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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讓人去把珠哥兒和璉哥兒抱過來?” 史氏皺皺眉頭,“璉兒太小,話還說不清呢,去把珠兒抱過來,對了,把瑛姐兒也帶過來。” 好一會兒,去接人的丫頭婆子都空手回來了。 “太太,大奶奶在教大小姐彈琴,說是彈完琴以后還要練字、對對子。” “珠兒呢?” 賴家的知道自家太太最喜歡二爺的兒子,忙笑著說:“二奶奶在給珠大爺啟蒙呢,哎呀,二奶奶教一句,珠大爺立即就會一句,再沒見過這么聰明的孩子了。” 一個孩子也沒接過來,史氏就覺得自己心里堵的更厲害了。 張氏又在教女兒彈琴! 她就覺得自己雖娶了倆兒媳婦了,卻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禁不住更氣悶了,竟然倆兒媳婦都不能隨了自己心意娶。 可再想想丈夫對張家的評語,又只好把對張氏的憤懣壓了下去。 “太太,要不去廟里進香吧?為姑娘求個平安符,姑娘也快到生的日子了。” 賴家的拼命想主意,留著太太在屋子里生悶氣,一定會把氣撒到伺候的這些人頭上。說不準別人都能找到借口躲過去,就自己是沒任何借口能躲出太太的屋子的。 史氏思忖了半晌,點了點頭。 即決定了要去進香,賴家的就問:“要不要讓大奶奶和二奶奶收拾了,伺奉太太一起去?” “算了,留她們在家教導孩子吧。再說了,你二奶奶那身子,也不能出門了。” “太太就是心善,像太太這樣把媳婦當姑娘待的婆婆,滿大景打著燈籠找,也找不著幾個來。” 于是屋子里的人,開始紛紛變著花樣地奉承起史氏的仁慈來。 京里的勛貴夫人們,因為各家不是丈夫、就是兒子,隨軍奔赴去了遼東,不然就是在夏天的時候去了東洋、南洋的,所以人人都打不起精神頭交際。往年頗受追捧的一些賞菊宴等,也沒那個人家愿意擺了。 不僅僅是這些貴婦人們覺得生活少了趣味,就連京城街面上常見的、招貓逗狗的紈绔子弟,都少了許多了。大部分在18歲到25歲之間、沒中了進士的都被征召進了京營。 賈代善的新兵營里,這些富家子弟都被打散了,與農家子弟混編。這些嬌柔得像個姑娘似的、被養了二十年的大家子,都不得不在教官的鞭子下,換了統一的粗布衣服。然后每天跟著農家子弟一樣地練刀練槍,打熬身體。差了一星半點的,教頭的鞭子就抽上來了。半個月以后,倒把這些人訓練的能站直能跑起來了。 但也讓這些紈绔子叫苦不迭,暗暗后悔沒在第一批征兵令下來的時候,主動報名從軍去呂宋了。 ——聽說榮國府的賈政在呂宋混得很舒服的。 在呂宋的賈政,他的舒服日子也是相對的。他因為有秀才身份,字寫的好,被選為了文書一職。把賈政美的,要不是顧及軍紀,都要大喊大叫地蹦起來。做文書的事務,雖然也要跟著士卒cao練,可只是早晨出cao,白天可以躲在營帳里的,晚上要教導士兵讀書、識字、算數。 比整天cao練的士兵,是舒服的日子了。 等賈政適應了軍旅生涯后,他發現自己在軍營得到的敬佩目光,比自己在京城多太多了。在京城的時候,有賈赦這個大哥頂在自己前面,哪里都是贊譽榮國公世子、三品宣威將軍的。唯獨在呂宋這里,周圍的人因為自己實實在在的文案能力,敬佩尊敬自己。 賈政從結婚后,連年被當翰林學士的岳父教導,有了很大的進步。周圍捧著他的人再多,他也沒陶醉到忘記父親賈代善的教導—— “任何時候,都別說你是榮國府的嫡子,只能說是寧國府旁支,只是一個秀才。不然遇到戰事的時候,帶兵的千總,會讓你帶頭往前沖的。萬一你被俘虜,敵軍會拿你要挾領兵的千總。除非是太子,領兵的千總是不會為了一個國公府的嫡次子退兵的。最可怕的是,為了士氣,千總還可能親自出手了結你的。” 賈政從來都相信自己老父親的話。可他哪里知道,從他踏上呂宋的土地,鎮守呂宋的胡鴻將軍,就知道他賈政是誰了。 第425章 鐵血帝王21 第一批征兵令, 征的京畿所有24歲到25歲的男子。用賈代善的話說, 這些人不先征了, 明年就有人超齡了。 而賈政作為兵部尚書的次子, 非常光榮地應了榮國公在太和殿上的那句話,成為第一批征兵令里、名列第一的被征者。京城所有的勛貴,接到征兵令,都乖乖地收拾了去京營報到。京畿所有的文人,有了賈政做例子,也順從地擱下了書本, 準時去了京營了行伍之列。 其實在征兵令下到榮國府的時候,賈政得知自己要去兵營當三年義務兵, 立即跑去榮禧堂, 抱著史氏就大哭了一通。他是真的認為自己當兵,就是去送死的。史氏也攬著次子哭, 周圍的丫鬟婆子也陪著哭。 哭得榮禧堂哀聲陣陣, 真如死了人一般。 落衙回來的榮國公,見了母子倆哭成那模樣,好說歹說勸了幾句, 不想母子倆還拉長聲哭的更起勁了。可把賈代善氣壞了,激憤之下他提劍就要先殺了賈政, 才好對得起母子倆這樣的哭法。還是賈赦拼力攔住了他, 才沒有釀成悲劇。 那一瞬間的恐懼, 讓賈政忘記了流淚, 讓他直覺感到父親是真的想殺了他、這個丟臉的孬貨兒子。那一瞬間賈赦攔著父親的舉動, 讓賈政認識到大哥是真的在阻攔父親的。 這第一批兵要趕在夏日到呂宋,所以只在京營停留了短短的半個月,略略熟悉了軍伍的要求,就在天津港上了海船。一路海浪顛簸,除了個別人自始至終暈船,其他人適應了一段時間都不在暈船了。 賈政很不幸地在屬于了個別之列里了。 新兵到呂宋的當晚,就被各所屬營區的、按著名冊來接人的千戶們接走了。賈政與京城認識的勛貴子弟分開,孤零零地一個人,同數位一路暈到呂宋的人一起,先去了休養所呆了三天。在他報上自己是考出來的秀才這特別技能后,被分派到馬尼拉駐軍將軍胡鴻的將軍府的兵營做文書。 賈政的第一封書信,就是長篇累牘地描寫了他在海上遭的罪。拜他岳父的教導,他明白文筆華麗晦澀不如文筆直白平淡,所以這封史氏能讀懂的信,除了又惹來史氏痛哭幾場,換得榮國公呵斥史氏,真的沒起到什么好作用。 不過在這封信里,賈政把家里所有的人,都飽含感情地真摯地問候了一遍,言辭之懇切,情誼之深厚,讓賈代善讀罷了信,抖著信紙對史氏說:“看看,離家就懂事了吧。” 然后賈代善反復叮囑史氏,不能把賈政做文書的事情說出去。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