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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站起來躬身施禮, “王爺客氣了,本官職責所在。” 義忠郡王又隨便問了二人幾句,一路上的事情,繼續說:“林閣老,你和賈大人就先住在王府吧。要出府,跟長史說一聲,帶齊了人手。” 變相軟禁了?不會吧? “王爺,一路聽及賈大人談太上老君,本官想與賈大人一起,去太乙宮走走。可會給王爺添麻煩?” 義忠郡王一聽,笑著說:“賈大人沉湎煉丹多年,林閣老不會要跟著賈大人修仙吧?” 林海微笑,臉上帶出被義忠說穿心事的尷尬來。 義忠郡王也不難為林海,叫了長史,吩咐他派人先去太乙宮安排,口里還客氣著,“林閣老不如和賈大人多休息幾日再去?” 賈敬看看林海,與義忠郡王行禮,“謝王爺美意,就明日再與林閣老去終南山。” 林海和賈敬帶著隨從,身后跟著王府的百多名護衛,浩浩蕩蕩去了終南山。 等終于踏入樓觀臺的地界,林海放慢腳步,時刻與他緊密相隨的賈敬,拉開了一些距離。跟隨二人來終南山的護衛,很盡職地散布到樓觀臺的四處。林海慢慢踱步,用心查詢樓觀臺的舊跡。 “很好,很好。”林海放心了。 賈敬走了一會兒,回頭看林海,他不覺得這些建筑,有什么值得這么專心看了。 樓觀臺的待客道長,前倆日得了義忠王府的傳訊,聽說有京里的貴客要來,早就上上下下,好好準備了一番。不想這貴客,卻是對這些磚瓦石塊更敢興趣。 “林道友,樓觀臺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是道祖講經之處,現在則是天下道林張本之地。” 林海點頭,“聽說你們道觀有至寶心香,不知可否一見?” “這個?”接待林海和賈敬的道長一頓。但看二位貴客的態度,又不敢否認。“心香是本觀無上至寶,向由觀主收藏。” “煩請道長引路,領我們去見見觀主吧。” “如海,那‘心香’是何物?”賈敬看道長進去見觀主,悄悄問林海。 “敬大哥,供奉道祖的香。傳說遇到難關時,可以請來真人相助的。” 林海話音一落,就聽到一蒼老渾厚的聲音宣了道號。林海和賈敬轉頭一看,卻見剛才陪同他們介紹樓臺觀的道長,謙遜地跟在以為須發潔白的、宛若仙人的耄耋道長身側。 “京中貴客,是林閣老吧,請。賈道友,請。” 林海和賈敬一愣,這觀主怎么知道他林海的身份了。 “打擾觀主清修,恕罪恕罪。” 林海和賈敬跟隨觀主入靜室坐好,小道童捧來四盞清茶。 “林閣老怎么知道本觀的‘心香’?”觀主好奇,他聽說京中有貴客來,占卜得了一卦,此人當為閣臣之列。才聽說有姓林的道友要見“心香”,再見其人氣度,猜測是林閣老,果然不錯。 林海一笑,輕輕問道:“觀主,林某冒昧,想借一支‘心香’,可否?” “借?莫非林閣老以后還會還出來不成?”這心香道觀代代觀主相傳,非掌教或掌教弟子不能知,更有其獨特的使用方法。這林閣老來此是福還是禍? “‘心香’若真的有用,林某借了定會還的。若是無用,觀主繼續留著也無趣。” 觀主沉吟一會兒,“林閣老說的有道理。”他旋開自己隨身攜帶的拂塵手柄,從中取出半尺長的細細竹管。 “這里有一根‘心香’。”觀主毫不猶豫地遞給林海,仿佛那就是一根再普通沒有的香。 林海謝了觀主,接過那細細竹管,倒出一支約五寸長的半截香,嗅嗅,是那個味道。他逼出一滴心頭血,極認真地、輕輕地、緩慢地抹著,好像是怕碰碎了那支香。待血珠涂抹均勻,也都凝固在香上了,林海用靈力引出一朵無根火,點燃了那支半截香。 賈敬呆呆地看著,這,這,這林海,是在做什么? 和賈敬一樣發呆的還有觀主和他的弟子,二人心里翻涌起驚濤駭浪。知道‘心香’已經是奇聞,二人一直在猜測是誰泄露了這秘密,不想這引燃方法,林閣老也知道。 那香引燃之后的味道很奇特,要是濃烈了,怕得說是狐臭味。可這淡淡的一點兒,就變成一種奇特的、說不出來的味道。尤其是還抹了一層薄薄的血膜。 賈敬一直以為自己讀書多,見識廣,可這樣的道香,他是從來沒聽說過的。他覷著觀主仕途的臉色,知道林海引燃的方法是對的。 林海遇到什么難關了?為什么要到樓觀臺這里求助? 賈敬心里頓時有十萬個為什么要問。他張張嘴,還是把到了唇邊的話吞了回去。 半截的香,一會兒就燃到了頭,最后一點兒,在林海的指尖化為灰燼后,林海把香灰在手心里搓到一起,裝到隨身攜帶的荷包里。 “觀主可有靜室,借林某用一用。” 觀主示意弟子,“林閣老,請。” 林海躬身施禮,跟著出去了。 觀主召了小道童過來,“賈道友,不妨先去歇息一會兒吧。” 賈敬到此時,只好起身與觀主施禮,跟隨道童離開。 林海獨自在觀主的靜室打坐。他入靜以后不知時間的流逝,等他再睜開眼,就見胡老先生坐在他的對面。 胡老先生疑惑地打量著林海。 “族長。”林海翻身跪倒行禮。“我是林夕。” “你是林夕?” 胡老先生詫異,“你這是轉世投胎成人啦。”難怪了,當日自己遍尋林夕的魂魄而不得。不對啊!他皺著眉頭,掐指推算一會兒。 林海見胡老先生疑惑,趕緊解釋道:“晚輩與謝必安打賭輸了,被他投到這具身體里。非三子七孫不得脫了這身體。” 胡老先生點頭,原來如此。 “看你這軀殼還不錯啊。” “晚輩練了近十年,才擺脫手無縛雞之力的窘境。現走投無路,只剩向族長求救一途。” 胡老先生甚是愛惜自家晚輩的,聽林海說走投無路了,就心急了。 “什么人,現在能脅迫到你?凡人哪里還有是你對手的?” 林海咧嘴苦笑,“警幻仙子,說她自己在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的遣香洞,太虛幻境的警幻仙姑,專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 林海停停說道,“賞賜晚輩在夢中被她引到迷津渡,差點走進迷津溪水里。而后,要不是嫡子以天條要挾她,怕是就被她拋入溪水,或是飼喂虎狼了。” 這什么打不過,回家搬后臺,呵呵,林海的老臉忍不住抵到雙掌,只剩了一個后腦勺給胡老先生看。 胡老先生掐指推算一番,“林夕,你可真出息了。這么個警幻小仙子,你會斗她不過?” “族長,晚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