言‘我與西李有仇,負恨難伸’。孤雖幼,一日不敢或忘。” 說著話呢,朱由校左手的繡春刀往前一伸,眾人自覺得眼前刀光一閃,繡春刀就插進了李選侍的腹中。 劉太醫(yī)“哎呀”一聲后,立即大叫道:“快拿我的藥箱來。” 方從哲抬眼就看到朱由校臉上閃過猙獰,瞬間又消失不見了,快的讓他以為自己花了眼。可緊盯著新君的御林軍和錦衣衛(wèi)發(fā)現(xiàn),天子把繡春刀在李選侍腹部又橫著扭動了幾下。 天啊,天啊,皇帝這是知道怎么殺人,知道太醫(yī)在場也救不得人的。 李選侍從窄刃的繡春刀刺入,就吃驚地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說:“你,你,敢殺我?” 朱由校弱弱的聲音含著不容置疑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