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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趕緊端正態度,向老父親做保證。 賈政不干了,“父親,兒子如今早能獨當一面了。” 賈代善口氣不善地問他:“你能獨擋兵部侍郎啦?” “這個……”賈政心說,我的頂頭上司也頂不住兵部侍郎啊! 唉! ——原來自己和大哥的差距是這么大啊。 他深吸一口氣,對賈代善說:“父親,您放心,兒子以后會把大哥當兵部侍郎敬著的。” 賈代善拍拍次子的肩膀,“老二,你別覺得委屈,別人想與兵部侍郎拉上關系,都是捧著豬頭還找不到廟門呢。你大哥啊,他只是嘴上不說。要是他不照應你,你在呂宋的那些日子,不會那么好過的。” 賈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看父親,在看看賈赦。 賈代善慢慢悠地向他解釋,“胡家有子弟在你大哥的麾下,你大哥也得特別照拂胡家子弟一點兒的。” 賈政慌忙起身對賈赦作揖,“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賈赦還禮,“你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些事不用謝的。” 賈代善看著互相施禮的倆兒子,捻須微笑。 老太婆啊,你要是真想幫補老二,就得讓他禮敬老大。老大是高高在上慣了的,大房以后的前程也是二房無法比的。老二現在不低頭,大房以后哪里會真心實意待他呢。你給他謀劃金山銀山,都不如他親哥自愿去提攜他、提攜他兒子啊。 賈代善成功地讓倆兒子冰釋前嫌,拉近了長子和次子的關系,為哥倆奠定了互敬互助的基礎。可這祥和的氣氛,被保齡侯府送來的喪信給打斷了。 史侯爺過世了。 原來史侯爺那日從榮國府回去后,就一直沒下得來病榻。太醫院的太醫們,差不多都輪番去過保齡侯府探診了,誰看了以后都只有一句話。 “郁結在心,心無生機。” 病人自己不想活了,什么靈丹妙藥也都沒有用的。何況史侯爺還不肯喝藥呢。 史家三兄弟跪在父親的病榻前哀求,奈何史侯爺就是不肯。他一閉眼,就看到自己meimei那最后的、那不甘的模樣。 他不想活了。 他趁著自己還清醒著,早早給圣人上了折子。圣人準了他的長子承爵。然后史侯爺把家當算算,先還清了朝廷的欠銀。 現在的保齡侯府,說家徒四壁是夸張,但說家無余財也不為過的。 史侯爺傷心的不得了,他覺得愧對了三個兒子。 他拉著長子的手說:“家里雖無外債了,可也沒什么家產能分給你弟弟們,讓他們能分家另過的。你與弟弟們就不要分家了,一起靠著保齡候的功勛田等度日,可好?” 保齡候世子現在已經繼承了侯爵,他鄭重地點頭,“父親,您放心。兒子有生之年不會與弟弟們分家。父親這幾十年的辛苦,能讓史家再不欠朝廷銀兩,讓子孫沒了后患,父親您居功至偉,千萬莫要因此覺得內疚。兒子們會齊心,再把家業立起來的。” 史鼐和史鼎看老父親最后還為他們兄弟cao心,忍不住跪到史侯爺床前。懇請父親用藥,好好多活幾年。 史侯爺搖頭,“史家軍功出身,本就殺孽太重。你們兄弟三人多年征戰,膝下尚無兒女。以后還是莫圖軍功,好好在京生育幾個兒女。莫讓史家斷了香火。” 老侯爺這話一出,哥仨都愧疚萬分,連連向老侯爺保證,必不會讓史家斷了香火。 老侯爺把身后事都安排妥當了,又囑咐三個兒子,喪事一定簡辦,別讓圣人以為自己的死,是存了對皇家的怨懟。然后抖著手給賈代善寫了一封短信,撒手而去。 現在擺在賈代善面前的,就是史家老侯爺的遺書。 第444章 鐵血帝王40 賈代善仔細看罷大舅兄留的遺書, 起身收拾了一番, 帶著倆兒子去保齡侯府。 史家三兄弟是真的按照老侯爺的遺囑簡辦喪事。不簡辦也不成, 兄弟仨要在家守孝三年,等于沒了進項。要是沒有特殊的戰事, 圣人絕不會征召守孝的他們。 賈代善過去祭拜史家大舅兄后,把哥仨叫到一起。 “你們父親留書與我,讓我日后好好照應你們。你們這幾年就在家守孝, 然后就是傳承香火,別想著參與北線的戰事了。” 兄弟仨齊齊點頭。 賈代善從袖袋里掏出一個檀木匣子,往身前的茶幾一放。 “這里面是一萬兩銀票,你們先拿著貼補家用。” 一萬兩銀票?可把這兄弟仨感動的啊,立即齊刷刷地跪倒給賈代善這做姑父的磕頭。要是沒還朝廷的欠銀,史家也是一方富戶。如今正是捉襟見肘的時候,得到姑父這樣的援助,饒是幾人都是軍伍出身, 也都感激得紅了眼圈。 賈代善把哥仨逐個拉起來, 嘆口氣說道:“你們也不用這樣。朝廷的欠銀早晚得還,要是等朝廷追債、還不上的時候,那才是大麻煩呢。現在無債一身輕,有功勛田做依靠, 就關起門來好好過日子,有什么事兒, 就打發人過去榮國府。” 兄弟仨感激涕零地送了賈代善父子出門。 回府的路上, 賈政看著閉目養神的父親, 小聲問賈赦。 “大哥,舅舅家欠了朝廷很多銀子嗎?” “嗯。幾十萬吧。” 賈政嚇得半張了嘴,賈赦笑他,“老二,把嘴合上吧。咱們府也欠過八十萬呢。” 八十萬? 賈政瞬間覺得氣都上不來了。他在呂宋一年的俸祿,滿打滿算的就二百兩出頭。要是沒有家里給的支撐,他得和身邊上那些人活的一個水準。 “大、大哥,怎么會欠了這么多?咱們得怎么還吶?” 賈政快哭出來。 賈代善輕輕掀了一下眼皮掃視下次子,又看看長子,繼續閉眼假寐。 “這個不用你cao心的,現在只剩了二十萬的欠賬。我和父親會安排好的。” 賈政猶還不放心,追著賈赦說:“大哥,我在呂宋的時候,王氏都是先把每月可能的開銷先寫出來,然后算計著家里的銀子,可用可不用的就先免了。軍營里也是每月用度都要有計劃的。咱們府,咱們府……” “咱們府如何?”聽賈政這么說,賈赦對一別十年的弟弟,開始感興趣了。 “大哥,雖然是大嫂管家,”賈政看看邊上合眼打盹的老父親,鼓足了勇氣說:“大哥,咱們不妨像軍營那樣做個計劃。不該花的、可以省的,就減減,先把欠銀還了。還有孩子們一年年大起來,往后嫁娶也是一筆大開銷。” 后面這些話是王氏常與他念叨的,念叨最后,他的荷包里,常年都是只有十兩銀子。只要花出去一兩,他都覺得有愧與妻子和兒女。 “行,就按你說的來。明兒咱們把孩子們都召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