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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是怕去了的呢。 與父親成鮮明對照組的,就是張老夫人心心愛愛的外孫賈瑚了。賈瑚每次到外祖家,他都能受到比親娘還熱烈的歡迎。 賈瑚先和母親一道,去內宅見過外祖母、舅母,被親親熱熱摟抱夸獎后,跟著大表哥去大舅舅的書房,奉上這些日子的功課給大舅舅檢查,再與二位表哥一起去外祖父的書房,去聆聽外祖的教導。吃中飯的時候,他就可以挨著小他一歲的表妹一起坐 ,飯后還可以與表妹一起玩到父親來接。 張氏這次回府沒和老夫人哭訴,讓她兩個嫂子費心準備的、大半個月的勸慰話語,都如梗在喉里上不去下不來地難受。小姑子不回來哭也好,省得婆婆在小姑子走后又是幾天不見笑臉。 鑒于meimei回家沒哭,張瓚見了賈赦的時候就溫和了幾分,驚得賈赦心頭毛毛的,還是張鈺看不過眼,領著賈赦出了父親的書房,帶他去內宅。 賈赦送了兩盒點心給岳母,又在岳母這里享受一番母愛的叮嚀,才得以接了妻兒回府。 賈代善與妻子喝茶聊天,最后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他也血雨腥風刀槍里拼殺出來的狠人,糾結了一會兒后,就拿定了主意。 “夫人,我明兒就去尋太醫院的院正,一定徹底拔出余毒。至于往后,為夫怕是性命與圣人捆到一起了。他若是能容為夫殉了最好,不然他哪日重病不起,怕就是對你不起的日子來了,到時候得先走一步?!?/br> 賈母看他神清志明,不像是虛言妄語,遂安心下來。 “圣人比你身體好多了,哪年的大朝會,春耕秋獵的他不是精神的?你放心,他不活一百,也能活八十?!?/br> 賈代善向妻子一舉空杯,賈母順手給他倒了大半杯白水。 “今兒的茶喝的夠多了,喝點白水吧?!?/br> 賈代善從善如流,將半盞白水喝了,見妻子終于臉色放晴,他長吁了一口氣。唉,在家比上朝也沒輕松了多少的。不過妻子總還是比圣人明道理,多是為自己、為兒子打算,也是容易哄的。 用罷午膳,賈代善和史氏分頭歇晌。等到申初的時候,賈政來正院找母親。 “母親,兒子看您前幾日在教導大嫂回禮的事情,是不是連王氏也一起教導了?” 賈母上上下下把賈政看得發毛,賈政訕訕地說:“要是母親不愿意,也就算了?!?/br> “老二啦,不是母親不愿意,而是王氏作為次子媳婦,你們以后分出去,你是什么品級的人,她往來的就是什么品級的人家。這些國公府往來的禮單,她看了學了,也是用不上的?!?/br> “母親可是兒子哪里做的不好了?”賈政萬分委屈,小眼神瞧著是賈母對不起他的。 “你沒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辟Z母轉著文玩核桃,慢悠悠回答。 “那母親以前不是說……”賈政急迫地和賈母說話 “說什么?”賈母仍是不急不慢地說話。 “說動父親將爵位傳給兒子。”賈政說的理直氣壯。 “老二啊,你的字是什么?你大哥的字是什么?” “存周。大哥的字是恩侯。母親,這爵位和兒子們的字有什么關系?”賈政迷惑不解。 “你大哥的子是圣人取的,恩侯。你父親本身就是破格承襲爵位了,到你大哥這里,承襲侯爵,也是皇家的殊恩。懂了吧?” 賈政慢慢白了臉,希望的破滅,讓他很難以接受。 “不是母親不想,而是皇家不允許,你父親也毫無辦法的。長幼有序嫡庶有別,就是周禮也是如此。存周,存周,你是讀書人,可是知道周禮為何物的?” 賈政面色難堪地點頭。 “母親讀書不及你多,也知道廢嫡長子立愛幼的事兒,會招來御史彈劾、會引出大變故。你父親之所以壓了這么許多年沒請立世子,你為你父親想過這些可能沒有?” 賈政搖搖頭。 賈母繼續說道:“他是圣人心腹重臣,他這么做了,就意味著圣人要廢太子了。你認為圣人是要廢太子嗎?” “母親,這話可不能亂說的?!?/br> “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賈母追問賈政。 “是。”賈政不甘愿地承認了。 “所以啊,存周,以后你要靠自己去謀將來了。好好讀書中進士,以后做到張太傅那般的位置,未必就比不上你大哥承繼的這個爵位。” 賈政頭重腳輕地漂出了史氏的正房。天地之大,他感覺自己好像無路可走。自己連著三次回鄉考試,第一次縣試沒過,第二次府試沒過,第三次,無人處他承認自己膽怯了,怕在考不得秀才被東府的賈敬比得無法見人,在返鄉的路上他就開始“生病”…… 第462章 紅樓賈母11 賈赦帶著妻子、兒子回府。先陪著妻兒去榮禧堂后院正房見賈母, 表示一家三口回來了。賈母也沒像既往張氏從娘家回來那樣, 先刻薄張氏幾句,問候了親家一切, 收了張家回贈的禮品,就痛快地放了長子一家回東院去休息。 驚得賈赦夫妻面面相覷, 非常不適應這樣的賈母, 覺得日頭不是向西落,而是剛剛出來了。 賈赦心里有事, 讓妻子帶兒子回院子歇息, 自己去榮禧堂書房找父親。得把今兒在東宮知道的事情, 好好和父親說說。免得父親被圣人問及的時候措手不及。 賈代善上午和妻子一番談話后,午睡當然沒法睡著了。他翻來覆去、反復思量、籌劃著自己的壽命, 還有張太傅致仕的時間, 然后他頹喪地認識到妻子的說法是對的。 依照東宮屬臣和朝臣目前的爭持狀態,老太傅最好年底就致仕,免得最后為東宮背黑鍋。 ——太子有任何的不好,依著自己對圣人的理解,不是怪責太傅沒進到師長的教導責任, 就要推到是賈赦帶壞了他。 自己是否提醒張太傅致仕呢?沒了太傅頂著, 圣人會不會把東宮的不妥, 全推到長子頭上呢? 留著太傅給兒子做擋箭牌, 萬一太傅倒了, 那是兒子的岳家。張瓚不可避免地要被牽連, 兒子、孫子以后就要少一個助力, 嚴重些真的會傷了兒子的。 賈代善很愁,他怎么推演都無法弄出個兩全其美的局面來。 賈代善聽說兒子回來了,趕緊叫他進來。可他一看長子嚴肅的臉色,就把人都打發下去了。 “恩侯,東宮可是有什么不妥當?”賈代善直覺東宮發生了大事情。 賈赦就把自己和太子的對話,詳盡地復述了一遍。 賈代善大驚失色,對著兒子就說:“不好,這是有人謀劃倒太子。以前不說不提,是等著最后一擊即中的時機呢?!?/br> 賈代善的話震呆了賈赦。 “父親?怎么會一擊即中就倒了太子?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