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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回去歇息了。 朱氏看著丈夫疲憊、憔悴、緊皺的雙眉,等到帳子里只有夫妻二人了,才悄聲說道:“父皇要禪位,這是好事兒。為何還愁眉不展的模樣?” 夫妻二人結(jié)縭多年,可以說是相互扶持著過來的這些年。 太子郁郁寡歡,悶聲應(yīng)道:“父皇一直想將皇位傳給三哥,如今禪位與我,要是沒有什么不好的勾連在里面,我是萬萬不敢信的。可惜打探不出來。” 朱氏深知丈夫的秉性,只好安慰他說:“大郎做了多年太子,從父皇那里受了禪位,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要妾身說,再不好,還能壞過被三哥得去儲君的位置?!” 趙恒細(xì)想朱氏所言甚有道理,頓時拋開了重重顧慮,摟著朱氏道:“孤幸得有卿開解,才能勘破禪位迷障。若來日登得大位,必不負(fù)卿。” 第二日,高俅派心腹接了童貫到衙門,仔細(xì)詢問他到梁山泊后發(fā)生的一切。 末了他滿腹悵然地說道:“那梁山要是有迷昏十萬軍士的能耐,怎么會舍得不百門火炮齊發(fā),那樣只需用刀槍砍殺了這十萬軍卒就夠了。何須捉了你、恐嚇你那一番,還要你傳話威脅官家退位?他們自可帶火炮轟開汴梁的城門,奪走趙家的天下。” 童貫汗顏,自己就沒想到梁山很可能沒那么多的迷藥這節(jié)啊。 “高太尉所言甚是。倒應(yīng)該下令各地生藥鋪子,嚴(yán)查大量購買的人是不是賊寇了。” 高俅點頭,“你前番說的要造船,我已經(jīng)派人搜羅好了工匠,這次就一起帶過去。千船齊鋪在梁山泊的水面,就是天塹也不畏懼。等二十萬大軍齊渡過去,一寸一寸地搜撿梁山,不信會走脫了一個賊匪。” 童貫見高俅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立即恭維他道:“幸得有太尉睿智,某家在江南用了四百五十日平了方臘一黨,匡復(fù)八州五十二縣,都沒有對上梁山泊這么為難,不,束手無策過。某家就以太尉馬首是瞻了。” 高俅大喜,童貫因平了江南方臘造反,而顯得戰(zhàn)功超卓。在官家和朝廷那里,豎立下了弸中彪外的形象,再無人為他是內(nèi)宦出身詬病不休,后又憑此晉身太師。若自己能夠把童貫沾惹不起、活捉他并恐嚇官家禪位的梁山泊剿滅了,豈不是能夠更上一層樓! 想及此處,他立即傳令下去點將、點兵。 那鄆王趙楷仍提舉皇城司,手下不少可用的能人。不等道君皇帝那里散場,他就得了童貫征討梁山泊失敗的消息。等蔡攸出了皇宮奔到鄆王府,把道君皇帝書房里發(fā)生的事情,一點不漏地報告給他后,急得鄆王立即跳起來,就想夤夜進(jìn)宮。 鄆王趙楷頓足,“待父皇禪位與太子,孤與大位就無望了。” 蔡攸攔住他說:“官家這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安歇,現(xiàn)在不是進(jìn)宮打擾官家的時機(jī)。” 趙楷無奈,送了蔡攸離府后,也無心入睡,只得坐待天明。 扈三娘從到了東京以后,白天留在屋子里靜坐練功,院子里只留武松一個人守候,并把其余的近衛(wèi)派出去,借著逛東京的名義,讓他們把東京地面上每一條大路、小街甚至每一家腳店都精準(zhǔn)地畫下來。吩咐他們要留心東京的三教九流,尤其是那些欺行霸市、專做不法勾當(dāng)?shù)摹?