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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張氏悄悄在賈赦耳邊說:“母親說的好奇怪,咱們院子的內外管事,都沒沾了府里事情的一點兒邊,怎么會與接手府里的大管事有關?” 賈赦想了又想,拍拍張氏的肩部,“你回屋歇會兒,下午還要去母親那里。我去書房還有點兒事兒。” 休沐日,賈赦因得了賈母的準許可以帶媳婦去張府,夫妻倆帶著孩子先到上房給賈代善、賈母問安后,賈代善吩咐賈赦把賈瑚最近的課本都帶過去,讓太傅看看,才放了三人出門。 待兒子媳婦出門后,賈代善就問:“夫人,好容易攏赦兒在家幾日,這一出去,怕是又會去東宮的。還是把他拘在家里好的。” “他都二十多歲了,以前又日日住在東宮。這突然間就不去了,國公爺不怕太子多心……” “呃?” 賈代善噎了一下,“夫人說的是。” 他揉揉眉心,為東宮屬臣和朝臣之間越發的劍拔弩張感到焦慮。 “國公爺可是有什么為難的事兒?” 賈母看賈代善比前幾日更加明顯的焦慮,覺得這一代重臣、忠臣還真是休沐休身不休心啊。 “唉,說了你也不懂。都是朝廷那些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的爛事。” 賈代善搪塞過去,想回去書房靜靜,又貪戀妻子泡出來的香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妻子慢悠悠地高沖沸水入壺,激起茶葉旋轉,茶香裊裊。 他抽抽鼻子說:“夫人沖泡的茶水,別有一種特別的甘甜和香氣。” 賈母一笑,遞了一盅過去。 “一樣的茶、一樣的水。國公爺是偏心我,才說我沖泡的茶好喝。那天厭我了,就是給你做了龍肝鳳膽,也未必會換來一聲好。” 賈代善吹吹guntang的茶水,嗅著茶香,心滿意足地深吸氣,贊道:“好茶。”然后把空杯遞給賈母。 “夫人,你我相伴了大半輩子,老夫老妻的,你還有什么不放心?” 賈母又給賈代善倒了大半杯茶湯,“不放心的事情太多了。這些年每到冬日,你就越來越怕冷,當我不知嗎?” 賈代善尷尬笑笑,“就知道瞞不過夫人的眼睛。” “還是找太醫好好看看。” 賈代善搖頭:“不妥。一般的太醫、郎中,會以為是寒毒,既不識,又如何能除了根。這是陳年舊傷,余毒未清罷了。” “那國公爺以為自己這樣硬抗,能抗多久?二十年?十年?”賈母不動聲色,仿佛她問的事情,是于己無關、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兒。 賈代善沉默許久,方澀澀開口說:“夫人,我賈代善這輩子對不起夫人你了,下輩子就是銜草結環,也會報答你的。” 賈母把茶壺一慣,沉著臉說道:“張太傅致仕在即,你以為老大以后有人看護?” “圣人總不會不念舊情的。”賈代善覷著夫人沉著臉看他,聲音越說越小。 “指著圣人想起來?咱們的女婿如何?你不提起他,圣人這七、八年來,可有問過你一句?那文定侯與圣人的情分,又與你差了多少?” 賈代善無言以對。 “國公爺,倆兒子什么樣子你心里清楚,老大一心撲在東宮,老二尚未開竅,女婿才邁入官場。就是老大的舅兄,也就是個御史中丞,你要撒手了,這些孩子可就一個依靠都沒了。不給人生吞活剝了,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怕是我們以后連個祭祀的人都沒有呢。” 賈母黯然垂頭。 “唉,夫人,何至于此呢。你想太多了。” 賈代善干巴巴地安慰了妻子一句,見史氏始終不抬頭,他沉默一會兒,決心和史氏實話實說。 “夫人,不是為夫不想醫治,一是難找到杏林高手;二則是擔心圣人。我榮國府握了太久的兵權了,圣人知我不想收回。要是我可能走在圣人的后面,怕是圣人駕崩前得先抄了榮國府。” “還想那么遠!圣人要是能活個七、八十歲,你不訪名醫拔除寒毒,連六十歲也活不到,豈不是太虧了。” 賈代善心想,唉,自己真是腦子進水了,和婦道人家說這些話。看看,她現在計較的是虧不虧。 賈母看榮國公一臉不認同,緩緩才說:“國公爺只看看北凈王府,沒了軍權以后是什么模樣。那還是世襲的郡王爵位。夫君就這樣放棄了,瑚兒以后未必能及得上東府呢。” 瑚兒以后未必能及得上東府。這話像一支利箭刺入賈代善的心房。東府那么多年,一直都在榮府的前面。可自從堂兄去了以后,自己雖也是百般提攜敬兒的,可……隨便問問四王八公里任一個,誰不知道賈赦的前程在賈敬之上呢。 賈代善痛苦地雙手遮臉,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榮國公夫妻為未來籌謀生路在府里苦思冥想。而終于得了放風機會的賈赦,把妻子送到岳家門前,拍拍車窗說道:“懿貞,我去東宮,晚上來接你和瑚兒。” 車內傳來張氏低低的“好。” 賈瑚掀開車簾說:“父親,您早去早會。” 賈赦看著小大人一般的兒子,笑著點頭,待馬車駛入張府了,他帶著隨從呼嘯而去。 第460章 紅樓賈母9 太子正在東宮書房, 聽說賈赦來了, 立即吩咐進來稟報的內侍說:“讓他進來。” 賈赦大步邁進了太子的書房, 熱情洋溢地喊道:“明允” “恩侯,怎么這幾天不見你過來了?”太子見了賈赦很高興, 連日的焦慮都去了幾分。 “我被母親困在府里了。”賈赦坦言。 “咦?你母親?榮國公夫人?你肯服她管?”太子覺得非常奇怪。 賈赦坐到太子的對面, 直言不諱道:“唉, 還不是為了張氏。我母親要張氏抄賬本,我要是不替她,回頭她又得病一場的。” “小師妹挺好的,怎么榮國公夫人就和她過意不去呢?” “誰家婆媳能處的好了?!我母親是將門出身,自然不喜歡文官出身的小師妹。唉,鬧得我一見岳父就心虛, 連張府的門都不敢多蹬。” 這事兒, 說給太子, 太子也愛莫能助。榮國公夫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做媳婦的去伺疾也是應該的事兒。小師妹嫁了賈赦多年也只生了一子, 榮國公夫人為子嗣計, 沒少往小夫妻的東院塞人。伺一次疾, 小師妹就病一場;塞一回人,小師妹再病一場,唉。 “你母親又給你塞美人了?” 太子看賈赦氣色不錯, 不帶往日婆媳斗法后的沮喪, 忍不住探問。 “這回沒有。這回我母親罰我蹲馬步抄帳本。我就老老實實蹲馬步干活。把今年的流水帳, 分成了十幾類, 各歸各類,蹲的我站不直腿了。” 賈赦真真假假地抱怨。 “行啦,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護著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