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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孩子的時候,說的也沒什么不同。可每一個字,她都不愿意錯過。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紀氏心痛得閉眼,歷歷在目的是初見的情景,他挑開蓋頭的目光、他與自己四目相對的那粲然一笑,想著往日的溫存,想著他對自己的體貼、信任…… 紀氏又流下了眼淚。 自己從來沒想到,他的“視同己出”,是真的視同己出。 為何他和爹爹不一樣?庶兄就那么長大的,爹爹從未對娘親有什么不滿啊。 林海在西屋陪晨官兒呆了好久,紀氏用心聆聽西屋的動靜。不知道父子在玩什么,晨官兒的笑聲,聽起來非常開心。 紀氏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么渾渾噩噩了,為了兒子們也不能。林海每晚都把暮哥兒抱去書房,天長日久的,勢必暮哥兒和林海的父子情分,要超過和晨官兒、旻官兒的。 過幾年孩子還要啟蒙讀書,以后孩子考學、出仕、娶親,一步步都不能離了父親、離了閣老父親…… 不能繼續這樣僵持了。紀氏在渾噩中抓出自己要做的,不能失去丈夫!為自己,她不想失去這樣的好夫君,為了兒子,更不能失去丈夫。 現在不能再去想是親娘錯還是姨媽對了,自己得挽回丈夫。 紀氏猛地站起來,往外就走,才走出幾步,她又停下來。與林海說自己錯了容易,可他要問自己是不是以后能做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真的“視同己出”呢? 紀氏邁出去的腳,又緩緩地收了回來。 或者自己只認錯呢,林海會不會接受呢? 先應了,以后做不做的再說?“不行”。紀氏心底有個聲音提醒她,那樣她和林海就徹底完了。越是看起來好相處,性格溫和的人,一旦較起真來,越是不能含糊地去糊弄。 或許自己認錯了,他就不問了呢? 紀氏突然有了僥幸的念頭,如果他看在二個兒子、往日夫妻情分的面上,不問自己,是不是一切就過去了?! 可萬一他一定問自己,還對自己的回答不滿意,不原諒自己呢? 紀氏突然間怕得四肢冰涼,如墮冰窟。 ——如果丈夫不原諒,那以后自己和兒子怎么辦? 紀氏咬唇,下定決心,不管怎樣先認錯,試試再說。一定要搶在林海原諒歸荑之前,挽回夫妻關系! 林海和晨官兒玩了一會兒,又仔細交代嬤嬤看好孩子。從西屋出來,他往東屋的紋絲不動的門簾掃了一眼。紀氏冥頑不靈,隨她吧。與李老大人談話的郁悶再度涌上心頭。 林海才出了主院堂屋,聽見身后有輕輕的腳步聲,低低的暗啞的呼喚,“夫君。” 林海身子一僵,停住了腳步,轉回身。紀氏就站在自己離二步遠的地方,身上還穿著待客的大衣服,頭上插著自己送她的、鑲嵌了紅寶石的步搖。只是人憔悴的厲害,瘦削的雙腕,似乎承受不了鐲子的份量,靠著蒼白交握在腹前的雙手,擋住了滑脫。黑黑的眼窩,顯然這段時間過的不輕松。 “想好了什么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林海想起暮哥兒的傷,收了對紀氏的憐憫。聲音冰冷,面無表情,往日溫暖和煦的笑容,一絲不見。 這樣的冰冷的語氣、這樣的問話,落在在紀氏耳朵里、心里,仿佛丈夫的整個人,都與這西北風合到了一體。那冷冽的面容和聲音,如同一盆冰水,劈頭潑出來,讓她從頭到腳,從外到內,開始被冰凍,且瞬間將她凍僵了。 紀氏凝望著近在咫尺卻宛如天涯、多日不見的丈夫,突然發現林海往昔俊美、溫潤的臉上,多了點她不能立即說出來,卻能感受到的變化。而這變化和著霎那間撲向她、將她凍僵的冷酷威壓,讓她不得不分了心神,去抵抗那壓迫感。 “想好了什么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紀氏只覺得耳邊是擂鼓一樣的、她最難回答、最想回避的那一句。她定定神,回視林海冷冽的逼迫她、等她回答的目光。努力張張嘴,可是沒發出半點聲音來。 “既如此,你慢慢想吧。”林海轉身往院外走。 “夫君,”紀氏急了,伸手去抓林海的外袍,閃電般地快。卻不料林海像是身后有眼,突然間就快速向前,仿佛半點不用力、又像是足不點地一樣,衣袂飄飄地出了主院。 紀氏看著自己空落落的右手,在寒風中就那么向前伸著。空落落的指間,只有西北風掠過,先是吹涼了她的手背、然后吹涼了指尖、手掌、手心、整個人,最后連她的心都吹涼了。 她就那么失神地立在院子里,眼里只剩下丈夫如驚鴻般離去的背影。 第226章 林海89 王子騰在家沒等來meimei一家人,日上三竿了, 賈政打發人過來說, 王氏病得起不來身了。 王子騰大驚失色, 趕緊帶了妻子去看meimei。 大過年的家家都忌諱這時候請醫用藥, 醫館也多是關門。賈政派人拿帖子去太醫院請人,結果過年只留了幾個人值守,因預備著宮中可能的傳喚, 不敢出診。王子騰到了的時候, 賈政急得團團轉呢。 “二哥,你來了就好。昨日去宮里覲見還好好的呢,回來就說累, 早早睡下了。想著今天過去看您呢。可這,就起不來了。太醫院值守的人少, 才回信說不敢出診。” 王子騰趕緊打發人, 拿自己的帖子去請私誼交好的太醫。而他夫婦過來的消息,也遞進了王夫人的房里,丫鬟們收拾了, 引了幾人進去臥房。卻見王夫人消瘦了許多, 眼窩凹陷, 被丫鬟扶著坐了起來, 有氣無力地靠在丫鬟身上。 “二哥, 嫂子, ”王夫人的聲音, 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昨天我還能去宮里呢。”一句話說完,就好像累得沒勁兒的樣子。 “meimei,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這樣了?”王子騰后一句話,顯然是問賈政。 賈政吶吶說道,“二哥,請了太醫看了幾回了,都說是氣血不足,一直在吃著補氣血的湯藥。昨天還能進宮呢。” “meimei,你既是身體不好,何苦去挨那個辛苦?”王子騰滿臉的疼惜。 “二哥,我就想著或許能見到元春,或是碰巧能遇到了,知道元春是個什么光景的人。” 王子騰心疼得直抽抽,“meimei,二哥就想著今天你們過去了,告訴你們呢。元春早被今上晉為貴人了。” 賈政和王夫人一聽,欣喜異常。王夫人覺得自己渾身立刻都充滿了力氣。 “二哥,你說的是真的?” “meimei,這樣的事兒,二哥怎么會欺騙你。只是你們夫妻得裝著不知道,千萬不能從你家里流出這消息,今上不想宮內外消息聯通的。” “是,是,我們不說。”賈政趕緊吩咐了扶著王夫