/br> 武松的心里是很看不上那些人,他不解地問扈三娘。 “大公子,你要他們留意那些潑皮破落戶做什么?” “那些人坑蒙拐騙,攪得百姓不安啊。你說為何咱們那兒沒有這么干的人?” 武松失笑,“咱們那兒是什么地方?誰敢去坑蒙拐騙!再說了,要是哪個敢不守規(guī)矩,裴大管家能扒了他的皮、敲斷他的腿,再一棍子、一棍子地教導(dǎo)他怎么做人。” “所以,要先記了該扒皮、斷腿的,以后好交給裴大管家教導(dǎo)他們怎么做人啊。” 武松立即興奮地追問,“大公子,這汴梁什么時候能歸咱們管?” 扈三娘神秘一笑,“快了,用不了多久。” 沒隔幾日,朝廷調(diào)動二十萬大軍再度去圍剿梁山,隨著高俅、童貫的帶軍出征,已成為汴梁市民街頭巷尾的談?wù)撛掝}。在渲染出征大軍威武雄壯的后面,是市民和朝官的隱晦心里話 ——這梁山泊的賊寇也太厲害了。 當(dāng)然這樣的話,是不能直接說出口的。 道君皇帝在大軍出征的第二日,就下了禪位與太子的詔書。 第617章 扈三娘53 道君皇帝這波saocao作, 傳到扈三娘耳朵里的時候, 她正帶著武松和那幾個近衛(wèi), 在東京的茶樓聽說書。這座茶樓是幾個近衛(wèi)才發(fā)現(xiàn)的“好地方”,據(jù)說茶博士都點的好茶湯, 而且朝廷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那些茶博士比那些各類的小報要早知道。 但就是一個字, 貴。 茶位貴, 茶湯貴,各色點心也都貴。 扈三娘他們要了一個屏風(fēng)圍起來的半包間,茶博士在說書人休息的空檔, 進(jìn)來給他們點茶。口若懸河地講著道君皇帝要禪位的大事, 好像那詔書他親眼見了的。扈三娘下意識地用指甲劃茶桌沿,武松擔(dān)心地看著那茶桌劃出的一道道深痕,不禁有些后悔不該勸她來瓦舍走動,看熱鬧的。 “大公子, 夜深了, 咱們回去吧。” 邊上正點茶的茶博士,聽了武松的外地口音, 笑著道:“幾位是才來東京的吧?這才將將到數(shù)更, 要到二更天以后,東京的瓦舍等地方才會熱鬧起來的。這東京啊, 就是要夜深了以后才更好玩的。那邊白樊樓的熱鬧,得到三更天才到**呢。” 茶博士很得意自己的話,鎮(zhèn)住了這幾個少了見識的外鄉(xiāng)人, 接著就更沾沾自喜起來向他們介紹。 “你們要是想趁熱鬧,我可以招呼個小乙?guī)銈冞^去。十個銅板,保準(zhǔn)能給你找到最想要的熱鬧。比如李師師……” 茶博士有意地略停頓了一下,看居中的大公子只是挑挑眉,眼中波瀾不興,聲音里就加了一點蠱惑的味道,神神秘秘地自說自話接著說下去。 “你們還沒見過李師師吧?我與你們說,那李師師可是絕色的美人,她可是女伎里的魁首。咱們官家后宮佳麗三千,哪怕是三萬呢,都抵不上她一個的。那個‘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不知你們聽說了沒有?周美成還為這李師師得罪了官家,差點被貶謫出京的。” 扈三娘笑著說:“那周美成都逝去幾年了。過去這些年了,李師師也該是美人遲暮、人老珠黃了,莫非官家還會再去?” “李師師從來都是二八佳人的模樣,你們可知道奧妙何在?” 那茶博士打著哈哈說,然后半翻手掌,看向扈三娘。 扈三娘對武松說:“賞。” 武松從右側(cè)袖袋捏出一個紅色的抽帶小荷包,不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