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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 柴夫人看著屏風上透出來的影子,聽得扈三娘出水了,等了一會兒才轉過屏風,幫著小宮女服侍扈三娘穿戴、搽拭頭發。還在一邊溫和地笑著繼續與扈三娘說話。 “官家,世人慣于尋輕巧的路子走。那里知道文武雙修要付出的辛苦,那里能理解到官家心里的宏圖。所以哪樣的人家養出來的兒女,官家不允他們進宮,也免得以后孩子們沾染了他們那拈輕怕重、趨炎附勢的習性。” 停一會兒,柴夫人才又繼續說話。 “既往上元節,皇家都會在禁宮四周掛燈,以示與民同樂。我送了折子與官家,未見官家的批復,就也沒有找蔣先生申請這筆費用。只把宮里前朝留下來的燈籠,讓工匠們收拾了一番,掛到宮里各處做點綴了,等下官家觀燈,可要準備好那都是些舊日的燈籠。” 扈三娘點頭認可柴夫人的做法。 “就是要你這樣做的。能省一分就是一分了。咱們現在還不是能夠鋪張、能夠彰顯皇家氣度的時候。打仗是燒銀子的事情,不瞞你說,能省出來一分銀子,就能多一捧火藥,攢到一起,就能多活幾個軍卒的。再說內宮里這些孩子,也得花大筆的銀錢好好養的。” 柴夫人點頭,她自家的幾個兒女也都放在宮里,與其他梁山將士的兒女一道吃住。穿的、戴的、讀書習武等與其他孩子也是一樣。要說心疼,也會有點兒,畢竟不如自己在家的條件那么好。可是自家的孩子不與袍澤的孩子在一處,以后未免就會孤單、身子被排斥。 但這么多的小孩子在一起,有時候打鬧起來,尤其是那些十來歲的,真是煩死人的。幸好裴宣能壓得住他們。逮了幾個快十五歲的,敲了幾軍棍后,把梁山斷金亭的傳統又擺到了宮里,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管教這大幾千的孩子們。 “官家,還有一事兒,宮中剩下的那些太監,該怎么辦?” “還剩了多少?” 扈三娘離開汴梁前,把尚未處理好的、宮中近千的小黃門之事,交給了柴夫人接手。之前連著考核一個月,原則上讓一無所長、只會伺候人的小黃門,可以選擇去趙氏宗室,繼續伺候趙佶和他的兒子、女兒們。若是趙家不要就只好去守趙家的皇陵了,反正她自己是不想用太監的。 至于那些有著獨特的、過人技藝的那些,遴選后仍留到宮里,單獨劃出一個區域,挑選梁山的孩子愿意和他們學技藝的,留他們做師傅傳承技藝。 “不算童貫和他身邊帶著的那兩個小內侍,還有六十一人。有幾個年齡大的,給他們留了徒弟照應起居。” “留就留了。但要注意他們的行事、人品。還要告誡孩子們,即便與他們學技藝,必須要五人以上成組,才能見那些宦官。你記得打發人告訴那些宦官,哪個想單獨見孩子,第一次軍棍伺候,第二次仗斃。” 不是扈三娘瞧不起那些身體缺憾的人,可憐他們的人為殘缺但也不代表能容忍他們的惡心行為。冷宮里被內宦折磨的宮女子,那些宦官的齷齪簡直令人發指。 她在讓柴夫人接手管理后宮前,就仗斃了一批。可還是沒能徹底杜絕猥褻事情的發生。那些jian猾的老油子一般的內宦,誰知道哪個心里會藏了齷齪的想法,留一點的罅隙,可能就會害了孩子們的一輩子。 扈三娘把宮里涉及孩子們的事情先安排好了,然后才有心情問起朝中別的事兒來。 柴夫人把自己知道的挑著重點的先說了,然后說起一些緋聞八卦。 李綱做宰相不錯,挑的那些個輔助他做事的官員,也是很頂用的。前宋能干活的官員早都適應了在趙佶的不靠譜之下,怎么為自己管轄下的百姓謀求安穩、順遂。可濫竽充數的官員也不少,好在前宋留下的百姓也都很聽話。這些百姓只要還能活下去,就不會找麻煩地做什么奮起反抗之事。 能在千軍萬馬的考試中,中了進士的人,基本來說智商是足夠的。在這改朝換代、新帝明顯要裁減官員的當口,人人也都心里明白,不想造反、不想丟了飯碗的,做什么都要先忖度、忖度這天下。看,皇帝換了都沒出什么波濤,裁撤一批官員下去,怕不是漣漪都不會有了。好像少了誰,對天下都沒什么影響的。 還是先乖乖地看看再說吧。 誰知道土匪出身的女帝,她的肚量去到哪里啊。要是一言激惱了“女土匪”,死都沒地兒哭、更沒地兒說理的。 被打發去太學繼續深造的那批御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上元節后,扈三娘開始在京畿路、京東東路、西路、西南路、西北路的所有耕地上,實行王田制。改元前出生的人,不論男女都有份。伴隨這一詔令下去監察執行效果的人,是晁蓋、解珍、解寶、孔明、孔亮。他們各領一路,帶著一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殘老卒、還有十五歲以上的童子軍。 出發前,扈三娘把這些人召集到一處。 “你們出自梁山,這番下去要是能夠做的完美,這事兒就是朕給你們的晉身之階。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替督察院查勘王田令的執行。你們要挨個莊子去探問百姓,是否有真的分田到戶、到人。若是遇到地方官員和豪強聯手陽奉陰違,你們也莫與人硬碰硬。朝廷冗官數量頗多,換一些人過去就好了。至于豪強,他們是沒能力與朝廷大軍抗衡的。哪怕是遇到像曾頭市的曾家五虎那般的人物,只消告訴他們要田保不住命,最后也留不下田。量那些豪強也沒人敢與朝廷對抗。若是遇到有欺壓鄉鄰、背負了人命、苦主不敢上告的,你們只管報回來就好。自然有刑部下文去人,核查清楚的。” “再一個是撤了僧田的事情。這個你們也一定要偵查好。要是我發現你們哪一道,有絲毫的敷衍,可別怪梁山的軍棍不饒你們,以后就去軍營里做輔兵吧。” 晁蓋領頭,眾人趕緊站起來表態,向扈三娘表示絕不敢敷衍。尤其是晁蓋,心里悔的不得了——自己在梁山是坐著第二把交椅,先是對扈三娘吩咐的事情消極怠工。自己把自己邊緣化了。然后又沒有參與到扈三娘的讀書、考試等活動中。眼看著昔日在梁山沒什么地位的新一代,逐漸在扈三娘的朝廷里領了官職,自己再蹉跎下去,可就只能跟著吳用混碗飯吃了。 而解珍等人則是論文化,還不如那些十歲的孩子。論武功,他們比扈三娘放出去的那些親衛還差。要說在梁山還能混著吃個大鍋飯,每個將領都是差不了太多的待遇。可到了汴梁,同在督察這塊兒,魯智深可比自己這些人強太多了。如今皇帝肯給自己這些人等晉身的機會,解珍牢記著表姐的話,“干好了有你的前程。干不好還可以去學。要是敢藏了心眼不好好干,官家是不給人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